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沒死
轟隆的一道巨響震,整條街的人都以為是地震,紛紛驚懼不已跑來街上,後來才發現並不是地震,而是一戶人家房子塌了。
人群紛紛圍觀上去,灰塵起起伏伏,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磚瓦碎片,看不到人。
“裏面的人不會有事吧。”
剛有人說完這句話,廢墟里便有一名紅衣男子渾身冷意的走了出來,他眼睛矇著一層紅色細紗,暴露在空氣里的其他五官極其妖異,身量高挺,氣度凌人,叫圍觀的人群瞬間退散兩旁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赤鸞行速極快,看似走了幾步,再眨眼,卻早已不見人影。
人群爆發出一陣驚呼,聲音還沒落,廢墟里又伸出來一隻細弱的手,狀若鬼爪,又是一陣驚呼。
那手艱難的扒開了頭頂散碎的瓦礫,露出了一顆女子頭顱,那女子迅速的爬出來,張手囫圇的拍了拍身上的土,看都沒看身後塌了的屋子還有前面擁堵的人群,迅速循着方才那名紅衣男人的路追了過去,彷彿方才被壓在廢墟下邊的不是她似的,跑得比健康男子還快。
眾人瞠目結舌,心道這處莫不是術士的居所,這兩人一個比一個非人。
人走了,熱鬧散了不久,人群便也跟着散了。
那女子日日吸收赤鸞的靈力,無需刻意,時刻便能感受赤鸞的位置,沒一會便追上了赤鸞。
女子滿目依戀感激,追上那道紅色的身影剛張口要說什麼,赤鸞頭也沒回,便甩出了一道殺氣十足的靈力,砰的一聲,肉沫骨片四散,路面被淋漓的鮮血染成了一片血紅。
然而下一刻,那些散落各地的肉沫似有感應,迅速相互吸引,結合,不過片刻又組成了一個人,那人抖了抖剛生成的軀體,重新追了上去。
赤鸞見狀,愈發暴躁,乾脆全速將她甩到了身後。
可是沒用,那半人半鬼乃是吃他的靈力復活的鬼物,隨時隨地都能感應他,追上只是時間問題。
而真正的戒心,眾人都以為他死了,就連九幽之下地府的時瑾大君看着屬於戒心的那枚鬼差腰牌碎裂也以為她早不知死在那個犄角旮旯了…
然而,沒有,雖說兇險萬分,可到底沒死,不過也不算活着,說來複雜,簡而言之便是,她在被傅劍徹底打死之前,拼盡全力將一絲魂魄附着在了他的發冠之上。
之後數年,她那絲懵懂的魂魄便跟這傅劍馳騁邊疆,戰場上血肉翻飛,枉死者無數,鬼煞之氣十足,戒心的魂魄藉由這些鬼氣,得到了很好的溫養,三四年間,恢復了七七八八,作為戒心的記憶也多數想了起來,還有她成為戒心之前——作為阿伶的記憶。
以及她兩次都被所愛之人殺害的悲痛。
邊塞大漠黃色的沙海一望無際,漆黑的夜空不見星月,天空沙海連成一片,彷彿一張吃人的大嘴。
邊塞的一座城池裏,傅劍作為領軍將領,帳篷位於整個軍營的正中央。
帳篷里,傅劍正點着燈皺着眉頭跟身旁的幾個副將商議明日的奇襲,突然他感覺發冠動了動,緊接着掉了下來,頭髮瞬間散了。
傅劍疑惑不已。
其中一個副將將滾落的發冠撿了回來,遞上:“將軍,給。”
傅劍接過,簡單梳上,剛要繼續商議軍事,卻覺發冠比以往輕了不少,不過他並未過多在意,迅速投入了商討。
一個副將道:“我軍遠離朝堂,運一次糧最少一個月,敵軍搜刮邊境民脂民膏,食物源源不斷,照這樣下去,戰局肯定會轉為一場十數年之久的持久戰,我軍消耗不起,邊境的老百姓也受不了。”
其餘副將紛紛附和,滑落,卻沒見他們將軍發話,不由看了過去,卻見他們將軍頻頻往後看,然後後面只有他那副作戰的盔甲並無一人。
“將軍?”
“將軍?”
傅劍回神,“什麼?”
其餘副將面面相覷,一人上前先道:“已是深夜,想必將軍是累了,我等先行告退,軍事明日再議。”
傅劍捏捏額頭,揮了揮手,“退下吧。”
帳篷很快安靜下來,傅劍簡單洗漱了一下,便準備睡覺,然而那股陰冷的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