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嘿嘿…福仙樓…陳掌柜…
等等，陳掌柜！
福仙樓？陳掌柜？這名聽着怎麼就這麼熟悉呢？王炳炎細細回想，猛地一拍額頭，想起這陳掌柜不就是上次‘總督公子殺猴精事件’里作偽證的那個陳掌柜嗎？
王炳炎急忙確認心中所想，問道：“小遠，你說這福仙樓的掌柜姓陳？是不是叫陳申？”
莫遠想了下：“嗯，是的，這老小子是叫陳申！”
王炳炎嘿嘿幾聲冷笑：媽的，上次便宜了那小子，哼哼…這次…
穆落英一看王炳炎陰笑，知道這人准沒想好事，遂懷疑問道：“我說鬍子，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笑得那麼陰險！”
“我笑得陰險嗎？不會吧…”王炳炎趕緊搖頭否認：“我能打什麼鬼主意，我可是老實本分的人！”
你老實本分？你可拉到吧。莫采兒莫遠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姐弟倆這麼不給面子，王炳炎惡狠狠一眼瞪了過去。
穆落英懷疑的看着王炳炎，這人就沒有安生的時候，轉移話題啟口說道：“鬍子，你先收拾一下，趁着時日，我們該回山寨了。”
“啊？！回山寨？”王炳炎驚疑的啊了聲，雙手急忙搖搖：“不回去，不回去……待會我要好好洗個熱水澡，順便讓采兒來給搓搓背呢。”
什麼？讓采兒去給你搓背？
“呀，鬍子哥……”聽王鬍子睜着眼睛說混話，收拾碗筷的采兒‘呀’的一聲輕呼，手中碗差點摔到了上，紅着臉瞥了鬍子哥匆匆幾把收拾了碗筷，連桌子都管不得擦出了門。
“登徒子——”
穆落英狠狠白了王炳炎一眼，暗道這人忒的混賬，沒好氣說道：“你說話能不能正緊點……你看看天色，都這般時辰了，爹爹定然等我們着急了。”
王炳炎忙地一下扭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只怕才下午兩點多點。全身累得不行他是不想回山寨了，依照他的想法是今天就在采兒房間裏將就一晚。燦燦說道：“那個…大小姐…要不，今天我們就不回山寨了。反正明天我們還得上總督府去一趟，這來來回回的也有點費事。再說，我還沒緩過來呢。”
穆小姐對王炳炎哼聲道：“不行，今天必須回去！我們這樣打攪采兒小遠，成什麼樣子？”
王炳炎求救似地看了莫遠一眼，莫遠眼睛咕嚕嚕一轉，瞬間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有點好笑，暗想看鬍子這樣子，還真有點懼穆姐姐呢，想不到吶，真是想不到！他忙對穆落英道：“穆姐姐……不打擾，不打擾的。”
“你……真是懶得管你！”穆落英王鬍子這廝實在是無可奈何，轉而對莫遠說道：“小遠，山寨的貨都採購齊全了么？”
莫遠立即道：“都好了！”
“那好，你和我一塊兒回山寨。至於鬍子……”穆落英撂腳走到門口，回過頭來：“鬍子這月的工錢沒有了……”
看着穆落英裊裊而去的身影，王炳炎和莫遠互相對視了幾眼，最後王炳炎從壓根里蹦出幾個字：“穆小妞，這次算你狠！”
下午送走穆落英和莫遠，王炳炎這個寨丁便堂而皇之的翹班了，誰當寨丁有他牛*逼？在山寨大小姐眼前翹班。不過話說回來，也並不是王鬍子真的想采兒給他讓搓背，才不回山寨，當然如果采兒丫頭肯給他搓背那是最好不過。
穆小姐回到山寨肯定要將巴中一行原原本本告訴穆羽寨主，那其中的細節……比如說王炳炎和穆落英正好碰見錢滿和那裘妹子偷情而躲到衣櫃裏，其中的旖旎自然不足為外人說。再說穆落英的老管家福伯死於非命，怎麼都有點自己的責任，要是不在巴中城裏英雄救美和錢滿打了一架，也不至於連累福伯。回頭要是穆羽問起，王炳炎心中也有點慎得慌。
王炳炎坐在內屋裏想動想西，不知覺睡著了。收拾家務的莫采兒出來見着鬍子哥就倒在椅子上睡著了，臉上有着說不出的疲憊，心中一陣心痛，嘟起小嘴輕聲嘀咕道：“也不知道鬍子哥你上那巴中城幹嘛去了，看把你累的。哼……這才上山寨當丁幾天吶，以後要是都這麼累，身體怎麼受得了。穆寨主也真是的，幹嘛什麼事情都叫鬍子哥去嘛，山寨那麼多人呢……”
莫采兒拿出一件毯子披在王炳炎身上，口裏編排着穆寨主的不是。
還有十天左右就過年了，錦官城過特別看重這‘年節’，現在街面上就能聽到那些小孩子點燃爆鞭慶賀親年了。
王炳炎美美睡了一個下午，迷迷糊糊的聽見外屋有人進來了。
“丫頭，鬍子什麼時候回來的？”這聲音有點像老莫那猥瑣的聲音。
“今天晌午回來了的。”這是莫采兒壓地低低的聲音。
“鬍子還在睡覺嗎？”老莫的聲音有點着急：“你看這事兒可咋辦？那陳掌柜這次真是王八吃稱砣，鐵心了，他非要盤下我們家酒肆，丫頭，你說這可怎麼辦？”
“爹爹，你先不要着急……等鬍子哥睡醒了，自然有辦法的！”采兒安慰着他爹爹。
老莫重重一聲嘆息：
“哎，丫頭你不知道。這次鬍子怕是也插不上手，那陳掌柜是什麼人？那可是錦官城裏面的大戶，連府尹老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街面上其他的那些酒肆客棧的掌柜們受到了威逼利誘，都同意賣了。我們家無錢無勢……看來我們家這酒肆是保不住了，哎……”
裏屋房門突然打開，王炳炎站在門口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揉揉眼角，看着老莫：“喲，莫大叔，好久不見，你老雄風不減吶，可喜可賀！”
房門打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王鬍子，將采兒父女倆嚇了一跳。
采兒看王炳炎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睡飽，歉意的看着王鬍子：“鬍子哥，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有的事，晚上再睡也不遲。對了，晚上我要洗個熱水澡哦……”王炳炎對采兒姑娘挑逗一笑，采兒明白這話的意思，嗖的一下地下了頭。不再戲弄采兒，王炳炎收起輕佻的神色，正色對老莫說道：“莫大叔，關於咱家酒肆被福仙樓陳掌柜看上的事情我聽采兒說了，現在情形怎麼樣？”
好個不要臉的，這麼一會兒酒肆就成‘咱家’的了！老莫拳着手，皺着臉：“哎……事情難辦得很。鬍子你剛回來，本來不該煩勞你，哎，不過……”老莫手一遞：“鬍子，我們進去說。”
鬍子一閃身，讓出了門老莫火急火燎的鑽進了屋。莫采兒走道王炳炎面前，抬起楚楚可憐的眸子，幽幽的看他一眼，眼神裏面有着急，不過更多的也有無比的信任，告狀似地說道：“鬍子哥，那陳掌柜硬要買我家的酒肆，你說怎麼辦？”
王炳炎背着老莫，色色的在采兒手背上划拉了一下，將嘴觸到莫采兒的耳根子上：“采兒寶貝，你放心吧！我鬍子是誰？這點小事還真不算是事兒。我們進去說。”
“嗯，”
采兒輕輕嗯了聲，臉上泛起羞澀的笑容，想到：鬍子哥說我是他的寶貝，寶貝……哎呀，羞死個人了。采兒越想越臉紅，羞羞答答跟着鬍子哥的身後進了內屋。
幾人進了屋，老莫和鬍子分別坐在內屋的上首，儼然一副翁婿的摸樣，采兒的給兩人倒了兩盞茶，便乖巧坐在了王炳炎身側，老莫盯了自己閨女一眼，心中暗嘆還真是女大不中留吶，瞅瞅，這還沒嫁人呢，就知道向著外家了，無奈一想，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王炳炎倒沒注意那麼多，笑盈盈的問道：“莫大叔，你仔細給我說說，那陳申老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老莫將茶抿了半口，又把茶杯放下：“陳掌柜今天藉著他五十大壽的由頭，將我們幾個客棧酒肆的小掌柜請去吃酒，宴席中那陳掌柜可將意思說了個明白。”
頓了下，老莫又說道：“他的意思是給這條街的客棧酒肆的掌柜一百兩到一千兩銀子不等的價格，將這條街的所有酒肆客棧盤下來。我們家酒肆規模是最小的，陳掌柜的意思給我家一百兩銀子盤下外家酒肆！”
“混賬王八蛋，”王炳炎一聽，赫然拍桌子，把老莫嚇得一顫，怒罵道：“他媽的以為打發叫花子啊？一百兩？一百兩我虧他說得出來！莫大叔，那老東西說過沒有，我們假如不買他準備怎麼對付你？！”
“這，哎！”老莫又是重重一聲嘆息：“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依着他那意思，是讓我們做不成生意！”
“哼……怎麼個做不成生意？難道他還能過來砸店，讓客人進不了這酒肆的門？”王炳炎半眯着眼睛問道。
老莫悲苦說道：“鬍子你說得不錯，他家二舅子，張萬山，外號‘張扒皮’。是錦官城裏最大的地痞流氓頭子，手底下有好幾百號人哩。陳申開這麼大的酒樓賭坊，背後完全是那個張扒皮罩着。那陳申威脅我們，要是不答應他，他就叫他小舅子張扒皮每天上我們酒肆來搗亂砸店，讓我們沒有生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