第5章 門庭若市
嗷——!
猛虎仰頭長嘯一聲,隨後一個躥動而起,直朝劉雲撲了過去。
劉雲看那利爪撕來,竟是直接抱起一側的大樹樹榦,猶如拔蔥般將之連根拔起,隨後朝那撲來的猛虎橫掃而去。
嘭!
整顆樹榦猛的砸到虎面之上,直接爆碎開來。
而原本撲向劉雲的猛虎,受此一擊,虎身被瞬間掀翻在地,一時間跌跌撞撞,難以起身。
不過不待猛虎有所反應,劉雲已然躍身至猛虎面前,用看似柔弱的拳頭正面轟擊在虎頭之上。
啪啦!
骨頭碎裂的響動從虎頭傳出,緊跟着白色腦漿從虎頭撕裂的傷口出迸發而出。
偌大的老虎,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咚’的一聲,側翻到了地上。
看得一命嗚呼的老虎,劉雲直接單手一抓虎掌,將之託在了身後。
而後,劉雲又將不遠處的梅花鹿託了起來,一手抓着一具屍體返回到劉山身邊,將其背在了身上。
這時,天空電閃雷鳴,‘嘩啦啦’下起了的大雨。
劉雲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趕忙背着劉山,拖着兩具獸屍朝着山下而去。
雖說劉雲只是從半山腰下山,但是俗話說長途無輕物,饒是劉雲神力,但是背着劉山還托着兩隻加起來近千斤重的獵物,嚴重拖緩了行進的腳步。
待到劉雲背着劉山下山,回到自家門前,已是傍晚時分。
劉雲知曉自己這副模樣甚是嚇人,故而將一虎一鹿放在了地上,又將依舊昏迷的劉山悄然放在了獵物身上,這才伸手叩響木門。
不過劉雲剛剛叩響第一聲,那木門便是‘吱呀’一聲打開了一些。
“沒人?”
劉雲先是一愣神,隨後發現了什麼,連忙將門關好,躲在了一側的牆角后。
不一會兒,一名破顯疲態的婦人從遠處道路拐彎處現身出來,口中不時的喊着‘雲兒’二字。
婦人走近,卻是看得清楚,正是劉雲的娘親翠晴。
翠晴似乎也是發現了門口的老虎和趴在其身上的劉山,先是嚇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但隨後還是壯着膽子上前瞧去。
待翠晴來到劉山近前後,這才發現那老虎已死,而劉山雖然受了傷昏迷,但是氣息平穩並未有生命危險。
翠晴一時間看起來有些反不過勁兒來,而眼前的一切帶給翠晴的感覺,那就是自己的男人單槍匹馬殺了一頭老虎!
翠晴身板柔弱,想要將一動不動的劉山背起,卻是縷縷失敗。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劉雲,現出不忍,連忙上前幫忙。
“娘,叫雲兒來吧。”劉雲說道。
“雲兒?”
翠晴看到劉雲出現,一時間竟是激動地流出淚花:“你這個小子,到底是做什麼去了,我找了你一整天,都嚇死我了!”
劉雲看着翠晴的模樣,心中亦是愧疚不已,不過為了遮掩事實,卻是說道:“娘,兒子只是在家憋得久了,下山去玩了一天,你不要生氣了。”
“我哪裏有空和你生氣,趕緊幫我把你爹抬進去,他受傷了!我去鎮上找大夫。”翠晴說道。
“哦,好。”
劉雲連忙應答一句,繼而蹲在劉山的近前,輕易的將之背了起來,匆匆進了門去。
看着劉雲麻利的身形,翠晴卻是感到頗為欣慰:“這孩子,真是長大了。”
......
第二天黎明時分,一位上山砍柴的柴夫途經劉山門前,看到那死去的老虎,先是驚呼一聲,隨後便是撒腿逃下了山去。
僅僅是兩個時辰后,劉雲門外便是聚集了諸多人雜。
這些人的目光皆都聚焦在了老虎的屍體上,議論紛紛。
“二蛋,你怎麼也來了?消息挺靈通啊?”
“切,咱們鄉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個號稱萬事通的人,又怎麼能不到場呢?”
“真是想不到,這劉山居然可以將如此兇猛的老虎拿下。”
“這老虎渾身上下都是寶貝,尤其是那虎皮更是天價,想必這一次這劉山是要發達了。”
......
屋內,一大早趕來的大夫正為劉山瞧看病情。
“大夫,我相公與他到底怎麼樣啊?”翠晴有些着急道。
大夫抿了抿嘴,搖頭嘆道:“喜憂參半。”
“何來為喜,何而為憂?”翠晴不解。
大夫說道:“你家相公受了不小的內傷,只怕是難以治癒了,不過......”
“不過什麼?大夫,你可千萬要救救我家相公啊!”
翠晴一着急,竟是朝着大夫下了跪,不過卻是被大夫連忙扶了起來。
“大嬸你先別著急,且聽我說完。”
大夫言語一聲,隨後道:“你家相公雖然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想要保命倒還是可以的。”
翠晴稍許平靜了心情:“還請大夫明言,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
大夫點點頭:“你相公的內傷需要一劑大陽之葯來沖,如此才能將內部淤血散開,保得一命,而這藥方最貴重的引子,你家倒也是有的。”
“是什麼?”翠晴有些不解。
大夫將目光瞧向了窗外:“引子就是那老虎的背骨,以背骨做引配藥,連續堅持喝上一年便可恢復六成,雖然不及以前,但好歹也是保命了,我這就給你開藥方。”
“有勞大夫了。”翠晴說道。
大夫點點頭,隨後從隨身的藥箱中取出紙筆開起藥方來。
而後,翠晴予大夫一些錢財,便喚劉雲將大夫恭送出了院門之外。
“相公,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翠晴撫摸着劉山蒼白的臉頰,滿是疼惜之色。
也或許是累了,翠晴竟然不知不覺的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咳咳......”
劉山突然咳嗽數聲,繼而緩緩張開了雙眼。
當劉山看到熟悉的木樑屋頂后,不由得有些詫異:“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沒有死......”
聽到劉山的動靜,剛睡着不久的翠晴頓時驚醒過來。
當翠晴看到劉山醒來后,急忙上前趴在劉山近前,很是激動:“相公,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劉山順勢抓住翠晴的手掌,兩行熱淚亦是止不住的流落下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相公,你還活着,你真的還活着。”
翠晴眼見劉山如此模樣,心中一酸,也是流了淚。
“瞧你,別哭了。”
劉山伸手將翠晴臉頰上的淚花拭去,隨後問道:“雲兒呢?”
“雲兒?雲兒他在!他在!”
翠晴喊道一句,隨後朝着窗外喊道:“雲兒!你爹他醒了!”
“爹!娘!”
劉雲有些跌撞的跑進屋中,趴在了翠晴一側:“爹,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放心,我沒事。”
劉山朝着劉雲現出一個笑容,隨後將目光看向窗戶:“外面怎麼這麼吵?”
“爹,他們都是來看老虎的,你要成大英雄了!”劉雲說道。
“老虎?”
劉山現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什麼老虎?”
翠晴說道:“你忘了嗎?那老虎不是你打死的?還有一隻梅花鹿,昨天門外見你時,你就在趴在那老虎和鹿的身上不醒人事,還是雲兒把你背回來的。”
“昨天的事......”
劉山仔細回憶,但是並未想起絲毫關於殺掉老虎的事情,也沒有記起來自己是如何回家的。
劉山百思不解:“這鹿的確是我所射殺的,我也的確記得是和一隻老虎有了拼殺,可是......這老虎我不記得是不是我殺的了,也不記得我怎麼回來的......”
咚咚咚!
“老劉頭!快開門!鄉長來看你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和呼喊聲。
“鄉長來了?快扶我起來,我得出去迎接一下。”劉山說道。
“相公,你這身子......還是不要出去了。”翠晴擔心道。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沒什麼大礙,再說咱們門外這麼多鄉里鄉親的,我這個當家的不出去一趟,有些說不過去。”劉山說道。
“好吧。”
翠晴拗不過劉山,卻是喚劉雲道:“雲兒,和我一起扶你爹起來吧。”
“娘,你不用動手,我自己就可以了。”
劉雲言語一句,隨後獨自伸手架住了劉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將其攙扶下了床。
隨後,三人一起出了院門。
而待三人打開院門而出,原本嘈雜的聲音也是隨之消停了不少。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落向了劉山,有敬仰,有羨慕,也有妒忌,也有五味雜陳。
門口站立着一名手持摺扇的黃衫男子,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
“吳信村長。”
劉山點頭說道一句。
那叫吳信黃衫男子輕哼一聲,說道:“我說老劉頭,你可算是出來了,這大白天的老鎖什麼門那?”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
“你什麼你,我沒心思聽你廢話。”
黃衫男子不耐煩地說道一句,隨後朝人群外的馬夫喊道:“告訴鄉長,人出來了!”
馬車上的馬夫應聲點頭,隨後撩撥開馬車門帘說道了一句什麼,隨後又伸手去攙扶。
很快,一名圓臉男子從馬車被攙扶下來。
與之一同下車的,還有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漢。
圓臉男子約莫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大腹翩翩,衣着青白色蠶絲錦衣,在大漢陪同下,一搖一晃的朝着劉山幾人走去。
圓臉男子乃是塘靈鄉的鄉長趙南正,平日沒少做出格的事情,整個鄉里無人不知,不過也都是不敢多言半分。
趙南正與大漢一路之上,原本聚集的人群,紛紛閃開了一條通道。
“鄉長,您怎麼來了?”
劉山輕推開劉雲的攙扶,伸手迎上前去。
趙南正看着劉山伸來的手掌,眉頭微微皺起,並未接手,而是有些鄙夷的將手掌揣到了一側:“是這樣的,我聽聞你這裏有一隻老虎,所以就趕過來辨認一下。”
“這個可惡的傢伙......”
劉雲咬了咬嘴唇,心中不免有些後悔:“看來這事情鬧得不小啊,早知道這老虎會引來如此麻煩,真是不如直接丟在山上了。
“實在是抱歉,驚動了您老人家。”劉山再次致歉道。
“行了,我來這不是跟你扯皮的。”
趙南正說道一句,隨後朝着一側的大漢道:“吳丕,你去看看那老虎是不是你打傷的那隻,要是沒有錯的話,就叫吳信派人裝車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