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家有梧桐樹,只待鳳凰來(二)

第224章 家有梧桐樹,只待鳳凰來(二)

雪凰收到那請帖時,看得心中跳了跳。

來送帖子的人說,那是花序要回請她的請帖,她才稍稍安下心來,收拾一番,如期赴約,前往炎洲島。

然而誰也沒想到,辰晷在花序要辦宴會的當天早上來接她了。

墨白無語,本要留她,辰晷卻笑說元始天尊為了花序眼睛的事情抽了今天的空約了葯上菩薩等人想看看她,沒辦法推拒。

這到底是件極重要的事情,墨白也不能留。花序在走前認認真真囑託他替自己好好招待雪凰,因為那仍然算是她的第一次宴請活動,不容許失敗。

墨白只得笑着答應她,才哄得她去做正事了。

因而,當雪凰來至炎洲島,上得山頂之時,那被佈置的喜慶異常的梧桐樹下,只有一道清雋的身影負手立在樹下,看得雪凰不由得心神有些緊張起來。

墨白見她來,將花序早上才走的事情告訴她,也不好讓她白白跑來一趟,因而,真的認真招待起她來。兩人坐在樹下喝茶,就着那些甜甜的茶點閑聊起來。

不遠處,弦月挽着花神娘娘的手臂,悄悄指着那個方向問她,“這個可還行?”

花神娘娘的面上有些複雜,“這個自然再好不過,只是,弦月,你也知道,迎娶鳳凰家女子,特別是鳳凰家主的,定然要入贅鳳麟洲。我不可能放白兒去,何況,炎洲島確實需要他。”

“好歹也不算離得多遠,入贅什麼的,大可不必吧。兩邊都當家不就好了。”

“你當人人都像你那麼自由,四處安家想住哪裏住哪裏。”

“不是嗎?”弦月反問。

花神娘娘沉吟片刻,“那要看鳳麟洲肯不肯點頭了。”

弦月笑得明媚,“若是這倆能成,鳳麟洲的事情,我來解決。”

“你?鳳麟洲的家事,你能如何插手?鳳凰家可不比一般人家,她們內部的事情,便是天帝也難多說一句。”

弦月揚揚眉毛,“這世界上,哪有我弦月搞不定的事情!不過,我得先幫這兩個人捅破這層窗戶紙才好。”

“你就這樣確定他們兩個互相有情?”

“十足把握,錯不了。”

“神仙不比凡人,月老那裏都無準確記載,可別搞錯了!”

弦月笑笑,說著話,忽然抬手凝訣,指向遠方。忽然之間,那些擺放在周圍的薔薇突然晃了晃,繼而快速瘋長而起,不多時,便將整個湖中洲島扣在薔薇花藤之下,籠罩了內里的兩個人。

弦月凝了個訣,拍了拍手,“行了,這裏便這樣吧,花神娘娘敬請期待好了。”

周圍一瞬間的變化,讓湖中小島上的兩人愣了下,但是兩人都沒有過大的反應,畢竟久經沙場,又是在鹽洲島地界上。

墨白折了一支側面伸過來的花枝,那花枝被折斷後,很快原處又長出一支新的花蕾,漸次開放。

雪凰看着他的動作。

墨白笑笑,“不是我母親的力量。”

雪凰瞭然,“那就只能是弦月搞的鬼了。”

兩人繼續喝茶聊天,全當無事發生。

然而過去良久時間,周圍的花藤也沒有散開的趨勢,反而越發密密實實。

雪凰忍不住問,“這莫不是要考教功夫?看我們出不出的去?”說著話,她站起身,凝了火靈揮上那花藤,然而花木生長的速度與火焰焚燒的速度完全一致,因此,火焰並不能順利打開一道縫隙。

雪凰回頭看墨白,想等他拿個主意。

墨白卻顧自笑起來,“別費力氣了,定是被那母女倆算計了。”

“誰?”

“弦月和花序那丫頭。”

“這話怎麼說?”雪凰不解。

墨白倒是順着幾天花序的種種作為恍然明白了那丫頭的意思,難怪要去鳳麟洲,難怪要佈置成這樣的場地,難怪要照着婚書的感覺下請帖……墨白越想越有趣,在那裏哈哈大笑起來。

雪凰走過去,一臉疑惑,“怎麼了?什麼這麼好笑?”

墨白斂了笑容,站起身,嘆口氣,“怪我了,竟然要個四歲的孩子費心牽線,當知是我自己太過猶豫了。”

墨白忽然一把牽起雪凰的一隻手,“雪凰,若這花屏打不開,便留在這炎洲島陪我吧。”

雪凰愣住在那裏,垂下頭,臉迅速燒起來,“你……那是什麼意思。”

墨白上前一步,看着面色好看的雪凰,“這地方的梧桐樹是我小時候栽下的,不知這小小一棵梧桐樹,可養得了你這樣一隻尊貴的鳳凰?”

雪凰只覺得心跳不已,口中卻低聲道,“我……又沒有很難養……”

墨白笑着,輕輕抬手抱住雪凰。雪凰沒有躲避,這麼多年這位生死與共的朋友,早已讓她芳心暗許,她沒有理由讓自己躲開。

一瞬間,周圍合圍盤踞的花藤盛放而開,重新露出天光,漫天花瓣與蝶舞,落滿山頭。

墨白當天送走雪凰后,便跪在花神娘娘面前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自己的母親。他多少心裏還有些擔憂,關於鳳凰家的傳統,關於兩島島主聯姻的諸多麻煩,他做好心理準備面對花神娘娘的詢問。

然而,花神娘娘不動聲色的聽完,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着點頭,“雪凰那孩子倒是個頂好的,我看着喜歡,你既然鐘意於她,我得尋個穩妥又說得上話的媒人預備好禮物上門提親才好。”

墨白看向花神娘娘,花神娘娘已經站起身招呼了身邊的丫鬟們,開始考慮這提親的諸多流程了。

“母親……”墨白問,“母親沒別的事情要問?”

“你與雪凰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你們當過同窗,也一起經歷過天劫,周圍好友又都互相熟識,這是頂好的事情,沒什麼可遲疑的。何況,你既然喜歡她,便沒什麼旁的事情需要在意了。”

墨白幾乎有些不敢相信。

花神娘娘卻趕了他走,只說一應事情都讓她去籌備就好了。

第二日。花神娘娘離開炎洲島,直奔昆崙山腳下。

弦月領着花序如今正在崑崙腳下追跑着玩耍,弦月將自己曾經做得那張清夢長弓送給了花序,花序正試着拉動那長弓。

那長弓在花序手中頓了頓,緩緩被她張開,在張開的同時一支光之箭在弓弦上出現,奇異無比。

花神娘娘按落雲頭,緩緩走了過來,“她竟然與你相反,以弓為體,光為箭。”

弦月停下來,點頭,“她喜歡這樣,這丫頭似乎並不喜歡那些帶尖帶刃的武器,這弓倒是很合適了。”

花神娘娘點頭。

弦月看着她,發現她今日一身莊重,不由得開口,“其實我來便好了的。”

“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意,只是這既然是炎洲島的大事,我總該親自來一趟的。”花神娘娘回答。她在弦月告訴她墨白與雪凰該是一對兒時起,就有些犯愁。但是弦月勸她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多少家族想做都做不成這樣的好因緣,如今這送上門的喜事讓她撿到,萬萬沒有反對的道理。

她詢問弦月關於鳳凰家舊俗的事情。

弦月給了她指引,說:“鳳凰家老一輩中,也不是只有丹翊元君一人,畢竟丹緒元君還在世,不若請她出山做媒,將這舊俗徹底廢了,兩家並一家的,不是更好。”

看着弦月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她這心裏才稍安一些。這位年輕的上神,一貫看着胡鬧,卻從來都是靠得住的。這麼多年,她已經越來越信任她了。

弦月再度敲響丹緒元君的屋門。她雖知道丹緒元君是不喜歡人來打攪的,但是這件事若得她助益,當是最好不過的了。

丹緒元君門看到外面的人,很是詫異,不過在花神娘娘說明來意后,她淡淡笑起來,垂首良久沒有說話。

弦月也不急,自顧自在一邊給花序梳頭髮,等着這位沉穩的元君想清楚。

終於,大家靜靜喝了一陣茶,丹緒元君看着弦月,問:“丹揚姐姐她可有託付你什麼?”

弦月點頭,翻手喚出一根紅色羽毛和一條鳳凰紋飾的火焰石珠串,“這個。”

丹緒元君微微詫異,然後頷首,“那就夠了。”她轉向花神娘娘道:“我會問過雪凰,若她真有此意,這樁親事,我會出面來做,定然不會折辱炎洲島便是了。”

“那便有勞了。”花神娘娘起身致禮。

丹緒元君笑着擺手,“這種好事,樂見其成。”

弦月忍不住笑起來,她沒想錯,這種事情沒人比丹緒元君更加樂見其成。

丹緒元君突然回鳳麟洲,讓鳳麟洲上下就驚奇不已。距離她上一次回來,不知過了多少年月了。而這次她回來,隨她一同的,竟然是那位弦月上神。

丹緒元君上島后,徑直拉着雪凰只問了她一個問題。當得到雪凰點頭的肯定答案后,丹緒元君帶着弦月才去見丹翊元君。

“丹緒姐姐……”丹翊元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這位離家已久的姐姐。

丹緒自走上鳳麟洲,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清冷淡然,卻自帶一份不折的骨氣。丹緒走進來,自顧自坐下來,看着丹翊,單刀直入,“今日我回來,是有件喜事想來說和說和。”

丹翊不解的坐下來,“喜事?”

“雪凰這孩子也不小了,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丹緒開口看着丹翊,“你當初心裏有份滿意的婚事,到底是未做成,如今,不如聽聽我的建議如何?”

丹翊元君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弦月,心底有份微妙的尷尬。

“丹緒姐姐,是有合適人選了?”

“炎洲島,公子墨白。”丹緒開口。

丹翊蹙起眉頭,“公子墨白固然是仙界如今的翹楚人物,但是,他身為炎洲島的島主,花神爾容的孩子,恐怕不會舍了炎洲島入主鳳麟洲吧。”丹翊快速心中計較一下,恍然明白,“莫不是姐姐想讓雪凰捨棄了島主之位,嫁到炎洲島去?這可萬萬不行啊……”

丹緒抬手止住她,“便讓他們各自擔著自己的事,一切如舊便好,誰也不必捨棄什麼。”

“這……可是家規規定……”

“那便廢了那家規便好。”丹緒打斷她。

“姐姐,家規之事關乎鳳麟洲傳統,怎可輕易廢止。我鳳麟洲自古女兒當家,若不堅守此道,日後恐怕鳳凰之火難以為繼啊。”

“這個無需擔心吧,”弦月忍不住插嘴,“據我所知,鳳凰家所生女子皆為鳳凰體,那時送回鳳麟洲教養就好。若是生了男孩子,留在炎洲島就可以了,公平合理。再說,鳳凰家一直提倡立有德行之鳳凰後裔為家主,本也不只看血脈。”

“弦月上神,此乃鳳凰家家事,還請大神不要隨意插手。”丹翊元君提醒她。

弦月驚奇,“丹翊元君是上歲數記性不好了嗎?你不記得丹揚神君留了封信給您嗎?”

“……你……”丹翊元君提起這件事就氣結。

“我是有資格插手鳳凰家的事情的。”

“但你畢竟不是鳳凰家人,你自然不在乎鳳凰家的未來。”

“那我呢?”丹緒淡淡開口,“我也不在乎嗎?”

“……”丹翊元君頓了頓,“姐姐畢竟離開家許久了……”

忽然,門扇被推開,雪凰大步走進來。她自丹緒元君帶着弦月上島就猜到了所謂何事。

當年與龍神的婚事,她便被百般操縱,搞得痛苦不堪;如今這一次,她不想再假手於人,她要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

她來至丹翊元君面前,跪下身來,“姥姥,我心意已決,非墨白不嫁。”

“你……”丹翊元君氣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莫要給鳳凰家丟臉!你若一意孤行,如何鎮守鳳麟洲,如何堪當家主表率!”

“姥姥,鎮守鳳麟洲與我嫁人有什麼關係?別說是嫁人了,縱使您將我趕出鳳麟洲,他日洲島有難,鳳凰家有難,我一樣會回來!這是我的家,是我生長的地方,不論我走到哪裏,這都不會改變啊!”

丹翊元君看着自己最愛的孫女,最終嘆了口氣,“廢除家規,需鳳凰家合議決定,我不能一個人說了算。”

“這麼麻煩。”弦月抱怨。

丹緒拍了拍弦月的手背,“如此最好。”

弦月只得不再說話。

弦月暫時留下來住一晚,準備第二日圍觀鳳凰家的投票活動。

夜裏,雪凰來尋她,見面便問,“你是何時知道的?”

弦月愣了下,笑起來,“你和墨白都是我的朋友,我最初只是無比的期望你們倆要是能在一起,該多般配。”

“然後呢?”

“後來,我發現你們兩個一起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弦月拖着腮,支在桌子上,“我落難時,我在凡界時,還有後來種種危難時刻,我隱約注意到你們兩個似乎常常站在一處。”

“……”雪凰別過頭不說話。

“再之後,就是這次我去炎洲島,花神娘娘托我給墨白找對象的時候,花序對我說,墨白喜歡你。”

“花序?”雪凰驚奇不已。

“對啊,”弦月一臉壞笑,“我那個丫頭雖然是個眼盲的,但是她看見的其實比尋常看得見的人,能看到更多。”

“看到更多?”雪凰詫異,“我雖知道花序並不需要睜開眼也可看書視物,難道……還有別的作用?”

“我那時去尋墨白,與他說起花神娘娘擔心他婚事的事情,花序說,我提到這件事時,她見到墨白身上的情絲飛向你的方向。”

“那是什麼意思?”

“你別問我,我眼睛又沒這等功能。雖然我也不知道那該是怎樣的場景,但是花序視物其實沒有遠近之分,她說她看到了,便當是墨白在那時真的想着的是你吧。”

“所以,你才將花序留在炎洲島的?”

弦月搖頭,“那丫頭自己的主意,。她既然看到了,少不得想撮合一下,我便沒有攔着。畢竟,你們兩個本就熟悉,我貿然去撮合,只會讓你們兩個都彆扭,不若交給一個事外之人。”

“你可真是放心,讓個四萬歲的孩子保媒。”

“這不是保成了。”

雪凰嘆氣,卻想到明天,“不知明日會如何。”

“明日會毫無風波的度過的,你放心好了。”

“你為何這般確定?鳳凰家的家規足有百萬年之久,早已深入人心,而且它也卻有它自身的道理。”雪凰解釋。

弦月拍了拍她,“你放心,丹緒元君都肯出面,你姥姥終歸是心疼你的,定然沒事。”

雪凰就這樣被弦月哄了回去。她前腳才走,弦月便一陣風一般消失無蹤了。

第二日。

鳳凰家各家集合。丹翊元君宣佈了這樁婚事的決定,針對雪凰家主之位將違背家規一事,徵集合家意見。如同上次遴選家主時一樣,各家均有投票的機會。

雪凰身為此事關鍵,沒有投票的權利,她站在屋外等待。

墨白聽聞了此事,一早便上島來,他陪着雪凰在外面坐下來,到不知怎麼勸慰她才好。

雪凰嘆口氣,“大不了,這家主之位我便可以卸任了,倒是輕鬆不少。”

墨白笑她,“怎麼不說,大不了我便乾脆入贅過來,反正也不耽誤我處理炎洲島的事務。你們鳳凰家不會要求我在家相夫教子,不能出門做事吧?”

雪凰抬手打他,“何時你也學會這些渾話了。”

“不過是讓你放鬆些。”墨白看了看那邊的議事大廳,“我想,大難才過,大家都並非不近人情之人。”

時間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短,廳門重新打開。

弦月邁步當先走出來,笑着對雪凰說:“我得趕着回去接花序了,算時辰老君那裏的第一爐丹藥也要出來了,忙得很忙得很。我就不陪你們處理家務事了,坐等你們的喜酒,可記得那時候給我和我家花序留個前排的好位子。”

雪凰驚詫不已,卻已經明白事情已成。她還想拉着弦月問,弦月只是俏皮的眨眨眼,一晃就逃掉了。

當日投票,鳳凰家全票通過,廢除了那條迎娶家主之人需要入贅的規定。

而緊接着,由丹緒元君親自做媒,炎洲島下了豪華無雙的聘禮,定下了兩島之間的婚姻大事。這件事,一時間又鬧得天地之間一片讚不絕口,嘖嘖稱奇。

兩人的婚事定下來后,各種禮儀事項進展的極快,婚期也敲定下來。

兩個大手筆的世家一同搞出來的婚禮,可謂是面面俱到,足夠賺人眼球。雪凰這個待嫁美嬌娘,跟着婚禮的諸多事宜忙碌,也有些分身乏術。

她是直到婚禮將近幾日,親自往丹緒元君那裏送請帖時,才自丹緒元君那裏得到一條隱秘之事。

“那日,我本未想到真的能那麼輕易的通過合家投票的……”雪凰回憶之前的事情,還有些心裏慌慌的。

丹緒元君淡笑,“你本無需擔心的,這是件萬無一失的事情。鳳凰家一共只有三類人,一類人是忠心追隨你姥姥的,那些人,自會與你姥姥保持一致。一類人是丹揚姐姐的舊部,弦月持了丹揚的頭羽前去一位位尋他們,他們沒有反對的可能。第三類,是這兩者都不屬於的鳳凰家老人。而這些人,見到弦月手中的火焰石便也不會提出異議了。”

雪凰驚詫,“弦月她……有火焰石?!”

“嗯,那石頭當年隨丹揚姐姐一死而消失,被丹揚留給了弦月。”丹緒笑笑,“誰能想到呢。”

“原來,是她去做了大家的工作。”

丹緒點頭,“她忙了整整一夜,去找每一個人曉之以理。”

離開丹緒元君那裏,雪凰火速寫了一封信給弦月,送上請帖的同時,感謝她的相助。

弦月回信很快,信卻寫得簡短:當年你為我的事情,甘願催動魔氣,置生死於不顧,我今日所做又算得了什麼?我們姐妹一場,生死與共,不若便別見外了吧。

隨信一併送來的有一大盒開陽怡顏丹,盒內另有一個小字條:當年海邊取了你的紅思豆,允你的開陽怡顏丹總算做到了最滿意,趕得上給你這個新嫁娘美容養顏。如今想來,你當初觀花一約,到似一語成讖了。

雪凰看着那盒子藥丸,甜甜笑了起來。

那場婚禮辦得盛大異常。

辰晷帶着弦月,牽着自己的女兒花序前來赴宴。

墨白在人群中忙着張羅,見到這幾位,迎上前來,卻是當先將花序抱了起來,“花序,我等你多時了。”

弦月咋舌不已,對辰晷道:“我就跟你說墨白對咱家花序有意思吧。你看,他見了花序,連咱倆都看不見了。”

辰晷想了想,“萬幸你給他牽線了雪凰,不然再過十幾萬年,就是我要發愁了。”

“你們兩口子也需要我招待不成?還嫌我不夠忙?”墨白笑着對他們說話,“我只管將我這第一位的媒人安頓好,你們兩個自己人,便自己照顧自己吧。”

花序開心不已,扭頭對自己爹娘道:“爹爹,娘親,你們該把自己的禮物送上了。然後便去幫忙招待客人吧。”

辰晷無語,“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快了些。”他奉上禮品,便真的聽話去幫忙了。弦月卻對墨白道:“我這禮物,至關重要,卻是給雪凰的,你給我仔細守着。”

墨白接過那木盒,有些不解,卻也真的如她所說,單獨收了起來。

一整日的熱鬧,直至深夜才將人都送走。

墨白看着屋內一身紅裝的雪凰,淡淡笑道:“因你常日愛穿紅裝,本覺得披上嫁衣也不會有何變化,卻不想今日見到你這樣子,還是讓我不得不意外了。”

雪凰看他,“倒是你,還是穿清雅些合適。”

兩個人笑起來,墨白輕輕牽起雪凰的手,自是情真意切。兩人相視靠在一起,是歷經滄桑早已心意相通的感覺。

第二日。

雪凰早早起身時,才看到了那單獨放在桌上的一隻木盒子。

她不知那是什麼,抬手打開,只見木盒之中有一條珠串,珠串正中有一枚鳳凰紋飾的火焰石。雪凰拿出那條珠串,握在手中,心中一片溫暖。回望當初入學考試時的事情,她只覺得自己得到了比那時能想到的更多更多的幸福,意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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