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貝公子
()“鬍子哥，鬍子哥——”
幾聲叫喚將遐思中的人喚回，遠遠的兩個人影兒直着自己奔來。來人的行路方式也忒是奇怪，那略模有十一二歲，長得虎頭虎腦的小孩兒穿着一身厚重棉衣坐在一條翻面板凳上，雙手緊緊握住前凳腿，口中直呼着：“馬兒快跑！駕，駕——”
那小孩兒身後卻有一位十**歲的半大公子看着那小孩的玩耍，神態甚是恬靜。喲呵，這條板凳權當馬匹加雪橇使了。可能是板凳正面有點粗糙，那小孩兒臉憋得通紅，不過看着那高興的摸樣，縱是累得折了腰也沒吭一聲。
一見背着個麻布破包的王炳炎站在那兒，坐在板凳上的少年嗖的一下從板凳上竄了起來，急忙向他跑了過來，連摔了幾個狗吃屎也滿不在乎。那少年半大公子踩着滑溜的冰面，卻也挪不開腳，急忙道：“你慢點，慢點——”
這邊的王炳炎瞧着那大公子女氣十足的嬌態睥睨，眼光直直，口水流了三尺來長。好一個乖乖俊俏公子，每一次面對着他都不免有幾分失神。
並不是他王炳炎性取向有啥問題，實在是哪個公子長得太不像話了，男人哪有這樣的？彎月娥眉，丹鳳眼含水，唇如絳點，眸如晨星，那黏貼在眼皮上的睫毛撲散撲散，就如兩把小扇子。估摸着他脫下那身藍色棉衣再換上一女士衣衫絕對能迷死一大片豬哥。不過遺憾的是這小子咋就是一爺們兒呢？可惜了，可惜了！
“鬍子哥，鬍子哥，你又在對我姐——哥哥放電噢！”那生的虎眉大眼的少年跑到王炳炎跟前，狡黠一笑，急忙道：“鬍子哥你要給我做那冰鞋的材料買了么？”
喲呵，放電這等專業名詞這小子竟會用了，真是孺子可教啊！王炳炎反手拍拍身後的麻布袋，那麻布袋上的灰塵都被拍下來二尺來厚：“買了，買了。小炎子交代的事情咋個能忘！”
“哦也，鬍子哥我們快回家做冰鞋去，快，快！”那叫小炎子的傢伙拉過王炳炎的手急欲向那木屋閣走去。連扔在冰面上的板凳雪橇也不拿了。
“哎呦——”兩人說著話，忽聽哎呦一聲，那在冰面上疾步而來的半大公子腳底一滑，摔了個大跟頭，疼得他嘟着嘴角秉着細眉，神色好不嫵媚妖嬈。
乖乖，這小子非把老子性取向給改了不可！王炳炎看得心底不由一盪，忙對小炎子道：“這一下可夠你哥受到，你還不快去把他扶起來！？”
“哦，好！”那小子一步三跳的，混不將那滑溜的冰面當回事，將那俊俏公子扶起來討好道：“姐—哥哥你沒事？！哎呀一看就知道沒事，我就說嘛這一摔怎麼會有事呢！”
“楊炎，你——”那西貝貨公子被那小炎子幾句整的哭笑不得，以及其淑女的姿勢爬起來，紅着臉沒好氣道：“沒事你來給我摔摔！”
“切，摔膩歪了，不稀得再摔！！”小炎子小手一揮，頗有氣勢。
這西貝貨叫老子如何面對？王炳炎走過去對着那臉色扭捏不太好意思的西貝公子假惺惺道：“瑾宣你，你沒事？”
“哦，沒事沒事！”那喚作瑾宣的公子拍拍身上裹着的冰屑，紅着臉看着王炳炎那邋遢的裝扮，疑惑道：“你這是怎麼了？又和人打架了？你看你這身都弄成這樣了——”
恍然中，西貝公子渾身散發的清冷氣質也不禁讓王炳炎有點短氣，尷尬道：“沒事兒，趕集的時候和杜家的那條惡狗幹了架，你可不知道那狗有多高有多長，不過再凶的狗碰到我王鬍子也夠它受的，哈哈！！”
“傷着了么？”那公子扭頭撲哧一笑，打量着王鬍子邋遢的裝扮問道，說著向王炳炎靠攏，準備撫平他衣衫上的褶皺和沾染的泥土。
瞧着西貝公子靠近自己！王炳炎回退一步，忙擺手向自己身上拍拍，躲過了那西貝公子的曖昧動作，忙道：“沒有，沒有。那惡狗怎麼可能傷着我？”
“你啊，這樣不愛惜自己，以後怎生得了？”王炳炎故作掩飾的動作，西貝貨楊瑾宣也覺得這動作有點曖昧，遂停下動作站在原地淡漠說道。那寧靜淡然的眼眸看着這個處處不同尋常的傢伙，一月相處下來只覺這人和他所有認識的人都不一樣，至於不一樣在哪裏自己也說不清。
如果不是老爺子救得他性命，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和這傢伙有所交集。在這傢伙身上缺乏一種他最為執着的東西——馬革裹屍戰沙場，將軍陣前亡！
這邊的王炳炎覺得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畢竟人和狗干仗好說不好聽。一拍小炎子的額頭：“小炎子你還要不要冰鞋了？走，走。回家做冰鞋去——”
“小炎子受他一拍，賊眼一瞧自己的哥哥，再瞧一眼那鬍子：“哦，不急，不急。你們繼續交流，繼續交流——”
交流給屁，和西貝公子有啥好交流的？再加上她好像一直對我都對忽冷忽熱的，這算個什麼意思？拉起小炎子轉身就走，邊走邊低聲問道：“我說小炎子，你說你哥真是爺們兒嗎？我怎麼聞着他身上有着香味呢？”
聞言，小炎子神色一愣：“這個，這個。我哥長得是有點帥，不過鬍子哥你也不能否認他男人的身份啊，這可是很傷人的！”
“恩，這倒是，不過說真的你哥長得可真有點禍國殃民啊，要是女的那就更完美了！”王炳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正愣神間忽聽背後傳來：“——楊炎，飯菜在灶台上捂着，餓了你們就先吃！”
“好！”王鬍子和小炎子雙雙一舉手，走得異是瀟洒。
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那喚作瑾宣的清冷公子看着那一大一小，目光落在那大一點的身影上有一絲矛盾之意，不過瞧着那一蹦一跳的小炎子身上，眼眸卻又透着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