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弓下落
屋子裏，童護進入冥想，他要找尋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第一個問題無解，多少讓王育失望。發現童護的天眼能看到他所處的地球，曾讓他滿懷希望，可童護只能看到，並無回去的辦法。現在王育只希望第二個問題能有答案，至少得有點有價值的線索吧，不然又白忙一場。
小王子睜開眼，露出笑容，“有了！雖然很模糊，只看到大概。甘狄撥沒有出世，我也不知道它在哪兒。但薩倫伽……薩倫伽在馬圖拉！”
“馬圖拉？確定？”王育激動地問。
童護重重點頭，“薩倫伽已經被這個世界的陽光照耀，所以我看到它了。我還看到馬圖拉的王宮，還有座大山，就在那裏。那座山……那座山形狀像頭牛。”
“在那座山上？”
“應該是吧？我看到的就是這些，都與薩倫伽有關，具體的只有調查后才知道。”
“確實是馬圖拉王宮？”
“當然，我去過那裏。但那座山叫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再看看，一座山的名字，不難吧？”王育提議。
童護以厭惡的眼神把他盯住，“別得寸進尺，給你看神器累死我了，我要睡覺！”說著就滾了床上，王育再怎麼哄都不理了。
小王了發出熟睡的呼吸聲，王育知道他確實累了，為他蓋上被子。
“在馬圖拉？”遮羅夫人聽完王育的講述，驚道，“那地方會有神器？為什麼以前沒有徵兆呢？”
“神器有什麼徵兆？”王育問。
“但凡有神器或絕世法寶出現之處，總有些與眾不同，比如古代遺迹，或隱居着仙人之類。馬圖拉那地方什麼都沒有啊！”
王育聽了記在心上，但又猜測道：“或許有徵兆，沒人發現呢？要是被人看到，早就把寶挖走了。對了，童護說，神弓已經被這個世界的陽光照耀，是指已經出土了？要是被人搶先，就麻煩啦！”
“你想去馬圖拉？”遮羅夫人立刻覺察到他的意圖，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決定，王育想要神器，一定會親自去找。
“當然要去，不能讓人搶先。”王育說。
“我陪殿下去！”獨斫立即說。
“我也要去！”蓮花妙也說。
王育拒絕他們，“都別去。獨斫你好好養傷，蓮花妙你去，我還得照顧你。”
遮羅夫人遺憾道：“如果我陪你，婆羅門一定會注意到，消息會走漏的。要不我選兩個武藝高強的隨從陪着你。”
“誰都不好。”王育搖頭拒絕，“不是推心置腹的人，我不敢把這事交他們辦。神器這種東西誘惑太大，好人也會變質。我先去探探虛實，不一定在現就取走，如果藏得夠隱蔽，踩好了點，再帶高手去不遲。現在動輒一隊人馬出行，打草驚蛇了。”
“可殿下一個人太危險。”獨斫和蓮花妙都表示擔心。
遮羅夫人略有所思，忽然笑道：“有辦法了！想去馬圖拉，而不惹懷疑，眼下有個好借口。今天早上，馬圖拉國王派來使者，邀請陛下參加弓祭。你去求陛下，由你代表前往，不就成了？”
“弓祭？那是什麼？”王育感到蹊蹺。
遮羅夫人解釋道：“聽說剛沙王得到了柄神弓，無人能拉開，所以舉行弓祭，向諸國展示，看看天下英雄，誰能拉開此弓。”
“該不會就是薩倫伽吧？”
“很有可能。”遮羅夫人開玩笑地笑。
“哎呀！”王育懊惱得拍大腿，“真是這樣，我得到神弓的機會等於零了！我必須去看看！”
“可是殿下，您知道薩倫伽長什麼樣子嗎？”蓮花妙天真地問。
這個問題把王育問住了，對呀，他根本不知道神弓什麼樣，放他面前他也認不出。王育向遮羅夫人和獨斫請教，他們同樣沒見過。
“神器應該有不凡之處，一看就能讓人明白。不管怎樣，馬圖拉我去定了！”王育下決定道。
兩日後，摩揭陀的另一位王子勝軍照常會見向他拍馬屁的一干附庸，以及聽取宮中各王子的近況消息。他雖貴為嫡長，但妖連王子嗣眾多，對待他的態度素來冷淡嚴厲，使勝軍對王位繼承從未樂觀過，因此掌握弟弟們的動向成了他的定心丸。
“什麼？父王派崩德羅迦代表他前往馬圖拉參加弓祭？”勝軍驚怒，“什麼時候決定的？”
“就在昨天。”密探回答，“崩德羅迦王子趁向陛下問早安的機會，提出了這個要求，陛下當場就答應了。”
“為什麼是他？就算父王不去，也該由我代表啊！我要見父王，讓他改變主意。”
“晚了，殿下。”密探攔下他，“崩德羅迦王子已經隨馬圖拉的使者出發，今天上午走的！”
“現在才告訴我？”勝軍暴怒，把面前的密探踢翻在地。
“王子息怒。”背後傳來優雅的聲意，阻止住勝軍對密探拳打腳踢。
勝軍回頭道：“現在該怎麼辦？父王越來越喜歡那個水裏誕生的野種！優騰迦，你想想辦法啊！”
婆羅門優騰迦微笑道：“殿下，你的煩惱是多餘的。你的繼位順序永遠排在崩德羅迦前面，這是正法；妖連王若要廢長立幼，就是非法；所有的婆羅門會反對他，所有的剎帝利會看不起他。只要你自己別干蠢事，國王不敢與天下為敵。再說，依我之見，國王對崩德羅迦的喜愛，遠未達到要立他為王儲的地步。崩德羅迦不是女人生的，是神賜下的，國王對他另眼相看，實屬正常。”
勝軍的擔憂並未解除，“前兩天宮裏都在傳，說他是神的化身。童護看到了他的真身，差點嚇瘋。”
優騰迦陰笑起來，“神的化身？這種流言，殿下相信？”
“他生於水祭，被當成神，不在情理之中嗎？要是人們信了，他的聲譽就會提高。”
“殿下，是你親手把普通的水混入儀式用的聖水中，用不潔的聖水創造出的人，怎麼可能是神的化身呢？你不需要有絲毫擔心，假的就是假的，就算人們現在信了，將來露出馬腳，崩德羅迦必遭世人唾棄，飛得越高，跌得越重。”優騰迦笑得輕描淡寫，他早沒把摩揭陀的狀況當會事，現在他心裏只有轉輪聖王。
勝軍漸漸冷靜，“大師，你說的話很有道理，但願如你所言。”
“我的話只要殿下願意聽，將來一定會平安即位。至少崩德羅迦，誰知道他會有怎樣的前程呢？”優騰迦笑得如同能未卜先知。他望向西方，摩揭陀誰即位都無所謂，因為這個國家終將被轉輪聖王踩在腳下。
馬車一路西行，在王育的催促下趕得很急，車輪滾滾，攪起煙塵。
“殿下別催了，只能這麼快啦！”馬圖拉的使者騎着馬，邊飛奔邊對馬車裏的人說，“殿下怎麼急着要去馬圖拉？”
王育掀起紗簾，“因為我想快點見到神弓。”
“神弓要等到弓祭開始，才會拿出來展示，您早趕去了，並沒有用。”使者說道。
“這樣啊！”王育稍有失望，然後說，“可我還是想快點到馬圖拉，多抽出些時間，把馬圖拉好好玩轉。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迦魯爾。”使者回答，“馬圖拉只是個小國，就算殿下想周遊全國，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王育考慮了一會兒，問起來，“那好吧！阿迦魯爾，馬圖拉有哪座山形狀像牛呢？”
“像牛？”阿迦魯爾想了想，“我聽說牛增山遠看就像牛。”
這麼快就有了線索，王育高興地追問，“那裏風景怎麼樣？有什麼奇聞趣事？”
“殿下不會想去那裏玩吧？”阿迦魯爾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