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是親母女
“怎麼,想讓我們左家負責?我看中的是顧大小姐呢。顧二小姐,如果不是她主動,我怎麼可能會碰她。顧叔,不知道你們意向如何?我想給父親打電話,說我和詩微一個月之後就訂婚,因為我對她一見鍾情……”
顧詩微瞬間臉色青白。
左坦是故意的!
她本來以為,左坦跟顧詩瑜有了親密關係,家裏人,總會考慮將顧詩瑜嫁給左坦了吧?憑什麼什麼好處都是小的拿了,結果聯姻和犧牲自我,卻只能是她顧詩微出面!
顧沖山臉色一喜,卻還是忍住了。
他淡聲道:“可是詩瑜,她怎麼樣還是吃了虧。”
“那沒有關係。這一次的合作,我讓我爸再讓利5%個點,多的那5%個點,就當我們給詩瑜妹妹的嫁妝了。”
顧詩瑜瑟瑟發抖,躲在李美荷的身後。
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她悲憤交加:“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她簡直是要癲狂了。
雖然因為藥效的關係,對於那過程,她是隱隱約約,模模糊糊,但,還是讓人回想起來覺得噁心。
顧詩瑜胃裏一陣翻滾,就覺得噁心得想吐。
她衝到了浴室里,對着馬桶就乾嘔了起來。
再出來的時候,左坦已經走了。
顧詩微的臉上也挨了兩巴掌。
顧沖山坐在那裏,見顧詩瑜出來,說:“詩瑜啊,過完年,你出國吧。”
顧詩瑜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
這件事情,她才是受害者,憑什麼灰溜溜要溜走的人是她?
“爸,你在說什麼!他這是****!爸,我要告他!”
“你鬧夠了沒有!你說他是強迫你的,那你反抗了沒有?你沒有反抗,你怎麼說人家是強迫你的?”
顧詩瑜的臉色一白。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果汁,果汁,爸,姐姐給我的果汁里加了葯!”
顧詩瑜想起她就是喝了那一杯果汁,覺得很難受。
但,讓人絕望的是,她看向杯子,杯子乾乾淨淨,被洗乾淨了。
顧詩瑜這下是真的絕望了。
她看着顧詩微,顧詩微也在看着她,冷冷的。
顧詩瑜走過去,甩了顧詩微一巴掌,一滴淚飛在空中。
“我恨你!姐姐!”
她不想嫁,那就去跟父母爭取,實在不行,她甚至願意掩護,讓姐姐先避出去躲躲風頭,但,這個好姐姐為了不嫁,不惜把她拖下水。
偏偏左坦,一口咬死了顧詩微。
“別鬧了,還不嫌丟人嗎?”顧沖山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同時,他又覺得隱隱有一些自豪。
顧詩微連自己的親姐妹都下得去手,以後真成了左家的媳婦,到時,在左家不一定會吃虧。
將來生了孩子站穩了腳跟之後,慢慢的將左家的權勢握在手裏,到時,還不一樣是他顧沖山的。
李美荷看着顧沖山這樣子,就知道他心裏在盤算什麼,只覺得有一些噁心,有一些害怕。
但,卻又不得不繼續跟他捆綁在一起。
“媽,給我去買那事後葯吧。”
顧詩瑜特別的平靜,眼睛雖然腫得像桃子了,但此時的她,很冷靜。
她好像經歷了這沉重的打擊,突然就變得懂事堅強了。
李美荷心痛如刀割,真恨不得顧詩瑜一輩子都別懂事的好,就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
回到家裏,顧詩瑜吃了葯,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連中午和晚餐都不吃。
顧東樹是直到晚上從公司回到家,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有一些失望的看向顧詩微,說:“詩微,那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麼做得出這種事?”
顧詩微扯了扯嘴皮,人人都這樣說她,所以,連這樣了,到頭來,還是讓顧詩瑜博取了同情嗎?
“詩瑜……”
顧東樹敲門。
顧詩瑜的聲音過了好一會才傳來:“大哥,你下去吧。我沒事。我只想自己呆一下。”
說話間,顧詩瑜打開了門,看向顧東樹,她神情平靜,但顧東樹還是隱隱有一些不安。
“別做傻事。”
“嗯,我知道的。”她會好好活着,她會活得好好的,她要看顧詩微和左坦“夫妻恩愛”!
顧詩瑜拿出手機,滑動着手機上的通訊錄。
顧顏的名字也滑過。
顧顏的手機號,還是她偷偷從紀明媚的手機上看到的。
顧顏……
顧詩瑜突然想到,最初顧顏來到顧家時,自己對她的敵意和惡劣。
所以,到頭來,這是抱應吧?
她想給姚逸打電話,可是,看着那個號碼,她卻久久都撥不出去。
這一個新年,顧左兩家談妥了訂婚的事,等到過了元宵,就訂婚。
顧詩瑜的出國手續已經在辦了。
那天的事情,還是有所流露出去了,是左坦某一次喝醉了酒,無意識透露出去的。
一時間,顧詩瑜的事情,都在圈子裏傳了出去。
顧顏是在姜家老宅吃飯的時候,聽到任思敏和姜老太太提起,輕嘆了一聲,說:“哎,詩微那孩子,怎麼變成這樣,真讓人始料不及。詩瑜也是可憐……”
見到顧顏之後,她們就沒有再談,但顧顏終究還是通過隻言片語,猜到了一些。
而他們姜家,這一個新年一樣的不平靜。
因為張元姍變得格外的不平靜。
在法庭上,顧顏平靜的陳述了既定的事實。
張元姍一家三口,以殺人未遂的罪名被起訴。
張家出面多方打點關係。
張元姍因為還未成年,最後沒有被判刑。
曹麗被頂了出來,是主謀,被判刑一年。
張雷達是從犯,被判了半年。
對於這個結果,姜璟言是不太滿意的。
不過,法律的懲罰是這樣,而且還不夠,他們一家三口還需要承擔道德上的譴責。
顧顏站在曹麗的面前,眼裏是淡淡的。
“我想問問你,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不然,怎麼能夠百方算計,做出這樣讓人寒心的事情來。就連再靠近她,也只是別有目的。
曹麗的眼裏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冷笑一聲,說:“笑話,你以為你不是我生的?你就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呵呵,這下你夠噁心吧?這就是你媽,這是你想改變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話音剛落,曹麗頭皮一緊,很疼。
“你在幹什麼?”
顧顏低頭看了一眼她手裏拽着的一縷頭髮,是硬生生從曹麗頭上扯下來的。
“我啊,還真不想自己是你的女兒。所以,不管是不是,我得查了,我才死心!我真的覺得,我不是你的女兒!不然,你不會這樣對我!”
曹麗大亂:“你胡說,你就是我的女兒!你查什麼查,你以為你查了,就能證明不是了嗎?你不過是不肯認清事實罷了!”
曹麗明顯慌了。
顧顏眼裏閃過一絲狐疑。
她其實,一直沒有懷疑過自己和曹麗的親母女關係。
但看到曹麗這樣,顧顏卻覺得,這個親子鑒定,勢在必行!
曹麗見阻止不了顧顏了,就知了起來:“顧顏,你去查了又如何。你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你的親生母親了。”
顧顏皺了皺眉頭,還真的不是啊。
她也笑了,心裏帶了一點如釋重負。
“不管我見不見得到我的親生母親,我都不會遺憾了。張太太,在見到你之後,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要生下我呢?我在想,我為什麼要是你的孩子呢?現在,看你的意思,我不是你的孩子,我就放心了。”
姜璟言的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
姜璟言朝顧顏伸出手來,說:“給我吧。”
顧顏晃了晃:“就幾根頭髮而已。”
姜璟言說:“不是,我怕髒了你的手。”
顧顏就甜甜的笑了,說:“既然你都不怕,我更加不怕了。我更不想髒了阿言的手。”
兩個人直接去了醫院,將頭髮交到了姜璟言相熟的醫生手上。
安西哲說:“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死死盯着,不會讓任何人做手腳。”
*
農曆新年如約到來。
顧顏這是第一次過真正意義上的新年,她很激動。
大年初二,開始走親戚。
顧顏跟姜璟言一起去了任家外公外婆那時,也見到了夏麗茵他們。
任清書這個新年看起來都很沮喪,因為顧詩瑜遇到了那樣的事。
聽說顧詩瑜在忙着出國的事,他也鬧着要出國,要跟顧詩瑜一起出去。
任氏夫妻自然是把任清書好一頓斥責。
大年初三,檢測結果出來了,安西哲親自送過來的。
顧顏昨天晚上在任家住了一晚,初三吃了中午飯,才跟姜璟言一起回了花錦之城。
公司事情很多,姜璟言又才接手,初五就要回公司。
當天傍晚,安西哲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將報告送過來了。
“阿言,小顏,你們放心,全程都是我盯着。”
姜璟言接過來,將文件袋遞到顧顏手上,說:“我先幫你看?”
顧顏搖了搖頭,說:“不用。”
她還沒有這麼脆弱。
姜璟言就放手了,給安西哲泡茶喝。
安西哲是醫生,因為他還是單身的孤家寡人,值班的事情,就輪到他了,讓其他有家室的醫生歡喜過個年。
他從大年三十那天值到今天,再值兩天班就能有人接手,可以休息了。
安父安母因為這個,早就有意見了。
說過個年,也不陪他們過,就守在醫院,有意思嗎?
顧顏打開了文件袋,取出文件看起來。
最後的鑒定,顧顏眼眸微微一縮。
她跟曹麗不是親子關係,但有親緣關係。
也就是說,顧顏跟曹麗有血緣關係,但顧顏並不是曹麗的親生女兒。
而別人都覺得她跟曹麗長得像。
所以,曹麗是她的什麼人?
姜璟言見顧顏面色有一些不對,問:“怎麼了?顏顏。”
顧顏將資料遞過來,姜璟言看了,也看到了親緣關係那一欄。
所以,顧顏到頭來還是跟曹麗有血緣關係。
顧顏的唇角微微有一些譏諷。
所以,到頭來,其實她們還是留着一樣的血,是么?
“顏顏,你想找回你的親生母親嗎?”
顧顏似在認真的想,想了一會,她搖了搖頭,說:“算了,阿言。”
她不想找了,她怕找了還是會失望。
她偏頭看向姜璟言,說:“再說了,阿言,我不是有你了嗎?”
既然她跟曹麗有血緣關係,那麼,她的親生母親,有可能是曹麗的姐妹吧。
也有可能,她是曹麗的侄女。
既然她跟曹麗都不是親母女關係,那顧沖山,應該也不會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是,之前的親子鑒定,又是怎麼回事?
顧顏低下頭若有所思。
“阿言,我覺得顧沖山不是我的生父。”
姜璟言神情也變得有一些冷凝。
他說:“這件事情,交給我。”
安西哲坐在那裏,彷彿什麼八卦也沒有聽見,但他心裏卻已經在咆哮開了。
天啊,不愧是能站在姜璟言身邊的女孩,知道了自己身世的驚天大秘,卻還能如此鎮定。
顧顏點點頭,說:“好,謝謝阿言。”
後來,也不知道姜璟言是怎麼取得顧沖山的頭髮的,再一次的親子鑒定出來,顧顏跟顧沖山的確是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去問問曹麗嗎?”
姜璟言開口道。
顧顏搖搖頭,說:“不用了。”
她不太想知道。
那個人,為什麼會把她送給曹麗來撫養,又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聯繫。
曹麗把她給丟在顧維棟那裏,自己一走了之。
可是那個人還是沒有找過來,可見這些年,一直不聞不問,是否在人世都未可知。
所以,顧顏不抱有期待。
“阿言,不問了。”
她不想知道真相,不知道真相,就寧願相信那個人也是有苦衷的,寧願相信那個人,可能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才一直沒有來找她。
“好。”
顧顏說:“我想去看書,阿言,你跟安大哥聊吧。”
她退下,回到書房,站在書架前看書。
她站在書架前挑書,手已經放在了書架上了,但就只是放在那裏,整個人就像是定住了一般,動也沒動。
良久,她才取下其中一本書,坐在沙發上,頭靠着沙發,書攤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姜璟言的聲音隱隱傳來,跟安西哲在交流着。
兩人除了聊醫學上的事情,又聊到了別的事情上,間或有停下來的,茶蠱磕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