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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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說這樣的話不行嗎?平時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無人能比,怎麼在女人面前就變得這麼幼稚?!”姚二狂士又要發火,雖然姚二狂士已經不願意發火;但姚二狂士終於再一次沉住氣了,停止呼吸片刻,然後把這口氣吐出來,對姚大狂士說:“再說也是廢話,我們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睜開眼睛看看吧,有多少眼睛在盯着我們?”

姚大狂士沉默了,他知道姚二狂士真的急了,也知道他說的話是正確的;因為只是貪圖一時的享樂,遲早會被大禍纏身;這樣造成的後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更加難以收拾!

“老二,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在擔心,只是我不想和秀姑分開,所以才遲疑未決。”紅顏禍水,姚大狂士這樣一個精明的人,竟也逃不過這幾個字!姚大狂士在姚二狂士的面前終於說了實話,原來他也擔心!

“你知道就好!我覺得你是不是讓秀姑出去躲一段時間?”姚二狂士直截了當的對姚大狂士說:“我考慮了很多,覺得只有秀姑不在我們家,才是我們目前最安全的辦法!”

意思很明顯,就是把秀姑送出去,去一個別人不知道的地方。姚大狂士哭喪着臉說:“老二,要是打算讓秀姑出去躲躲,秀姑早就在百里開外了,何必拖到現在?!”

為什麼說他是姚大狂士?其實除了狂,就是他的腦子的確好使!姚大狂士如此膽大,卻是因為不捨得讓秀姑和自己分離,否則他早就送秀姑出去躲避一陣子,避避風頭了!

“既然你也有這種想法,就知道該怎麼辦;我們明天就開始行動吧……”姚二狂士忽然變得更加冷峻,對姚大狂士說:“其實,這根本不需要商量,我早就打算好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送她走;我這只是來通知你們,送秀姑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姚二狂士在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大哥如果不同意自己的主意,就派人把姚大狂士控制起來,然後和手下的親信一起動手,把秀姑強行送出去,走得越遠越好!當然,他不想出大事,知道把秀姑送回家是再好不過了,但事已至此,難以挽回,姚二狂士也只好將錯就錯,讓秀姑遠走他鄉了!

“公子,你真的要送我走嗎?”姚家兄弟一直在忽視秀姑,就像她不存在。但是,秀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喜歡這樣的日子,更喜歡姚大狂士,這樣就把她送走,她什麼時候能夠再回來?秀姑心中着實不甘!

秀姑說話如燕語鶯聲,讓姚大狂士心疼。但姚大狂士也只能暫時忍疼割愛,溫柔地說:“娘子,我又怎麼捨得你離開?但現在事情緊急,為了長遠打算,我們不得不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你不要擔心,風聲小了我一定會馬上親自接你回來。”

兩個人在一起卿卿我我,又把姚二狂士忘在一邊;窗外的人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看見走廊的檯子上恰好放着一個香爐,一個人就忽然抓起來,要扔進屋裏,看樣子恨不能一下子砸死裏面的人;同伴見事不妙,手疾眼快,伸手又搶過了香爐。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走廊檯子上竟然有香爐放在這裏,高個的人嚇出一身冷汗,想都不想,敏捷的拉起同伴,從走廊護欄上跳出去。就在落下的一瞬間,他手裏的香爐也輕輕地放回走廊檯子上。

高個子是一個練家子,同伴的舉動,讓他聯想到剛才會不會弄出輕微響動?雖然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裏面的人近在咫尺,會不會聽到異樣的聲音呢?這是必須要預防的。果然,就聽見姚二狂士說:“什麼聲音?”

門外沒有燈籠,走廊上的護檐本來倒是掛着燈籠,但秀姑來了以後就撤下來了。屋裏也沒有長明燈,這是因為姚大狂士怕樹大招風,所以就把這些必備之物都取消了。姚大狂士正在和秀姑纏纏綿綿,根本就沒有聽清什麼,於是隨口說道:“也許是風,你太緊張了吧?”

但是,姚二狂士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說話,迅速得跑到門口,徑直往窗檯這面看。姚大狂士看到姚二狂士這樣緊張,就懷疑自己是否沒有聽到,於是也只好跟了出來。

但是到了門口,什麼也沒有發現,姚大狂士說:“老二,咱們家高牆大院,別人進不來的!從父輩到現在,我們家裏從來就沒有失過盜,你多慮了!”

姚二狂士不說話,他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極力辨認所有的一切;他不是單獨在防盜,而且更怕有人趁虛而入,把見不得人的事都捅了出去。姚大狂士自然也想到這些,但也為姚二狂士的草木皆兵哭笑不得:誰有這麼大膽,竟然偷偷進姚家門檻?!

姚二狂士則不然,對姚大狂士低聲說:“守夜的人快過來了吧?讓他們仔細搜一搜,小心為妙!”姚家大院的規矩,就是定時的由守夜的人來回巡視,只為確保全家的安寧。

“好了好了,不要見不到人影就以為是鬼了!”姚大狂士揮揮手,對姚二狂士說:“進屋來吧,我會讓巡邏的人仔細檢查一遍,你有什麼話咱們就趕緊說,今晚我們還睡不睡?”

“你還睡的安心?”姚二狂士哭笑不得,不得不佩服大哥的臨危不懼:“大哥!我敢保證,不會超過兩天,或許就在明天,我們就會後悔不迭,後悔不趕緊把這女人送出去!”

這是姚二狂士的預感,但有時預感就代表着會有重大危險,這一點姚大狂士也應該相信。姚二狂士不是信口胡說,他擔心的是不等把秀姑送出去,就被別人堵住了大門,那就真得笑不出來了!姚大狂士對姚二狂士的預感遲疑了,對姚二狂士說:“那麼,我們應該什麼時候送秀姑離開?”

“你們稍事休息,其餘的事我來處理,等我的安排吧!”姚二狂士非常有把握地說:“現在走不太現實,但一定要在天不亮的時候把她送出去,天亮就要至少出去二十里!”

這樣怎麼辦得到?姚大狂士說:“天不亮就走,這樣就會驚人動馬,惹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人們就不會懷疑嗎?我們是大戶人家,從來也沒有做過這樣偷偷摸摸的事;聽我的,天亮再走吧,沒有人敢問我們幹什麼去!”

姚大狂士分析的也是,姚大狂士的馬車不是一般的馬車,是專門打造的轎式車輛,鄉村裡很難見到,裏面什麼樣子也只有他們家人才知道。沒有家人命令,任何人都不敢隨意打開轎門。

如果他們半夜出去,就勢必驚人動馬甚至驚動半個村子,因為馬車只能從大街上繞道出村,門西路太窄,不能直接上官道;不過恐怕還沒有出村,就會有人猜疑:這時候出去,莫非有見不得人的事?再說,劉順同也有耳線,雖然沒有置辦轎子,但他家的高頭大馬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們出馬,會不會有人在前面攔截?

更何況,在一個夜晚,姚二狂士突然過來,讓秀姑趕緊出走,這更讓姚大狂士難以接受:怎麼也要給秀姑一個適應過程吧?看到姚二狂士也在猶豫,姚大狂士對姚二狂士說:“老二,明天下午走吧,這時候沒人注意,我們在臨黑的時候出去正合適。”

為什麼這個時候走呢?這也有道理;秀姑在姚家不是一天兩天,也就不差這一天;重要的是,臨黑天的時候,也是大家匆匆忙忙收麥的時候,大家都在忙着收起曬着的麥子,也就沒有人關注他們。姚二狂士猶豫地說:“我還是覺得不安全,不過臨時就這麼決定吧,我們到時候再說;只要條件允許,我們就要及早出動!”

姚大狂士還有許多親親密密的話要對秀姑說,就不客氣的對姚二狂士說:“老二,你就回去吧,我們就按你說的辦,這樣你該放心了吧?”姚二狂士再說也就這些話,對姚大狂士的逐客令,他已經沒有理由再拒絕,於是千囑咐萬叮嚀十分忐忑不安地說:“大哥,耳朵放靈一點!”

等着姚二狂士回去,已經是午夜的樣子,從魚池邊走出兩個人,高個子的人說:“走,我們回去!”同伴就對他說:“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我們什麼也沒做,我不甘心!”

“你沒有聽見嗎?巡夜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再說,這是晚上,我們能保證秀姑帶走嗎?!退一萬步說,我們就是能帶走秀姑,這樣象做賊一樣算什麼?我們要光明正大找出秀姑,豈能落人口舌?”高個子的人說罷拉着同伴就走。

兩個夜行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順同的兩個舅子白振羽和白振虎。他們就是來打探消息的。劉順同在趙大哥的家裏一呆就是一天,這才暈暈乎乎走回家;他心裏很煩燥,於是在外面洗一把臉,進屋門就對白素花說:“去,叫他的兩個舅舅過來,不要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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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堂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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