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獵殺時刻
龍孝澤的好奇程度不亞於青凌,不過比起好奇,他更傾於身邊人的安危。
“小師妹,”他問:“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三哥三嫂最近在謀划什麼貓膩?”
“你這不是廢話?”已經好久沒有大展過身手了,青凌手腳都痒痒得很:“要是能大打一架最好了。”
龍孝澤認真又問:“倘若如你所猜,三哥三嫂最近在搞的貓膩和冥王還有那鬼有關係,那你是能與冥王匹敵,還是能打得過那個鬼?”
這話可扎心了。
青凌的氣焰一下給掐了大半:“你什麼意思?”她學着他剛剛無賴的語氣:“龍孝澤,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嫌棄我懦弱還逞能?”
龍孝澤哪是這個意思?他也不敢,他只是實事求是:“小師妹,這事我沒跟你逗,咱們攙和三哥三嫂的事,我是百分百沒意見,但還是那句話,力所能及,能幫便幫,不能幫我們也不能去添亂不是?”
青凌雖然是個衝動型,但她也知道自己實力幾斤幾兩:“可是我擔心——”
“哎喲,沒什麼好擔心的。”龍孝澤把她撈進懷裏,安撫說:“你想想啊,三嫂不把事情跟我們說透,自有她的道理,我們就別去戳穿了,省得到時我們忙沒幫成,反還添了亂。”
青凌感覺今晚的龍孝澤明事理得很不龍小爺,她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沒發燒,那就可能是:“你是不是被今天的鬼嚇到了?”
那鬼確實挺嚇人,提多了膈心,龍孝澤直接轉移話題:“小師妹,剛剛三嫂走時是不是說了,眼下咱們最該操心的是咱們的婚禮,我覺得她說得特對,天大的事,都沒有咱們的終身大事重要,你說呢?”
青凌覺得他很奇怪:“婚禮事宜不是都籌備好了,還要操心什麼?”
“自然是操心,”龍孝澤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凝視:“再有幾天你就要做新娘子了,你就沒點準備?”
青凌納悶:“啥準備?”
龍孝澤含糊其辭:“就準備該要那啥啥了。”
“那啥啥是啥?”
“就是,”龍孝澤湊近,貼到青凌耳邊,一面低語,一面探舌。
……舔。
青凌打了道激靈,耳根滾燙:“龍孝澤!”
龍孝澤連忙抬手護住自己的俊臉,然後他又來了:“小師妹,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不愛我了?”
青凌握住拳頭,忍着不揍他:“你屬狗的嗎?”
不屬狗的龍孝澤:“汪!”
青凌:“……”沒臉沒皮到這種程度,她怎麼玩得過?
玩不過也氣不過,青凌氣咻咻地伸出雙手,把龍孝澤的嘴捏成了鴨嘴形狀,然後湊過去,一口咬了上去。
唔!
龍孝澤嘴被咬住,疼得叫不出來。
青凌鬆開他:“疼不疼?”
龍孝澤眼淚都要出來了:“疼,好疼。”
青凌看着他嘴四周圈起的深深的牙印,拍拍他的臉:“疼就對了。”
即便沒看到,龍孝澤也能想像得到自己的嘴四周給“糟蹋”成什麼樣了。
不過他知道,愛之深咬之重嘛。
龍孝澤指着自己的嘴,痛得津津樂道且不要臉:“小師妹,這一嘴是不是你愛我的形狀?”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小姑娘羞嗔了一聲,提起裙子跑開了。
龍孝澤爽朗的笑聲在後回蕩:“那我這幾天就頂着你對我的愛示人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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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天幕上無星無月,院裏有流螢飛舞,樹影婆娑,樹下坐着兩個身影。
黎霑側頭歪腦地看着桌上錯綜複雜的棋盤,神色糾結又鬱結。
這棋局已經下了近一個時辰,勝負難分。
這還不打緊,打緊的是,對手步步走險棋,搞得黎霑急脾氣都上來了:“你就不能來一步穩當的?你這樣下去,我豈不是要贏得勝之不武?”
龍孝羽手執白棋,閑話不說。
白子落盤,勝負已定。
黎霑一點下手的機會都沒得了,他盯着棋盤愣了好一會兒,嘴角抽了又抽。
不得不說,他家這甥婿啊,棋下得是真好,腦子也真是能轉,把他都給繞進去了。
當然了,黎霑怎麼都不可能承認自己的棋藝不如一個小輩,他嗤聲:“水深火熱里求勝,甥婿,這我就不得不說你了,你這棋下得是真不怎樣,兵行險着這招都爛大街了。”
龍孝羽也不反駁,只說:“你輸了。”
輸在了爛大街的招數里。
黎霑感覺心梗要犯了,他哼聲哼氣,偏在雞蛋裏挑骨頭:“招招險棋許能出其不意,殺敵個措手不及,但你別忘了棋藝再精,也有一着不慎的時候。”
一着不慎的後果是什麼?
全盤皆輸。
龍孝羽從來不會打沒有勝算的仗,所以對於黎霑的話,他不置一詞。
黎霑不再咬文嚼字,把話攤開說:“趁還有時間,你可想清楚了,蘇殷那瘋婆子可不是這棋子,能任你捏在手中,隨意操控,你確定今夜有把握一招制敵?”
是了,在剛剛的棋局裏,龍孝羽走的每一步,都像極了他最近在布的一個局。
同樣是兵行險着,不一樣的是,棋局上可以很快出奇制勝,現實佈局則是慢慢誘敵深入。
就在今天,蘇殷入局了。
而今夜,就是獵殺她的最佳時候。
龍孝羽慢條斯理地把棋子撿進棋罐,說:“天時地利,時機正好。”所以不存在把握,而是必須要成。
黎霑老吹毛求疵了,他又問:“那人呢?”
天時地利了,人不齊可不行。
就在這時,鬼影自夜色中匆匆跑來:“主子,人都到了。”
天時地利人和。
得,這下不穩也得穩了。
黎霑笑了一聲,什麼也不說了,捧着兩罐棋,先行一步。
不多時,慕梓靈過來了,今晚的天黑得很詭異,她提着燈籠走進小院。
“怎麼就你一個人?”院裏就龍孝羽一個身影,屋裏也沒有亮燈,黑漆漆的,慕梓靈探頭探腦地往裏頭瞧:“小小舅他們呢?都沒在嗎?”
“慕慕,”龍孝羽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燈籠,捻滅:“我有事同你說。”
夜色沉沉,他看着她,目光黝亮且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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