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日
“OS的第一種和第二種模式我修改得差不多了,第三種模式我看了一下發現這種模式似乎是針對特定機種設計的,你給我的資料有點不足所以我只是稍微修正了一下裏面原有的邏輯問題。我改得有點急,修改的內容中可能會有錯誤,這些就只能麻煩你自己再仔細檢查一遍了。”
“其實你不用改得那麼認真的,我不是說了只要稍微改下就可以了嘛,”看着通訊器屏幕上基拉由於熬夜而微微泛紅的眼睛,心疼之餘我開始後悔自己的請求確實有點過分了。實際上我要他一晚上改完所有內容從心底而言這句話以玩笑成分居多,沒想到他當真了。
“嘛,無所謂,反正都一樣啦,”一抹如同旭日般溫暖的笑容讓我看得有些出神,基拉保持着對我一貫的溺寵態度,“你讓我做的東西我能不好好完成嗎?”
“基拉果然好厲害,”粗略地瀏覽了一下基拉修改過的系統,心裏心疼的感覺被對最完美調整者能力的無限感慨取代大半,“抱歉我該去工作了,晚上見。好好休息一下,忙了一夜辛苦你了,”雖然不能給予某隻兔子物質上的獎勵(某泠:如果真要給物質上的獎勵給什麼好呢…),但適時的關心能起的作用毫不遜物質上的獎勵。
“沒關係,再見。”
就這樣在基拉的幫助下,我調試機體的效率變得出奇的高。基拉大概非常信任我對程序語句的理解能力,認為我能夠看懂他按自己習慣編寫的程序,系統里凡是他修正過的部分幾乎沒有漏洞,但估計全世界除了他自己,沒幾個人能明白這些部分想起的作用。
值得慶幸的是我屬於那沒幾人分之一,雖說看起來有些吃力,不過只要略微思考一下看懂倒也不存在太大問題,僅僅用了五天時間我便順利地完成了這套複雜到變態的OS的修正與調試。在下一項任務前我得到了兩天休息時間。5月18日、19日,這個短假在時間的選取上太給力了。
只可惜PLANT內的戒嚴還沒有完全解除,我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帶着基拉出去四處轉悠,所以基拉十六周歲的生日註定只能在克萊因府里慶祝。
嘛,想想原著中的情節,在這個時候還能開心地幫基拉過一次生日我已經相當滿意了。
當然我也有感到遺憾的地方,一是作為好基友的阿斯蘭沒能夠前來一起慶祝基拉的十六歲生日,另外最主要的一點便是原本應該輕鬆熱鬧的生日晚餐最後變成了一場洗腦大會。
至於原因自然是偉大的瞎子神棍,啊不,是宗教復興人士、第三勢力主要精神領袖瑪爾基奧導師也來到了克萊因府。
種子神教創始人的思想和洗腦能力顯然更勝拉克絲,正如有句俗話說的姜還是老的辣。拉克絲這位瑪爾基奧導師坐下首席大弟子都能使普通民眾對其崇拜不已、戰場上軍隊臨陣倒戈,瑪爾基奧導師本人的能力便更不必說了。再加上他那種溫厚睿智的氣質,讓人的思維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美好的理論套住,嗯,神教的鼻祖果然不同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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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吶,終於結束了!”毫無形象地撲向柔軟舒適的床,我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太可怕了,什麼維護世界和平、拯救在戰火中受苦受難的人們,這洗腦課上的比我上輩子的思修、馬哲都可怕。{手.打/吧Shouda8.Com首發}”
“有那麼誇張嘛,”基拉站在床邊望着懶洋洋地趴在床上的我無奈地笑了笑,“我覺得導師說得都很對啊。”晚餐結束后,拉克絲和導師繼續談論着拯救世界的偉大理想,我自然隨便找了個理由迫不及待地拖着基拉逃離洗腦魔音。
“他說得確實很對,但話說你就真想為解放全人類的事業奮鬥終生?”重重地嘆了口氣,我雙手撐着床鋪坐起身來,略帶挑釁地看向基拉。
“啊,那個我…,怎麼看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啦,”基拉的笑容顯得更無奈了,他邊說邊坐到了我的身邊,“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事,導師說的我也認同,但我還是喜歡平凡的生活。”
“呼,你能這麼說我甚是欣慰,”微移身體重心,我順勢靠到了基拉身上,“我可是一直擔心你會向神棍方向發展呢。”
“額…,又是那部動畫裏的內容么…”如今基拉一看到我故作神秘的樣子便能猜到我又要開始劇透了。
“嘿嘿,一部分是,”我選擇性地跟他講述了一下基神這個形象。
“這個…也太假了吧…,”儘管我已經將最誇張的部分全部略去,但可愛的基拉同學顯然對自己神化后的形象還是接受不能。
“所以就請你千萬不要往那個方向發展啦~”
“不會的,放心好了。只不過,吶,今天是我的生日,有為我準備生日禮物嗎?”紫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讓我不由抖了一下。
“額,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忘了…”看到基拉臉上突然間變得似有似無的笑容,我愈發有種我為魚肉的感覺。基拉的生日我當然不會不記得,但是我真的對準備禮物沒有概念,再說了這段時間我哪有時間準備禮物,總不能讓我把自由偷來送給基拉吧。而基拉主動向我討要禮物更令我始料未及,話說要送禮物我送什麼好呢?電動遊戲?還是高達?或者是……
“嘛,我不會介意你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的,”臉頰被人輕吻了一下,曖昧的味道在整個房間裏彌散開。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看來是絕對的真理,間或落下的輕如蟬翼的親吻令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恍惚狀態,直至耳邊隱約地響起一聲充滿誘惑地邀請,“可以嗎?”
腦海中忽閃而過某段場景,於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我猛地一把推開了身邊的人。
“抱歉…,”緊接着兩聲不同的道歉於同一時刻回蕩在房間裏。
“那個抱歉,我想我還沒…”
“不,是我太着急了…,對不起…,”被我推開的基拉的語氣里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存在的只有真摯的歉意。
“沒關係,我想能理解你的感受,”一個十六歲的男生在這樣的日子裏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這世上想得到一份打包了的戀人的同學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只是抱歉,我想對此我還沒準備好…,”除了基拉我想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大概不會再遇到第二個能讓我如此放心依靠、願意託付自己一生之人,但那個一閃而過的場景讓我知道在完全將自己交給他之前,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思考。同樣對於那件事情我也需要更多時間去消化、接受。
“不,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抱歉,”猛然的一推使房內曖昧的氣氛瞬間消失全無,但當基拉重新摟過我時,他並沒有因為我剛剛強硬的舉動而顯得疏遠或者僵硬,伸手輕輕摟住了我的腰,柔美的愛戀之曲中沒有夾雜任何不和諧的音符。
“關於那件事…,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接受好麽…,”將頭靠在了基拉的肩上,我低聲悶悶地訴說自己的心情,“我也不想坦然接受那件事情,但是…,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可以理解但不可以接受吧。”
“對不起…”頭頂上傳來了輕聲的道歉,但不是所有事情都是靠道歉就能解決的。
重新坐正身體,嘆了口氣,“吶,基拉,能把自從我逃走後到低軌道會戰你出擊前的事講給我聽聽嗎?”我想從中尋找一個台階、一個借口讓自己釋懷。
“……嗯,好。回到大天使號后我便被監禁了起來,”微微猶豫了一小會兒,基拉略顯晦澀地說起了那段往事,“由於馬上就要和第八艦隊先遣隊合流,所以瑪琉桑他們決定待合流后再處理我的問題。”
“合流后在關於如何處置我的問題上,瑪琉小姐和穆桑與巴基露露中尉和先遣隊中的人產生了分歧,但在他們討論出結果前,扎夫特就攻了過來。那支扎夫特小隊的實力也很強,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讓我先駕駛強襲出戰,關於處置的問題等戰鬥結束后再說。”
“這場戰鬥中雖然我們擺脫了扎夫特的追擊,但除了大天使號和一艘僥倖脫離的德雷克級戰艦,其餘艦隻全部沉沒,”說到這裏時基拉頓了頓,轉過頭來看向我,“至於芙蕾的父親在陣亡的人員中這一點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她還指責你由於自己是調整者所以沒有儘力保護他們對吧,”現實和原著的聯繫確實不是輕易能被打破的,隨着時間的推移我越發覺得自己像是被命運的線繩操控着的木偶,無論怎麼掙扎,有些註定的事永遠無法逃脫。
“這樣的細節你都能知道啊,”淡然的聲音卻令人心痛,基拉重新將視線轉向前方空無一物的白牆,“就是這樣。她說的也沒錯,在作戰的時候我確實沒有儘力,每當我想起眼前的敵人是你、是阿斯蘭的同伴,我就下不了手,她的指責是對的,我確實沒能保護好她的父親。”
原來他早就在為傷害我的同伴而自責,回想起曾經對他的責難,“基拉…,”望着他的側臉,難以言喻的苦澀滲透進喃喃的呼喚中。
不過基拉並沒有受到我情緒的影響,他依舊繼續着自己的講述,“後來又經過了幾場小型戰鬥我們終於和第八艦隊合流了,第八艦隊司令哈爾巴頓提督給我的感覺是個很不錯的人,聽了關於我的問題的彙報,他直接擺了擺手說道‘他不是軍人,所以軍規就對他無效’。但由於你不是一般平民,所以提督覺得如果一點處罰都不給我也有些不合適,他便問我是否願意護送大天使號和強襲高達至阿拉斯加,然後他保證抵達阿拉斯加后一定會讓我離開軍隊。你也知道如果順利的話大天使號是應該直降阿拉斯加的,提督的這個懲罰可以說根本不算懲罰。”
“原本其他人都拿到了退伍證明,但當得知我要留下來后大家都選擇留下來陪我,芙蕾也是。她後來向我道了歉,對於我一路上的戰鬥表示感謝,還說她會用她的思念守護我。低軌道會戰時那艘被擊中的救生艇里搭載的全是平民,其中還有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她在臨走前送給我一朵親手製作的紙花,那就像是一枚肯定了我努力的勳章。降落到地球時我發了一段時間高燒,那段時間裏芙蕾一直在照顧我。大概是在整備班維護強襲時候他們發現了我放在駕駛艙中的那朵紙花,芙蕾將它交給了我,然後她…而我一時…,對不起…”
“現實和我知道的出奇的一致呢,除了個別細節,還真和我在那個世界裏看的動畫一模一樣啊。這個世界裏我沒能觸及到的地方,恐怕所有的一切都在按原有的軌跡進行吧,”沒有什麼值得我再去猜測、懷疑了,“抱歉在你生日的時候提起這樣的話題,生日快樂,”心疼代替了怨念,伸手回抱了住基拉,“這就算給你的生日禮物吧,”再度主動吻了上去,羞澀地試探着深入。
某隻兔子平時是很害羞,相當害羞,不過似乎在這種時候其主動程度一點也不遜於那些臉皮比MS裝甲還厚的男生,兩隻兔爪漸漸滑向了一些它們不該前往的地方,“嗚…,住手啦基拉,”努力從某隻兔子的魔爪中掙脫出來,那天單機直降地球的時候我都沒那麼緊張,“說了今天不行,我會生氣的喲。”
“真的不行麽?”某隻兔子使出了最拿手的撒嬌奧義。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沒有商量的餘地,”原則問題不能丟棄,倘若這次鬆了口,我能料想以後肯定會被這隻兔子吃得死死的。
“妮可兒~”
“再不放手的話小心你的人生安全,”一件明晃晃的危險物品倏地抵住了某隻兔子的某個部位。
“不要這樣妮可兒…,有話好好說…”
“誰讓你這麼不乖呢,”收起了那件危險物品,我一臉無辜地看着某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的兔子,“剛剛聽話一點的話我也不用使出這種手段。”
“妮可兒你這些東西都隨身帶么?”驚恐的聲音有些顫抖。
“嘛,職業習慣。”
“你還真是…,”某隻兔子糾結地深深嘆了口氣,“今晚能陪我嗎?”語氣里突然出現的真摯讓我愣了一下,某隻兔子瞬間恢復了常態。
“如果你不動手動腳。”
“不會的。”
“姑且信你一次,”平時我對常態下的基拉做出的保證向來是百分之百地信任,但是這次,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可不敢用平時的標準看待他的承諾。
其實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以某隻兔子最完美調整者的智商和情商怎麼可能不明白殺雞取卵竭澤而漁是不可取的這一道理呢?
實際上,被某隻兔子摟着睡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