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永昌國
同晉國,一日下發五道旨意,舉國轟動!
朝堂上是無人敢說事,民間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那所謂開荒,還有高薪俸祿尋人找礦,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再者,軍武之中,以京城城防為先例,年滿四十的士兵,全部被遣散退伍,發放退伍官憑,去任何縣城都能領到尋常百姓的兩倍田地。
而補充新兵,也在按照曾經的服兵役在京城附近徵召着,京城守軍的人數總體不會有太大變化。
在京城示範之後,皇后才應允各個縣城先開始,邊疆守軍暫緩執行。
在五道旨意頒佈的同時,對西南邊軍霸佔山南道立國稱皇,給了最後的通牒,其說法有三點,第一,山南道每年要向同晉國繳納五千萬兩銀子作為賦稅;第二,善待百姓不能虐殺!第三,黃根山脈屬於京城!
此三條,第一條是硬壓,擺明了要氣死關陶,第二條就更搞笑了,善待百姓這麼一說,好像把關陶變成了殘暴不仁嗜殺成性的人!而第三條,說白了,才是真正皇后想要的。
說到錢財,皇後手裏有皇室萬年存金,雖然還沒去拿,但現在國庫的金銀照舊夠用,完全不需要指望山南道那五千萬兩銀子,說出來也只是故意刁難關陶罷了。
皇后將事情一一下發,該下旨的下旨,該暗查的去暗查,那些小礦,呵呵,皇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一說,於是許多禁衛軍脫掉軍裝,假扮商賈或者農夫,前往閆智凡說的一些地方去暗查。
忙碌了十來天,皇后才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輕了點。
京城皇后輕鬆了,山南道的關家,可並不輕鬆!
兩個月調兵開拔山北縣,擋住唯一一條貫穿黃根山脈的官道,那麼整個山南道二十多個縣城,就都是西南邊軍的地盤了。
此法也對,並無什麼過錯,只是西南邊軍仍舊有邊疆要守,分兵兩處,是需要冒很大危險的!
關陶老將軍又一時氣盛,在剛剛佔了地盤之後,還沒站穩腳跟,就宣佈對外宣佈立國稱皇,實在一招臭棋!
之所以臭,那是因為西南邊軍的壓力本來就大,西蠻聖皇,收繳了新西蠻十九個皇子屬地的兵權,同時對新西蠻的周邊大肆佈置邊軍,依次來穩固西蠻統治的地界,多了一道邊軍,無論是細作還是惡賊,都稍微能阻擋一二!
如此對西南邊軍的壓力大增,此前邊疆對面沒有敵人的邊軍對峙,在聖皇插手新西蠻十九個皇子屬地后,那就有了,而且都是很不友好的西蠻人!每天人家也不打來,可騎馬遛彎的舉動天天都有,你若是不在要塞里擺出一副防禦姿態,那些新來的西蠻邊軍都騎馬騎到要塞城下!
如此大壓力下,山南道立國稱皇,不是明擺着告訴那些虎視眈眈的西蠻人,我分兵去照看東邊,這裏沒有多少兵了!
只是關陶呢,這個人命好,西蠻人得知山南道立國稱皇之後,又得到同晉國取消和談,丟下一句狠話要打咱就打的說詞,這麼兩份消息放在一起,西蠻人不該有的心眼,偏偏那個時候有了!
三十五部首領和聖皇集體認為這個是同晉國的圈套,一旦西蠻對山南道出手,同晉國便從北邊直接進攻西蠻本土,而那裏進攻西蠻,距離西蠻人的聖都極近!
得此想法,西蠻人便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連那些不安分每天起碼遛彎的士兵都不見了!
然而對於山南道,也就是現在立國為永昌國的關陶來說,外部沒有威脅,但內部是一團糟!
兩個月之前霸佔了山南道,起初很順利,各個縣令都被關陶請去了山南縣那小小的縣衙,一番大肆鼓舞,縣令也沒一個人反駁的,反正還是縣令,繼續做該做的事情唄。
可隨後就不對了,許多商賈不能北上,也不能從六塔城出關,整個山南道的商賈斷了生計,斷人財路宛如殺人父母,這麼大的事,商賈不幹了,天天去邊關鬧騰。
關陶這樣做也是為自己統治,待一切都穩固了之後再開邊關,此法沒有錯,可此法不適合商賈眾多的山南道!
山南道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農耕之人只有百分之四十,捕魚為生的佔據了百分之十,此前還有以狩獵為生的獵戶,如今也隨着秋冷縣縣令失蹤,一起都消失了,而其他許的人,都是大大小小的商賈,什麼買賣都做,如今買賣沒得做,那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山南道形成商賈眾多,也和梁水有關聯,他的角庄那麼多收入,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除了角庄的車隊外出送貨外,更多的商貨是由數以萬計的商賈到角庄取走的,而現在角庄斷了,商賈自己弄點商貨又拉不出去,這恨啊!矛盾也隨着一天天加劇,幾萬商賈把小小的山南縣堵的滿滿的!
此事還不算是最惡劣的,小王爺的正妻,梁關氏沒有去海島,她從山北縣一路南下到了山南道,拜見了她父親關陶后,馬不停蹄的趕往晉海縣。
之所以那麼急,並非她要霸佔晉海縣的粱公府,而是要去角庄,好好的宣佈一下,角庄的歸屬!
然而,她的想法,也正是她父親的想法,關陶這麼著急的霸佔山南道,就是想搶在皇后謀取角庄之前,他先把角庄霸佔了!
當她們父女倆趕到了角庄,見到一片安靜時就隱隱感覺不妙。
角庄不大,但空地不少!曾經一個個窩棚,如今還在,但裏面什麼都沒有,一隻雞都找不到,再看看種植區域,一片片的雜草地,什麼種植作物也都沒有,而且更加搞笑的城內,一隊隊士兵進去搜查,只回來三四個士兵,父女倆在空蕩蕩的縣城,等一個時辰,仍舊沒有一個士兵返回。
“女兒,這角庄如此蹊蹺,你未曾聽聞梁家有何說詞嗎?”關陶老將軍不僅是失望,更加是憤怒,只是當下他沒有地方去發泄!
梁關氏第一次來角庄,此前只是到了晉海縣,沒有機會到這裏,而現在看到面前的一幕幕,她的心情很複雜,雖然這裏空空蕩蕩,但還是有許多不尋常的地方,比如角庄的道路,那麼破爛的城牆,竟然有這麼好的道路?
再看看有些宅院的房子,尤其是那一座前面有一塊大空地的房子,房子裏面前後有兩塊黑色的牆壁,那上面還有許多字跡。梁關氏很聰明,第一時間就想到這裏可能是學堂,於是快步走了七八間類似的大房子,雖然也都是空的,但每個房間給我的感覺都不是一般的地方。
此時面對她父親的詢問,梁關氏輕輕回了一句,“女兒未曾聽到梁家說起什麼。噢,對了,為何此次沒有見到關哲?父親稱皇,這麼大的事,關哲是叔父,都是關家人,理當在這裏輔佐父親才是。”
說道關哲,老早就餵了大海魚了,梁水當初是沒殺他,但大海里游泳,能有幾個人能活命,況且梁水廢了他十二脈,輪為了普通,並且還是昏迷的普通人,到了大海里能活才怪!
對於關哲的死,沒有其他人真的,關陶老將軍曾經也查過,說是替西蠻人到角庄來談筆買賣,而後就沒有返回西南邊軍,那些西蠻人也沒有從西南要塞出關。
此刻關陶眉頭微皺,“哎!老夫也不知他去了哪裏,曾經他神神秘秘的一出門就是幾年,最長的一次出去了近十年,給老夫說是到外面做買賣了,可他每次回來,身上都有濃厚的血腥味,老夫也知道到是個武者,極有可能是個內修武者,才會有這麼的神秘行為,上次見到他時,好像已經有些年頭了!老夫也曾經派人到西蠻人的地界上查過,都沒有音訊!若是他去了南侯國或者富澤國,呵呵,那遠的距離,即使回來,也無他用武之地了!”
關陶說完,站起身看了看縣衙之外,“此地不可久留,一千多個士兵搜查這麼小的院子,若是有什麼機關必定有所動靜,而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一定有什麼蹊蹺!返回晉海縣!老夫把粱公府先當做國宮!”
“不需要再建造一座嗎?呃...女兒不是為梁家不舍那個宅子,只是父親是國主,是皇帝,那粱公府的格局,是不是小了點?”梁關氏的心也很大,建議她父親的修建皇宮也是為了她自己。
自從孩子被告知夭折之後,整個人先遁入了魔怔,而後調養多年恢復了常態,可心性就變得十分的偏激了,當下她不跟隨梁家人走,獨自返回了娘家,那意思就是擺明了要和梁家人斷了來往,而且她還想着以後能不能有機會,自己也和同晉國的皇后一樣,做個皇后,稱霸一方,俯視天下!
關陶此時心事很重,要他大費周章的去弄宮殿,他是萬萬沒有心思去弄的,當下商賈鬧事,每日都有數萬人在山南縣請求北上行商,各個縣城裏也有報道商貨出現了短缺,其中最關鍵的是米糧!山南道農夫人少,地方面積也小,撇除高山之外,能耕種的地方如今都耕種了,雖然一年可以種兩季但那要時間才能種出來。
曾經是武將的關陶,如今面臨的不僅僅是文職,還要對許多事情做決定,今日他陪梁關氏到角庄,實屬躲懶偷閑,但這躲懶偷閑的結果,可是不怎麼好,不僅什麼都沒有收穫,還折損了一千多個士兵,究竟是什麼害的那些士兵沒有回來,他又不敢去查看,此時梁關氏說建造皇宮,給關陶一千個心臟,他也不想!
揮舞馬鞭,回到了晉海縣,在沒有去粱公府之時,關陶察覺到另一種不尋常,晉海縣的人少了許多!
“父親,您怎麼了?”梁關氏看着關陶老將軍慢行,便開口詢問一番。
關陶此前只是心裏嘀咕,當下聽到梁關氏問,便順口說道:“你不覺得此地人少了許多嗎?”
“父親糊塗!”梁關氏聽到關陶是因為人少了,莞爾一笑,“堵在山南縣的商賈,絕大多數都是晉海縣的人,若是把那裏人都丟到這裏的街道上,父親一定不會認為人少了!”
“不不不!老夫不是說商賈少了!而是許多窮人少!”從角庄返回,自晉海縣西門而入,進了城門便是晉海縣有名的半闕街,左手是富人宅,右手是平民屋,關陶老將軍自然看到了許多商鋪沒有開門,說是少了商賈他當然知道去向,可那些本應該在城裏乞討,甚至是做小工的人,好像都沒有了,如今的平民屋,那場面可清靜了。
關陶說完,梁關氏也察覺了一些不同,不過她對晉海縣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少了一些窮人又能算是什麼事情,於是笑着臉,勸慰道:“父親,山南道富庶,少了些窮人,有可能就多了一些富人,即使憑空消失了,對我們也沒有損失!”
“你不懂,我們如今不是武將家族,我們是一代新皇族!眼裏不能只有富庶的人,那些窮人也是我們的百姓!我們沒有多少辦法讓富人更富,但只要略施小計,便可讓窮人有錢!如今我們永昌國,剛剛起步,便遇到了諸多阻礙,商賈是代表着富人,而我們要平衡這一切,只有將窮人呵護好,這樣一來,富人的錢財,勻給了窮人,窮人會感激我們,會擁護我們,我們的腳跟才算是站穩了!”
關陶也並非全是無腦,做皇帝之前也是專門研究過帝王之道的。
不過這些話,聽到梁關氏耳朵里,則像是廢話,“父親,女兒覺得,我們應該照顧好富人,因為他們手裏的財富,才是我們最缺少的!”
“噢?這麼說你有辦法讓富人更富?”關陶反問着。
這麼問話,其實很多餘的,關陶可想不到什麼能人富人更加富有的辦法,只是看着梁關氏在梁王府里養尊處優慣了,腦子太容易異想天開了。
梁關氏可不介意關陶是反問還是正着問,莞爾一笑,“父親,外面人多,我們到了粱公府里再說!”
原本吵吵嚷嚷的晉海縣,因為一部分商人去了山南縣要北上,還有一部分窮人被良家召集去了天梁國,只要願意幹活的人,晉海縣的窮人幾乎都去了。
當然除了縣城裏的人,各個鄉村的人走了更多,只是關陶和梁關氏當下只關心他們的國家,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旁枝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