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階重寶
“你們是青涯城莫家的？”不理會面色鐵青的秦旭，林夕一步步走到近前，看向莫河兄妹。
“正是，在下莫河，這是舍妹莫溪。”莫河微微躬身，身旁莫溪同樣行了一禮。
“那就好。”林夕欣喜，轉頭看向秦旭五人：“你們可以滾了。”這兩年作為萬獸山脈的狩獵者，林夕對普通凡境九階的武修已經看不上眼了，就算是初入靈境的強者林夕也不是沒有打贏過，甚至還斬殺了三個。
秦旭哪裏不明白，眼前這少年絲毫不懼他的氣勢，必定也是位凡境九階的高手，不過若是就這樣退去，怎能甘心：“小兄弟，這二人乃是我秦家必須擒拿之人，還望小兄弟行個方便。”秦旭雖然也是凡境九階修為，身旁更是帶着四個八階武修，但若是真鬥起來，還真不一定能討到好處。更何況他已近中年，而眼前這少年如此年輕便達到凡境九階的修為，恐怕來歷不小。只能藉著秦家的名號來壓一壓林夕，畢竟這兩大帝國交界處方圓百里還沒有不知道秦家的人，就算是青涯城主也要給三分薄面。
可惜，林夕根本就不知道秦家是個什麼東西啊？
“別讓我說第二次！”林夕眉頭一皺。
“嗯？”秦旭面色凝重，思量一下，便是一揮手：“好，今天就給小兄弟一個面子，撤！”隨即帶着四人飛快遁走。
“這位公子可是與我莫家有些淵源？”莫河兄妹見林夕如此簡單便化解了他們的危機，頗有些好奇林夕的來歷，同時也感嘆年紀相仿，林夕卻已是凡境九階的高手。
“嗯。”林夕點點頭：“確實有些關係，不知可否去你莫家走一趟？”
“這……”莫河兄妹對視一眼，有些為難。
“怎麼？”林夕眉頭微皺，剛剛自己才救了他們，不至於連門都不讓進吧？
“唉，不瞞公子，若是平時，莫河自當掃榻相迎，不過現在，我莫家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公子來我莫家，恐怕也會沾惹麻煩。”
“怎麼回事？”
莫河並未隱瞞，原來，十六年前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進了青涯城，直奔莫家，當天夜裏，莫家府邸便亮起一道紫色光束，直衝天際，要知道，凡階對應白色，靈階藍色，地階紫色，天階金色。所以青涯城內便有傳言，莫家很可能有地階重寶。
在這種邊境小城，靈境強者都沒有幾個，誰家有哪位踏入靈境，恨不得舉家歡慶數日，這時候莫家有了地階寶物，不管是什麼，都足以讓人瘋狂。
更何況，若是莫家安穩的持有地階重寶，豈不是一家獨大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打莫家重寶的主意，只不過莫家在青涯城有些實力，雖然重寶動人心，但誰也不想做出頭鳥，才被莫家堅持了這麼多年，不過隨着時間流逝，莫家最強者靈境四階的家主莫千山已經壽元無多，這些人自然開始活躍起來。
“十六年前嗎？很有可能便是我那老爹啊。”林夕心中一動，看來莫家是非去不可了：“莫公子，莫姑娘，在下自幼與父親走散，家中長輩曾讓我去莫家，說是莫家有些線索，所以才冒昧打擾，還望莫公子答應。”
“若是公子執意要去，在下又哪有拒絕的道理。”莫河不再阻攔，輕輕抬手：“公子請。”
“多謝。”林夕點點頭，邊走邊問道：“你們怎麼會跑到青雲帝國的地界來？”
“慌不擇路啊。”莫河吞了顆丹丸，肩部傷口已經被莫溪包紮好了。
“都怪那秦旭，兒子都快有我們大了，居然還來截殺我們，哼，不要臉。”莫溪柳眉輕皺，顯然對秦旭的追殺頗為不齒。
“呵呵。”東方魚肚泛白，天色蒙亮，林夕這才注意到莫溪，比他矮了一頭，身材嬌小，長相可愛，此時生氣起來也是給人別樣的感覺。
“他們抓你們幹什麼？”就算莫家真有地階重寶，也不可能放在小輩身上啊。
“只要山爺爺還在，他們便不敢強攻我們莫家，只能對我們這些小輩下手，以此來逼迫我們莫家交出重寶。”莫溪撅着小嘴。
“原來如此。”林夕微微點頭，不過卻也並未再問那地階重寶的事，免得讓莫河兄妹覺得他別有用心。
“對了，忘問公子高姓大名？”
“哦，我姓林，林夕。”
“姓林？”莫河若有所思……
各自懷着心事，一句無話，直到日上三竿林夕三人才來到青涯城。
“嘖嘖嘖，這就是青涯城啊。”望着那十幾丈高的青石城牆，林夕咂舌，這種恢宏的古風建築，放在前世絕對是旅遊勝地啊，一進城，街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倒是讓林夕頗有幾分回到前世那些古鎮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家了。”穿過幾條街道，三人便來到一處府邸，門匾上莫府二字，鐵畫銀鉤，僅僅看一下便讓人有一種身處刀劍之間的感覺。
“這是我莫家一位恩人題字，據說是位地境的蓋世強者。”莫河見林夕被吸引，微笑說道，語氣頗有些自豪。
“厲害。”林夕點頭稱讚，不得不說，這兩個字寫的，是真的好，林夕都想把前世那些所謂的大師抓來，讓他們看看，這才叫字。
“大少爺三小姐回來了！”一進門，便聽見一聲聲夾雜喜意的呼喊。
“小河、小溪，你們回來了！”正堂中衝出來一群人圍着莫河兄妹，喜形於色。
“山爺爺！”莫溪急忙上前攙扶着一位鬚髮皆白身形有些佝僂的瘦弱老人，嗔道：“山爺爺，您不在房裏好好歇息，怎麼出來了。”
“沒事沒事。”老人滿臉慈愛：“你們沒事就好，你們剛出城不久我們就接到消息，不少子弟都被那些人抓走了，我擔心啊。”
“小河，你……”老人注意到莫河肩膀的傷勢。
“山爺爺，我沒事。”莫河微笑抬抬手以示自己無礙。
“哼，怎麼沒事啊，山爺爺，我和哥被秦家那個秦旭帶人追殺，要不是林公子，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莫溪委屈，頗為氣憤。
“林公子？”莫千山這才注意到林夕：“多謝這位小友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
“可算看到我了，我這存在感就這麼低嘛。”林夕腹誹，不過面對老人還是保持尊敬，拱手躬身：“晚輩林夕，見過山爺爺
。”
“好好好。”莫千山一手一個着拉着莫河兄妹走入大堂，眾人落座。
莫河在莫千山耳邊說了幾句。
“聽我這孫兒說，林小友家中長輩與我莫家有些淵源，敢問小友，家住何方？令尊令堂可還好？”莫千山看着林夕，目光灼灼，似是要看透他一樣，心中卻是嘀咕：“像，真像。”
“晚輩家住青雲帝國，母親在我出生之時便已仙逝，父親……”林夕毫不避讓的對視着莫千山，沒有再說下去。
“嗯。”莫千山點點頭，不知為何眼神有些暗淡，輕輕揮手：“你們都下去！”
莫家眾人不知何事，但也無人忤逆莫千山，紛紛離去，轉眼大堂中便只剩下林夕、莫千山與莫河兄妹。
驟然，莫千山做出了任誰也想不到的事，雙膝跪地大禮叩拜：“撼天軍百夫長莫千山叩見少將！”
林夕三人都被嚇到了，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老爺子您這可使不得！折煞晚輩了。”林夕回過神急忙跳開，作為現代尊老愛幼小青年，林夕可無法安然承受一個花甲老人的跪拜。
“山爺爺，您這是幹嘛啊？”莫河兄妹急忙扶起莫千山，此時莫千山已是老淚縱橫，望着林夕：“莫千山此生還能見少主一面，死而無憾啊！”
“老爺子，您有話咱好好說，您這樣我這小心臟受不了。”林夕很是無奈。
莫河兄妹扶着莫千山坐下。
莫千山才悠悠說道：“四十年前，我還是一個熱血青年，那個時候魔宗猖獗，屢屢侵犯兩國疆土，屠城擄掠無惡不作，林天瀚將軍昭告兩國，集有志之士組成撼天軍，足有千位修士，我就是其中一員，當年在林將軍的謀划之下，殺得魔宗肝膽俱寒，這才有了現在的安寧，我們都對林天瀚將軍無比推崇，願誓死擁其為主，可林天瀚將軍有所顧慮，遣散了撼天軍，我才回這青涯城，開枝散葉，有了現在的莫家，門口那字，便是離別之時林天瀚將軍送給我的，我便將其製成匾，那是我莫家的榮耀。”
“將軍？他不是二皇子嗎？四十年前……”林夕嘴角抽搐，我那老爹到底多大歲數啊，起碼六十不止。
“十六年前，林天瀚將軍來我莫家了。”說完過往，莫千山繼續說道。
“真的來過，那他現在在哪？”林夕急忙問道。
“走了。”
“走了？”林夕一愣：“是哪個走了？”
“這個走了，沒說去哪。”莫千山兩根手指前後舞動：“林將軍好歹也是地境的蓋世強者，縱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修為跌落到靈境，可也不是幾個阿貓阿狗能夠留得下的。”
“呼。”林夕放下心來，沒死就好：“那他可曾說過什麼？”
“嗯。”莫千山神色鄭重：“少將請。”不待林夕說什麼，便轉身向後院走去。
“祠堂？”林夕一愣，莫千山帶他來祠堂幹什麼？
莫千山一言不發，推門而入，祠堂內燭火長明，擺着數十個靈牌，皆是撼天軍的靈位。
“這是……”林夕看向最上面，赫然寫着：撼天軍主將林天瀚之位。
“少將見諒，這是將軍的意思，不然青雲皇城裏的那些人又怎麼會輕易退去呢。”莫千山解釋道。
“那您為何如此輕易的相信我？”林夕問出心中疑惑。
“因為將軍留下的東西有反應了。”莫千山對着靈位跪地一拜，隨即起身拿起林天瀚的靈位：“這便是所謂的地階重寶，也是將軍留給少將的。”
“這是？”林夕雙手接過靈牌，不明所以。
“將軍說，如果少將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我莫家便保你一世生活無憂，若少將有了修為，那麼就一定要儘快進入仙門，此物，便是關鍵。”莫千山無比鄭重。
“多謝！”林夕滿是謝意，躬身行禮，雖然不知道林天瀚留給他究竟是什麼，但莫千山因為這個東西導致莫家被針對十六年之久依舊毫無怨言，更毫無佔有之意，值得林夕一拜。
莫千山坦然受了這一禮：“老夫暗傷頗多，被魔氣侵蝕壽元，能活到現在也多虧了這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