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騙你沒商量
白府是皇商富可敵國,富麗堂皇,奢華至極,可裴軾只覺得厭惡,白管家和紫杏趾高氣揚的在前面帶路。
一副我們白家看上你們裴家,是你們的榮幸,不巴巴的貼上來,裝什麼清高!
裴軾扭頭看了馮安手裏的藥箱,是從鍾羽瀾的那一堆毒藥裏面拿的,鍾羽瀾的毒藥很多,有的是兩種甚至三種配合使用的,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當然裴軾並沒有打算殺了白佩漓,只是給她點懲戒罷了。
裴軾私下交給鍾羽瀾醫術,她不肯好好學,只學了個皮毛,制毒倒是學的幾乎無人能及。
用鍾羽瀾自己的話說,我就是天生幹壞事的人。
白府老爺妻妾眾多,兒女成群,一聽說裴家能夠獨立出診的兩位公子都來了,紛紛出來瞧熱鬧。
不大的院子裏站了幾十號人,裴氏兄弟二人面無表情的進了屋。
裴夫人也扭着腰肢跟進來,濃重的熏香讓裴軾皺起眉頭:“這麼重的熏香,不怕晚上睡不着覺嗎?”
語氣涼薄的讓人髮指。
紫杏雞啄米似的點頭:“小姐是有失眠的毛病,二公子覺得用什麼熏香好?”
“睡覺的時候燃安神香便可,這千步香雖然珍貴,卻不適合在卧房燃。”
裴軾接過馮安手裏的藥箱沉聲吩咐:“你去幫忙看一下。”
馮安立刻領會了意思,跟着一個小丫頭去了。
白佩漓躺在床上,朦朧的鮫絲紗帳裏面伸出一截皓腕來,診脈開方子,順便處理了一下她頭上的傷口。
微涼的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移動,白佩漓覺得快要幸福死了。
裴軾眉清目朗,在青陽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白佩漓一時看晃了神,她白佩漓是大周朝第一富商的嫡女,就該配這樣的男子。
“二公子。”白佩漓一雙眼睛柔情的能掐出水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受苦,定會過來看我。”
“你想怎麼樣?”裴軾嗓音涼薄如同外面夜裏寒涼的空氣。
站在一旁的裴徹被白府的一個小廝叫走,說白老爺有事商議。
“娶我。”
“為何要對錶妹下手?”
“不這樣,你會答應嗎?你若不答應,死了的那兩個人便是鍾羽瀾殺的。”白佩漓不溫不火。
“白府如此猖狂仗勢欺人,別忘了裴家在京都也有鎮北侯府和平南侯府做靠山。”裴軾包紮好傷口,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怒不可遏。
“鎮北侯府?鎮北侯第一次出征便大敗而歸,還瘸了腿,在朝中連個職位也沒有,你覺得他做的了裴家的靠山嗎?再說平南侯,他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再加上無情無義,他不會管裴家的。”
白佩漓忽閃着大眼睛,等着裴軾應下這門親事。
“若是不答應,鍾羽瀾失了清白的事明日就會人盡皆知。”
裴軾鐵青着臉離開。
裴徹在白老爺那裏也生了一肚子氣,兩人臉色黑如鍋底,一口氣悶在胸口發不出來。
“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也就罷了,招誰不好,偏偏招惹白家的人?”裴徹怒氣沖沖,衝天怒氣快要把車頂給掀了。
“別聽他們血口噴人,我沒有動她,是她誣衊我的。”裴軾心情更加糟糕,絲毫不讓。
“沒有?那白老爺說的信誓旦旦,白夫人因為女兒被你玷污哭的都昏死過去好幾回,我扎了好半天人才醒過來。這能作假嗎?”
弟弟惹下這麼丟人的事,裴徹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平日風流,我們不管,可白佩漓給你送個摺扇,你怎麼就趁機把人家打暈,還強佔了人家,不是君子所為,你這麼做跟畜生有什麼區別!”
裴徹聲音都抬高了幾度,前面趕車的馮安和馮靜鵪鶉一樣。
“一根頭髮絲我都沒碰她!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這下裴軾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混賬,你見過哪個姑娘拿自己的清白誣衊人的?”
裴軾扭頭不再理他。
氣都氣飽了,飯也不用吃,兄弟兩人分開后,裴軾惦記鍾羽瀾的病情,去了聽雲小築。
人不燒了,睡的正香,裴軾囑咐了小楠好好照顧就離開了。
隔日雨過天晴,春光燦爛。
小楠搬了一把涼椅放在陽光下,貼心的鋪了墊子,狗腿的端着一碗熱茶遞給鍾羽瀾。
昨日在馬車上,好像聽裴軾說過,是白佩漓對她下的手。
這些年在裴府,鍾羽瀾盡量降低存在感,不招惹任何人,裴府接到的帖子從來沒有她的份。
由於自己命格不好,裴府的人很少跟她來往,鍾羽瀾也樂得清靜。
但這不代表她就任人欺負。
“聽說隔壁聽雨軒住進兩位公子,都是上上姿色,咱們要不要去瞧瞧?”
鍾羽瀾黯淡的眸子頓時閃亮起來,連昨日被人暗算的鬱悶都消散了不少:“真的是上上姿色,比雪月樓的鳳鶴公子還要好看?”
小楠雞啄米似的點頭:“真的真的,尤其是紫衣公子,奴婢打探過了,是表少爺的表親,叫沈璟,還有一個眼盲的公子,他們從京都來瞧病的!”
“去看看,快去準備些點心,總不能空着手去。”鍾羽瀾跑進屋在銅鏡前打量自己,並無不妥之處,出來后小楠還站在那裏。
“你怎麼還不去?”
“奴婢還沒說完呢,隔壁不讓隨便進,門口那兩個守門的冷着一張臉,就跟欠他們銀子似的。”
“去準備糕點,我有辦法。”
主子一向鬼點子多,只要是俊美的公子,她都能想辦法見到。
不知想到了什麼,鍾羽瀾突然改了口:“去把二表哥的藥箱借來。”
片刻之後,聽雨軒門前就出現了背着藥箱的一個大夫帶着一個小丫鬟。
流風和東漓橫在門口:“姑娘請留步。”
“我是大夫,給你們家主子診脈的,你也要攔嗎?”鍾羽瀾不急不躁,等着流風東漓進去稟報。
“請問姑娘芳名,在下好進去稟報。”流風有些為難。
“鍾羽瀾,是裴府醫術最好的大夫。”流風更加詫異,醫術最好的大夫不應該姓裴嗎,怎麼姓鍾?
小楠站在主子一旁,十分坦然的看着主子吹牛。
沈璟放下手裏的書,眉頭擰了擰:“不是說舅舅親自來給殿下看眼睛嗎,怎麼換了一個姑娘來?”
流風瞧了瞧一旁打坐的三殿下氣定神閑,彷彿需要瞧病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