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方子卓的詩
“趙家有女趙輕煙，花容月貌賽花仙；
本與卓君有婚約，奈何願為他人眠。
趙公蠻橫不講理，朝令夕改放暗箭；
但願身死證清明，不願鞠躬車馬前。”
趙國公門前，方子卓帶領着一群書生在吟詩。
其詩風格類似於唐寅大神，通俗易懂，浪蕩不羈，大致就是說趙國公不講信用，把原本婚配給他的未婚妻許配給了別人。
不得不說，方子卓的詩是極具感染力和煽動性的。
不然這些書生也不會如此配合。
這些人起初是抱着來看熱鬧的心態，反正法不責眾，事後也不怕趙國公府找麻煩。
但當方子卓的詩一出來，大家都蒙了。
不是說方子卓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一個么？如何能做出這種雅俗共賞的詩歌來。
詩句言簡意賅，不僅讓聞着聽得明明白白，字裏行間還透露着一种放盪不羈，不畏強權的氣質。
尤其最後兩句，都能成為千古絕句、流芳千古了好不好？
於是乎，方子卓吟一句，這些書生就跟在後面大聲誦讀，弄得國公府門前雞飛狗跳。
看熱鬧的人不管在哪裏都不會少。
很快趙國公府門票圍聚的人就越來越多，大家對方子卓同情的同時，開始了對趙國公的指指點點，並道出一些不堪之語，尤為刺耳。
當趙國公帶着趙輕煙和方子鳴等人出來時，眼前一幕差點讓他吐血。
方子卓，我艹你娘！
悲哀，無恥！
看着嗚嗚泱泱的人，其中還有不少書生，趙國公真得是頭疼不已啊。
戰場殺敵，靠的是武將。但政斗，斗名聲，斗聲望，就是這群執筆仗劍的書生了。
而且他們自詡風清氣正，最擅長口誅筆伐。
但凡他們做出一絲過分舉動，不出二日，就會被推到輿論的風口浪尖，人人唾罵。
“方子卓，你膽敢聚眾鬧事，該當何罪？”趙國公寒聲道。
方子卓攤手道：“前岳父大人，我冤枉啊！我就孤身一人前來，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不信你問問他們？”
方子卓立刻振臂高呼：“各位兄台，在下的前岳父，說我聚眾鬧事，你們告訴他，我認識你們嗎？”
前岳父大人？誰是你岳父大人？
而且你帶來一群人，你居然說不認識？！
趙國公沉着一張臉，心裏這個怒啊！
然而數百名書生居然極為配合，個個大喊道：“不認識，不認識，我們是吃瓜書生！”
“我們認識方子卓公子，但是他不認識我們！”
“方子卓公子剛才的詩歌做的極好，朗朗上口，百讀不厭。”
“……”
頓時整個現場鬧轟轟的，就像菜市場的市井小儈一般。
此刻，內院方清明等人也都寒着一張臉，他們剛剛還想着怎麼對付方子卓呢，人家就打上門來了。
手段雖然不恥，但不得不說，極其好用。
上次他們的苦肉計也是斗聲望，斗名氣，只不過這一次，角色對換了。
方子鳴的拳頭也是緊緊握起，臉上突起的青筋足以證明他此時的心情。
方清明道：“鳴兒，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外面聚集了多少人，這個時候我們可不能露面，不然就坐實了方子卓所言。忍耐！
“孫兒明白！”方子鳴咬牙切齒。
……
趙國公府外。
趙公明如同一隻吃人的老虎，恨不得把方子鳴大卸八塊。
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有無能奈何。
“方子卓，你給我去死。”
突然，趙輕煙暴走了，腳步一墊，整個人如同一隻蝴蝶般輕盈起舞。
“煙兒不可。”
趙國公急忙喝止，但為時已晚。
只見趙輕煙在空中時腰中長鞭一甩，閃電一般擊向方子卓。
趙輕煙的功夫也破位不俗，恐怕也已經是七星武者以上的實力，她何時受過此等大辱，一出手便是要置方子卓於死地。
方子卓的身後站着一干書生，此刻見到趙輕煙出手，個個大驚失色。
“這位兄弟小心！”方子卓大吼一聲，因為保護着旁邊一位書生，所以身上挨了一鞭。
他其實能躲開的，甚至能抓住趙輕煙的這根軟鞭，但他卻故意挨了一記。
頓時，一道血痕立刻出現，痛的方子卓呲牙咧嘴的。
趙輕煙還想再出手，卻被趙國公阻止：“煙兒，住手！”
“爹。”趙輕煙頓時委屈里了。
而方子卓此時不顧自己傷勢，關心的問向旁邊那位書生：“這位兄台，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旁邊這位仁兄立刻感激涕零作揖道：“多謝方子卓公子相救。”
方子卓呲牙道：“你沒事就好。”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只覺得方子卓的形象立刻高大起來。
瞧瞧，多麼宅心仁厚的方子卓公子啊！
不僅詩歌做得好，人品也是如此厚德！
明明為了保護別人受了傷，不察看傷勢，卻先關心別人，真是一個好人！
“趙國公府欺人太甚了，居然對我們文人動武！莫非這真當這濟南府是你趙家的？”
“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們上京都告御狀！”
“對，不給交代就去告御狀！”
一些熱血沸騰的青年書生開始咆哮。
趙國公頓時心中一寒，這一幕太相似了。
又一版的苦肉計！方子卓此子居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太打臉了！
這事如果處理不好，讓這些書生鬧到京城，即便有二皇子相護，他趙國公也得掉層皮。
趙國公立刻穩定隱身，對各位抱拳道：“各位，抱歉了！是老夫管教不嚴，相信老夫，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然而眾人卻不買賬。
“不是給我們交代，是給方子卓公子交代！”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趙國公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趙輕煙雖未再出手，卻忍不住高聲反駁道：“憑什麼給這個小野種道歉，我又沒錯！”
此話一出，連方子卓都忍不住為趙輕煙默哀，真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果然她再次惹得眾怒，一個個吵着聯名上書，請求聖裁！
在明國，只要超過一百位書生聯名上書，一定是能夠得到聖裁的！
此刻就連趙國公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方子卓。
趙輕煙也傻了，沒想到事態居然如此嚴峻。
終於，方子卓說話了。
“大家請聽我一言。”
方子卓一說話，大家都安靜下來。
“首先感謝諸位的好意！”方子卓對着眾人躬身一拜，然後道：“這位趙輕煙曾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縱然做了錯事，但我作為男人，應該有容忍之心才是。”
眾人默然，沉默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