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知天命大師和倔強少年【一】
第二章知天命大師和倔強少年【一】
青秀峰地處黃山深處,周圍懸崖峭壁樹木幽深,無論山石還是澗水都極具美色,幸好地處偏遠還沒有開發成景點,是一處天然人間美景,天設地造的世外桃源。
謝純早就想在此處畫一幅美麗的山水畫,以免以後青秀峰被開發成景點,就失去了一處天然美景,但妻子總以南方氣候炎熱多濕,怕有毒蛇毒蟲出沒為由阻止他進山,他當然知道這是妻子愛護自己,便沒有執意前往。
這次正好有機會他又備齊藥品,還特意買了抗蛇毒血清以備後患,其實妻子太過於緊張,當初自己和師傅可算是游遍整個黃山,也沒有出過事情,只是如今時隔多年,當年師父的畫作也沒有存留下來,這讓謝純時常深以為憾。
前方山路一處急轉彎,謝純小心減了下車速慢慢轉彎,卻不想對面一輛大卡車迎面沖他而來,他只覺得汽車失去控制飛了起來,卻沒有想像中的撞擊,只聽到有人驚訝的叫着什麼,之後他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覺、、、、、、、
大明朝成化二十三年三月十三日夜間月滿星稀,今夜又是一個晴天,天氣非常寒冷,這時江南各地已經是溫和暖春,鮮花怒放遊人如織,一派春暖花開的絢麗景象,但身處陝西布政使司延安府宜川縣某處山谷中卻是有些寒冷,可謂是夜涼如水,冰冷的露水落在昏迷過去的少年身上蘊濕了一片。
樹下的老狼早已死去多時,屍體硬邦邦的發出青色光芒,昏迷中的少年仍然對此一無所知,兩天兩夜的痛苦掙扎,再加上沒有進一絲水米,少年又餓又怕身心大受打擊,也離死亡已經相去不遠。
這時天上傳來一陣巨響,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落在狼屍不遠處,一道奪目光球從黑影中飛去,在四周盤旋許久后,才慢慢聚攏在少年身上,與少年身體中的魂魄相融合,慢慢進入少年身體內。
‘‘啊、啊、啊、、、、’’數聲慘叫聲在林中回蕩,那少年身體不能動彈,腦袋中兩個魂魄卻正在交戰,腦力的大量流失使得少年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緊接着又陷入昏迷中。
‘‘這是在哪裏?’’謝純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看見自己周圍一片密林,而身體卻被捆綁在一棵大樹上,心中不由的一陣納悶。
他本來是黃山腳下一貧困農民家庭成員,出生在一九六零年,出生后沒多久母親大出血死了,孩子沒有奶水吃餓得哇哇大哭,他的父親嫌棄他尅死母親心中不喜,就把他送給族中沒有子女的三族伯母撫養,是族伯母用米汁把他一點點喂大。
父親不久后便另娶妻子,他便被族伯父伯母認為養子,養父養母結婚後一直沒有子女,在農村備受歧視,收養他后極其疼愛,雖從小沒有奶水吃,也把他喂得白白胖胖逗人喜愛,這樣快樂的生活一直到他五歲時。
謝純的父親也不知發什麼瘋,把他接回家住了一晚,估計是村民議論的太過分,做做樣子給村人看,不料想當晚他同父異母的三歲弟弟,突然發熱高燒不退很快就死亡,繼母大怒把他痛揍一頓送回養父母處。
誰知道以後噩運連連,首先是謝純的親生父親死亡,緊接着他的繼母也死去,村民們議論紛紛說他是災星,養父母卻不嫌棄他:‘‘我倆養活他五年都沒有出事,孩子怎麼會是災星?’’
不料養父母數日後也相繼死去,而他卻沒有任何事情,如此一來村民不願意,有那封建迷信者竟要燒死他驅邪,那時雖說解放十幾年,但他所在村莊還很偏僻,族群關係仍然存在,就有人想抓住他燒死或溺斃。
天生聰穎的謝純見事不好撒腿就跑,被正在農場接受再教育的師傅遇到,打聽清楚后便帶着他回到村子,對擔任族長的三祖爺解釋,村中死人是因為有瘟疫病毒的傳染,並不是謝純命硬尅死的。
並且出手救治好已經患病數日,奄奄一息的三祖爺的孫子,也就是他現在的族兄,接着師傅又醫治好幾個受傳染的村民,但是他還是被村民們嫌棄,無奈之下師傅只好收謝純為徒,但讓三族爺保留他的戶籍,併當場為他取名叫做謝純,載入族譜和戶籍冊中。
在跟着師傅學藝的十幾年,是謝純一生中認為最快樂的日子,師傅是清末時期的秀才,從小寒窗苦讀十幾歲就考中秀才,卻不料清朝轉眼間就滅亡,他沒有辦法就捨棄讀書人的尊嚴學習醫術,有道是‘不為良相便為良醫’。
他本是讀書人又聰明好學,很快受到師傅師母及師妹的喜愛,師傅把祖傳醫術悉數相授,並把小師妹許與他為妻,雖有戰亂波及,謝純的師傅憑着一身不俗的醫術,在亂世中也掙下好大一份家產,而且後嗣豐盈子孫滿堂,而他好善樂施,頗受當地百姓的尊崇,人送外號‘濟世神醫’。
解放后他雖然成分高,但他一身醫術在當地也救人無數,也沒有受到多大打擊,就像他當初領養謝純時,雖明面上在農場接受再教育,一則他已經七十多歲垂垂老矣,二則在農場出手救過人,也沒有人和他過不去。
謝純的師傅一邊進山採藥,一邊為人治病,農場的領導和附近鄉村幹部都替他遮掩擋護,使得謝純師傅的生活一直逍遙自在,也有時間教導謝純,在跟着師傅學習醫術的同時,師傅按他從小接受教育的那套照搬教育謝純,除背醫術外還接受【三字經】【百家姓】和四書五經的教育。
也許是師傅受到刺激或是感到寂寞,無人時也與他講經敘文,師傅竟在十年中將謝純培養成,另一個謝純師傅一樣的舊時書生,師傅不僅與他討論醫術、經文甚至八股文的寫法,又另外教授他琴棋書畫。
琴是沒條件只能教授他理論基礎知識,棋也沒辦法獲得,在一九七幾年圍棋基本不見於世,只能用石頭磚塊教他些路數,書法沒字帖臨摹,只好跟師傅學習師他的書法。
唯獨畫大受師傅的讚賞,稱讚謝純有靈性,以後必能獨成一派,並且叮囑謝純要多多練習,以後說不定能憑此技法大有作為,對於救過自己性命的師傅叮囑,謝純自然牢記心中,一生都沒有放下畫筆。
在過了一九七五年後,師傅只是教謝純畫畫的基本功法,並經常帶着他在黃山流連忘返,欣賞美景並畫些畫作,師徒二人在黃山流連忘返,陶醉在山水之間,卻不知歲月無情在指縫間匆匆流過。
轉眼間到了一九七六年冬季,師傅見其他接受再教育的人紛紛返回故鄉,自己多次投送資料卻始終沒有消息,年邁的師傅漸漸不開心起來,他也是平常人多年未見自己的妻兒子孫,自然十分想念牽挂,無論謝純在旁怎麼開導,師傅始終有些憂憤難過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