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阿婆

()深夜

加完夜班的上官默拿着自己特意買的夜宵匆匆走在回家的路上。

想起那個冷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公寓，感覺到原本低溫的身體更加的冰冷了幾分。攏了攏身上單薄的外衣。纖瘦的身材越發高挑，清麗的容顏讓人不由看得入迷。

上官默不算絕美，清秀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淡雅高貴。清雅如菊，比梅花還要傲潔幾分，眉宇間淡然如水，給人一種安定的感覺。

路過一條黑暗潮濕的街道旁，不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透過斑駁的月光，看到那個阿婆跌倒在地上，心底募得一痛，急走上前把她從地上攙扶起來，根本就絲毫不介意被她身上的污垢給弄髒，初次與她相見就很疑惑，阿婆身上雖臟破不堪，雙手和面容卻是打理的整潔乾淨。

每次從這裏路過，都會看到在不遠的池子裏有個步履闌珊的阿婆靜靜的梳理着頭髮，一雙看破紅塵，清靈直達人心扉的明眸是那麼的耀眼，就連那浩瀚蒼穹的那片星海也不低它的光芒。

透人心扉，洞徹天下一切的秘密，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在她的面前，你就如透明人一般，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不堪，就像站在浩瀚的大海上，徒步走在遼闊的草原上。那種震撼，那種卑微絲毫不為過。

不由的，上官默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親昵，不由的帶早飯和晚飯和她一起吃飯一邊聊天。

阿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尤其喜歡參禪。也總是會說一些讓她莫名奇妙摸不清頭腦的話。

第一次把自己的早餐送給她的時候，她抬頭臉上帶着恬靜安詳的微笑，眼睛清透漆黑，讓人不由的陷了進去‘姑娘，今天還是不要坐公交車上班了，走步吧，運動有助於健康，年紀輕輕地，等到阿婆這把年紀，想走也走不了多遠的啊。’不由的聽了她的話，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坐公交車，反正時間還很充裕，可是在那天的晨間新聞里就報出了一條讓她驚訝不已的公交車事故，死傷三十多人。上官默並不認為這是巧合，腦海里憶起阿婆那乾淨恬靜的容顏，那真摯的黑眸不由的笑了。倆人關係很密切。也很談的來。卻從不提及對方顧忌的話題，也從不過問。上官默從不理會其他人投過來怪異的目光，上官默看似柔弱的外表卻如磐石般堅韌。一旦認定的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她認定的人和事，就不可能因為外人的眼光和評判而有所改變。

她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簡簡單單，糊糊塗塗的過完這輩子也就夠了。平凡是福，平淡才是真，這個到底她還是懂的。

每次參禪的時候，阿婆看着上官默的眼睛總是充滿着喜愛與讚賞，早已沒有了平日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