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縣試【三】

第三十二章縣試【三】

隔壁正鬧得凶，幾個人互相打鬧不止，酒店外面來了一隊衙役，個個手拿鐵尺鎖鏈，為首一人抬頭望望酒店二樓，對手下衙役大叫道：‘‘就是這裏，小五守住窗口，提防這群小子從窗口逃跑；王六守住酒店門口，不要放任何人出去，等完事後再自由出入。我帶人去裏面抓捕罪犯，大傢伙都麻利點，千萬記住別放人逃走，無論他們許給你多少好處，都要管住自己的手腳，這是科舉重案要案，誰沾誰死。’’

一群衙役進門后直接上二樓吵鬧不休的房間，看着惡狠狠撲進門的眾衙役，趙中巍然不懼，反而笑眯眯站起身招呼為首的衙役：‘‘胡班頭真是稀客，你怎麼有空閑到此處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公幹？來，咱們喝一杯。’’

胡班頭冷冷一笑，語帶譏諷回應道：‘‘趙中趙公子，我可不敢和你同桌共飲，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帶頭破壞科舉考試，這件事情太大了，誰敢出頭和你同桌共飲就是同犯，來人通通帶走，交由知縣大人發落。’’

‘‘胡班頭求求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別說你爹只不過一個小小經制吏，就是一品大官也不敢插手科舉考試，看來你父子膽子也太肥了。我可不敢做主放過你，你們沒聽見嗎？全部帶走一個不留，這事也是我等能夠沾手的事情？一個個眼中只認銀子，不知道掉腦袋的蠢貨，快點動手別磨蹭。’’

‘‘胡班頭你開開恩高抬貴手，我等都是受趙中狗賊的矇騙才來此處，我們是受害者、、、、、’’

‘呯、啪’數聲響起，一陣胡亂震動后，隔壁的七八個少年公子一個個鎖上鐵鎖鏈，被衙役們全部帶走，酒店的掌柜被嚇得半死，根本不敢插一句嘴，即使這樣衙役們也從他手中，又詐走一些錢財才放過他，酒店掌柜只是嘟囔着破財免災。

解淳這時才打開房門，走到一樓門口，正在聽別人講解着剛才的事情，一邊看熱鬧，忽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傳來：‘‘啊，解年兄，恭喜、恭喜，解年兄真是才學出眾，成不得不服啊。’’

解淳轉過身軀，看見說話的正是李成，陪同的還是他的好友吳剛，就上前與二人見禮問好：‘‘李老先生、、、、、、’’

話剛出口就被李成出口攔住：‘‘解年兄不必客氣，解年兄年紀幼小，定當不知科場規矩，無論你我年紀大小，同在一科參加考試，同時中得縣試，你我便是同年學友，哪裏又有李老先生？’’

解淳此時才知道緣由，不由得為李成和吳剛二人感到尷尬，但看到二人都習以為常不以為忤，便主動上前詢問：‘‘不知二位年兄高中幾名？淳既然已經上榜，可是名列孫山之前？’’

李成這時才略顯幾分羞愧之色，有些不好意思回答：‘‘解年兄屈居第二，成第八名，吳年兄第十名，慚愧、慚愧，我倆諾大年紀卻排在解年兄之後數名，真是難以言明啊。’’

‘‘二位年兄只是讓着淳，才讓淳僥倖排在前列，下次淳就沒有這麼僥倖啦。啊，我忘了向兩位道賀，恭喜，恭喜，賀喜兩位年兄喜中縣試，府試再奪一魁。’’

‘‘同喜、同喜，我等也祝解年兄府試得中。’’三個人正在互相祝福，前面放榜處傳來一陣沸騰的呼聲‘不公、不公。’叫喊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縣衙門前陶潤和孫師爺臉色鐵青望着眾學子，由於科舉弊案發生，雖然他積極的補救，逮捕了作案者趙中，其父趙勝也在緝拿中，又為了平復學子們的怨氣，特意將縣試前十名的卷子貼出，以期望能平滅這場縣試弊案，怎麼這些學子又鬧將起來。

陶潤大步來到眾學子面前，大聲喝問他們：‘‘本縣已經將縣試前十名的答卷貼出，你等怎麼又大呼不公，其中緣由你等細細道來，本縣自有公斷。’’

學子人群中有人大呼道：‘‘解淳的答卷比第一名案首的答卷好許多，知縣大人為何將解年兄壓制在第二名？我等為解年兄鳴不平。’’

陶潤暗中鬆了一口氣，隨即大聲喝道：‘‘解淳的答卷的確比案首的答卷好些，不過本縣見他年紀尚幼，只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生怕你等不服攪鬧不休，特易將他壓在第二名，不料想又惹得你等喧嚷不止。’’

人群內不斷傳來人們交頭接耳的討論聲，過了一會後有人大聲叫喊：‘‘原來如此，既然縣令大人沒有打壓解年兄，我等就心服口服，我等就不再打擾縣令大人。’’

看榜的人群逐漸離去，解淳和李成吳剛離得太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見人群散去就擠到放榜處，首先觀看過榜單，解淳的名字果然排在第二名，再逐個觀看過前十名的文章，解淳不覺得大聲贊好，陶潤不愧是三甲進士出身，挑出的幾個人的文章果然還算不錯，仔細觀看案首的幾篇文章，解淳略一皺眉有點看不上，後來隨即一笑轉身離去。

趙家莊趙勝家中，雖然趙勝僅僅是一小小經制吏，但家中卻建設的分外豪奢華麗，不知道的以為到了豪族貴官家中，趙勝和秦奮正在客廳中針鋒相對的對峙，兩個人都不發一言互相盯視着對方。

趙勝終於受不了秦奮的盯視威壓，首先苦笑着開口說道：‘‘伯勤兄此來想必是胸有成竹，可是已經掌握了勝的全部犯罪證據，準備將趙家滿門一網打盡嗎？’’

秦奮鄭重地一抱拳，正色回應趙勝：‘‘趙兄我以前規勸過你，別做事太過不堪，勸過你早日收手辭職，但你不但不聽我的勸告，反而收買死士欲謀害與我，人證物證具在，趙兄你還有何話說？’’

‘‘照你所說，你已經抓住了小黑。’’

‘‘按圖尋跡拿人，這還不容易嗎？趙兄請看，這是小黑的畫像，你可有什麼重大發現？’’

‘‘像，太像了，簡直像從模子裏刻出來一樣，冒昧問一聲，這是誰的手筆？我以前怎麼沒看到過？’’

秦奮冷冷一笑，略帶點譏諷的笑意說道：‘‘果然因果相報，這畫出畫像之人，可能是你最不想見到之人的弟子，現在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

趙勝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呼’的一聲站起身來，大驚失色地問道：‘‘你說的可是李豪的弟子？他怎麼會這種畫技？他不是才剛學會寫字，哪裏學來的繪畫技法？’’

秦奮聞聽后頓時大怒，悲憤地指着趙勝破口大罵：‘‘好賊子，果然是你謀害了李兄？李兄和你何冤何仇？竟讓你下的了狠心，命人打傷他的腿骨，令他一生無法參加科舉入仕，殘害了他的一生。’’

趙勝‘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不久后奮力大聲打斷秦奮的怒罵聲，高聲大喊道：‘‘秦奮，你給我住口，誰說是我命人打傷了李兄的腿骨？這是在冤枉我趙勝，我雖然貪婪枉法，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絕不容忍他人誣陷？’’

秦奮愣怔怔的望着趙勝滿帶委屈的面容，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滿腔怒火，他知道趙勝雖然極其貪婪成性，但一向敢做壞事並敢於承擔責任，就像小黑刺殺自己一事，趙勝毫不猶豫的就承認是他所為，看來李豪之事必定另有蹊蹺，他不由得大聲責問趙勝：‘‘哪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李兄的弟子所為？到底李兄的腿骨是何人所傷？為什麼那麼多年李兄他不肯說出具體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