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陪練之師
“師傅，我把師弟救回來了！”幾人推開議事廳的門，甄藍瘦向白髮飄飄的老道仙稟報道。
謝龍恩掃了一眼諾大的議事廳里，天靈仙宮八大分院長老坐在祭祀壇上的主位，檯子下面的椅子上坐着堂主，執事，護法，大祭司，祭司，監察，內務等部門負責人。
坐着的道仙後面站着七八個人族小孩，有男有女，年齡和謝龍恩差不多大小，也是十五六歲的光景。
“你當為師看到你易容了就不認識你嗎，為師眼不瞎，耳也不聾的，你先且退下去吧！”仙發飄飄，白眉舒展長須的老道仙大手一揮，示意仙童甄藍瘦退下。
然後老道仙慈眉善目地盯着謝龍恩，接着吩咐道：“龍恩啊，你過來。”
謝龍恩慢慢地朝主位就座的老道仙走去。
“你以後啊，再不要私自下山了，就留在本宮裏當那八個小孩的陪練吧！”老道仙一指後面個個長得如金童玉女的小孩。
謝龍恩向老道仙雙手一拱，恭恭敬敬地道：“弟子從命！”
“嗯，你也下去吧！”慈祥無比的老道仙一揮手中的法器，對着謝龍恩和謁地說道。
謝龍恩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才從祭壇上退下來，和自己的師兄一樣站在人族的孩子們身邊。
“八大院的長老各自教導自己的徒弟成人成才，切不可鬆散懶惰！”老道仙大聲地對自己左右的九大長老吩咐道。
“恭喜你，師弟，你成了天靈仙宮宮主的關門弟子！”甄藍瘦悄悄地在謝龍恩耳邊說道。
“啊，什麼，剛才仙宮天師不是說我只是一個陪練么？”謝龍恩吃驚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老人家會選你，要不咱得空去山門外的古樹下問一下師叔吧，他什麼都知道的！”師兄甄藍瘦對師弟謝龍恩說道。
“嗯，好的！也只能如此了。”謝龍恩也理不出一個頭緒。
謝龍恩覺得多思無餘，既然天靈仙宮的天師指派的事情，做去就行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陪練的含義。
但是，甄藍瘦應該算是仙宮裏的茶事了，對宮中的掌故略知一二，但是對於陪練的概念還是不太清楚。
後來是摳腳師叔告訴二人，二人才真正懂得陪練的含義。
在天靈仙宮裏，所謂的陪練就是陪練一個人要接受八個人的車輪戰術，除此之外還要被八個人群毆。
當然，從專業的武學的角度上來看，這是在練習一個人的抗挨打能力。
武學仙術宗師的最高境界就是簡樸。
在天靈仙宮裏的最高境界就是：你能不能抗打！
在天靈仙宮裏，日子一天天過，謝龍恩慢慢地和被妖族滅掉的八鎮遺孤們一一熟悉起來。
當然，還有自己的兩個小跟班，一個就是被救出的人族小孩賈香菇，另一個是妖族的叫邪一葉的小妖女。
一天，練功完畢，閑來無事。
師兄甄藍瘦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麂腿和一瓶仙宮酒，約師弟謝龍恩去山門外會會摳腳師叔。
“師叔，師弟以後的稱呼應該怎麼稱呼呢？”甄藍瘦問摳腳師叔賈乙真人。
“你小子咋啦？該叫啥還是叫啥啊！”摳腳師叔一聽，立馬知道甄藍瘦心裏在想什麼，他在想自己的身份地位的事情。
“武學技藝，修仙之術有高低，但是師兄師弟的名份永遠不會改變！”摳腳師叔咬了一大口麂腿，慢慢嚼着，吞咽以後又喝了一大口酒後，然後對二人一人盯了一眼，才慢條斯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摳腳師叔說完，看着山下一眼望不到底的石階和半山腰縹緲的雲霧。
接着又道：“名份，有時候是虛的！”
這一句話一出，師兄弟二人聽得摸不着頭腦。
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含義，從他蒼桑的臉上和他一身破爛的衣服中可以判斷，一個四五十歲的人口裏說出來的話，該有多麼深刻的領悟！
謝龍恩畢竟是讀過書的人，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摳腳師叔朝謝龍恩點了點頭。
然後，摳腳師叔放下酒罈，隨手把古樹下的半截樹枝遞給甄藍瘦道：
“你再使一遍劍法，可有長進?”
甄藍瘦二話沒有說，接過摳腳師叔遞過來的樹枝開始練起劍術來了。
甄藍瘦所有的動作，謝龍恩看得分明：劈，提，點，挑，戳，舞，划，割，切！
哪裏力道大些，哪裏力道小些，哪裏動作快些，哪裏幅度小些，一一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們師兄弟二人給我記好了：劍術高手如雲，最高境界就是化有形於無形！”摳腳師叔一摸自己嘴上亂蓬蓬的鬍鬚似笑非笑地道。
“比如，手中的劍直點的時候，當力度快用完時，立馬劍走偏鋒！明白了嗎？”摳腳師叔又抓起地上的一小截樹枝比劃着。
“你們也該回宮了，還有一句告訴你們哥倆：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說完，只見摳腳師叔身子一閃，一道極快的白影很快消失在下山的雲霧裏。
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小孩。
真是：
松下問童子
言師採藥去
“哇哇，要是哪一天達到師叔的這種境界就知足了！”謝龍恩心裏羨慕道。
“回宮去吧，免得內務又要罵人了！”甄藍瘦拉了一下怔怔地望着山下雲霧發獃的師弟謝龍恩。
“嗯，遵命！師兄！”謝龍恩對自己的師兄分明地恭敬起來。
“免了，這是誰跟誰啊，哥倆別這麼生分！”甄藍瘦一拉自己師弟謝龍恩的手道。
“不可以，你畢竟是我師哥！”謝龍恩忽地變了一個人似的，彷彿是什麼附體一樣，人也恍恍惚惚的。
二人回到仙宮裏，謝龍恩人就“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人死不知。
當謝龍恩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全身赤裸地趴在天靈仙宮天師的院內寢室里，背後隱隱作疼，原來插了無數的驅毒的細長的銀針！
“這孩子命大，如此奇寒無比的毒素存在他體內，他居然沒有多大的事情，可能此孩命貴！”一個頭髮鬍子花白的長老對天師說道。
“聽說，這個孩子也聽可憐的，幾次三番都是死而復生！”天靈仙宮天師說道。
“是啊，中了妖族如此巨毒，如今又擔當陪練，真是難為他了！”長老又道。
“將來啊，他們人族說不定指望他回去拯救呢！”天靈仙宮天師彷彿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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