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盜衣賊
王育感到氣氛不對，趕緊站他們兩人中間，“講故事，路上講，現在我們急着出發，快搬行李。不能因為我是王子，就隨便遲到。”
廣聲不想聽薩諦奇說話，轉身整理車上物品。
薩諦奇哪會放過機會，以嘲諷的語氣問：“令尊月授王是不是很喜歡提婆吉公主啊？族裏的人都這麼說，月授愛提婆吉，愛得死去活來，提婆吉嫁了他人，他哭得要自盡。是不是真的呢？月授之子能回答嗎？”
廣聲丟下手裏正收拾的東西，回頭對薩諦奇說：“我父王是英雄豪傑，當然喜歡美女，不過沒傳聞中那樣誇張。沒能把提婆吉公主搶來做妻子，確實很遺憾，但父王宮中美女無數，不差這一個。”
“是嗎？當年搶婚，令尊可是與我們雅度族搶得最拚命的人，自稱第一勇士的月授王，被我爺爺打趴在地，揪着頭髮，像掃帚一樣拖動……”
“給我閉嘴！”廣聲怒吼，“如果你只是來炫耀老輩子的戰績，那隻能證明你是個沒種的人，得靠着長輩的餘威過活！拔劍吧！讓我看看悉尼的孫子是不是懦夫！”廣聲拔出寶劍。
薩諦奇冷笑，“我就是來向你挑戰的，聽說你是這一代的翹楚，我今天就滅了你的氣焰！”薩諦奇抽出腰間雙刀。
“喂！別打！別打！”王育直喊，但那兩人都不聽。
“按照規則，你應該和我使用相同的武器。”廣聲憤怒中仍提醒對方。
“我最擅長的就是這兩把刀，換什麼換？破規矩多！打贏不就行了？”薩諦奇輕蔑道。
廣聲咬牙，轉身去取戰車上的雙刀。
“不要打！不要打！”這時，阿迦魯爾一副愁眉苦臉狀，向他們奔來，“隊伍還沒出發，怎麼自己人打起來了？”
“我跟廣聲正常比武，無關的人躲遠點！”薩諦奇道。
“讓他們打吧！連我都勸不住！”王育拉住阿迦魯爾，再靠近就危險了。
阿迦魯爾直揮手道：“雅度族的少年英雄，聽我句勸，別在這裏動武，這裏到處是國王的耳目。你說正常比武，他們在國王面前不會這麼報告的，國王想抓雅度人的把柄很久了，我出於對你們遭遇的同情，才提醒你，不聽就算了。廣聲王子，你也收起武器吧！國王討厭不請自來的客人，你好自為之。”
“他說得對！你們要打，出了王宮打個夠，到戰場上比誰殺敵更多。”王育馬上附和阿迦魯爾，“我們快出發！快出發！”他立即吩咐僕人啟程。
薩諦奇想了想，聽從阿迦魯爾的建議，把雙刀收回鞘內。廣聲也鬆開了武器。幾人趕去與雅度族軍隊匯合，軍隊出發，前往牛增山。
路上，王育多與阿迦魯爾交談，了解馬圖拉的瑣事。阿迦魯爾自稱剛沙派他來陪伴王育，為王育解說風土民情，王育心裏自然明了，剛沙派他來監視雅度人的可能性更大。
王育問的問題集中在牛增山上，每一處奇異地方都是線索。
“那些牧民本來很老實，誰都想不到他們會造反。”阿迦魯爾搖頭嘀咕。
旁邊騎馬的薩諦奇笑道：“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帶頭人，其實他們對剛沙的壓榨早就不滿了，只是你這種國王的馬屁精從來不知道。”
阿迦魯爾對他冷哼，“他們的帶頭人只是個小鬼，力氣大而已，這種人長久不了。與國王作對，僅憑力氣不可能取勝，有你們雅度人在此，他們的末日就到了，對不對？”
“那是，沒有雅度族消滅不了的敵人。”薩諦奇得意道。
王育對剿滅叛賊興趣不大，唯一擔心的是，怕打起來無意中毀掉尋寶線索。他眺望遠方，翠綠大地上，青色的大山綿延起伏，恍惚間，可以看到彎彎的犄角，山脈的輪廓如同卧牛。
“那是牛增山？”王育問。
阿迦魯爾答是。
前方領隊的成鎧下令放緩速度。
雅度軍在牛增山附近紮營，首領成鎧立即給山上叛賊送信，給他們一天時間考慮，明天這個時候不繳械投降，雅度人就踏平牛增山。
抵達牛增山時，已經是下午，安營紮寨之後，時間已近黃昏。營地里炊煙股股升起，王育安排隨從們干這干那，讓每個人都忙碌起來，然後向廣聲使去眼色。裝着與廣聲查看營地的模樣，向營地邊沿移動。
“你知道從哪兒找起嗎？”廣聲小聲問。
“不知道。”王育搖頭，完全沒有線索，“但總比呆在營里強。我們去看看地形，運氣好有意外發現呢？”
廣聲只得贊同，“好吧！我現在後悔答應你了，這座山太大，可能我們連塊石頭都找不到。”
“怎麼找不到石頭？石頭山上有的是，隨便撿。後悔了就回去啊！”王育與他玩笑。
廣聲不僅沒離開，反跟他更緊。
“去哪兒？怎不叫上我？”
突然有人說話，把王育嚇了跳。瞧過去，是薩諦奇。“你怎麼在這兒？”他問。
“貼身保護你啊！這是我的任務。”薩諦奇往旁邊白了眼，“不僅有我，還有這傢伙。”
阿迦魯爾氣喘鬚鬚追上他們，“殿下！明天有場大戰，你就別亂跑了。出了意外，讓我怎麼交待？”
王育心裏不斷地罵，兩條小尾巴，怎麼才能甩掉。他看廣聲，廣聲把頭偏一側，讓他自己去解決。
正因為明日有大戰，才更應該現在去查看，要是雅度人來場火燒山林，那得毀掉多少東西。“我要去勘查地形，你們跟我一起吧！”甩不掉的尾巴只得帶上。
黃昏中的牛增山，尚能看見路，王育只嘆時間緊，不能看仔細。阿迦魯爾則苦口婆心地不停勸，再往前危險，碰上野獸和叛賊怎麼辦。王育聽得煩，耳朵里除了他的聲音，就只剩流水聲，他給廣聲眼神暗示，找到機會就溜，不過這種機會一直沒出現。
“噓！”走在最前面的薩諦奇讓眾人禁聲。
“有敵情？”王育頓時緊張。
“聽！”薩諦奇提醒他們。
王育聽，什麼異樣都沒聽見。
“有女人說話聲。”廣聲說。
薩諦奇露出壞笑，“說對了！走，我們去樂一樂！”
“樂？”看那表情就知不是好人幹得出的事，“勘查地形是正經事，你們去樂吧，我繼續看地形。”王育抓住機會說，向廣聲眨眼。
廣聲對這種樂子興趣不大，他要找女人，不會找這種山野民女，贊同王育，“我跟水祭生一起，你們慢慢玩。”
“不行！”薩諦奇拉住王育衣服，“要玩一起玩，各走各的，出了意外就說不清責任了。”
換在平時，王育不介意同樂，但這是甩掉兩條尾巴的機會，不願錯過。可還是沒能把尾巴甩掉，怕對方起疑，不敢強硬推辭。
薩諦奇帶着他們繼續往前，前方水聲更響，連王育也能聽見女人的笑聲。他們躲在巨石背後往下方看，下面是條小河，清透河水裏，十幾個少女戲水沐浴，夕陽下，她們光潔的身子就像水中浪花。
阿迦魯爾這個中老年男人，一下子激動得手足無措。薩諦奇舔了舔嘴唇，說道：“她們一定是附近的牧女，很容易搞到手，我們先給她們開個玩笑。崩德羅迦王子，你去偷她的衣服，等會兒她沒衣服穿，就好玩了。”
“為什麼我去？”王育不幹。
“因為你的身份最尊貴，就算失手被抓，她們知道你是王子，不僅不會打你，還會奉承你。到時你再把我們介紹過去。”
“對！對！從年長的開始介紹！”阿迦魯爾支持。
王育更不願意，“廣聲也是王子。”
廣聲立即怒視——休想叫他干不名譽的事。
王育推脫不掉，嘀咕着罵了幾句，極不情願地摸向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