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掌聲不斷
“我彌陀佛，”慧行掌門起身，與李軒互致禮儀，“幸得施主選中，老僧能有機會與新輩俠士探討武學。”
李軒躬身，說道：“晚輩無禮，還請前輩指導。”說著話，李洪陽舞動大刀在地面用力一砍，刀氣在龍鳳山堅硬的山石上劃出一條深深痕迹。
“啊！！！”眾掌門驚嘆，“這是……裂天刀法！”
“我彌陀佛，”慧行掌門雙手輕顫，看得出來，情緒有些波動。他開口問道：“施主，不知您的武功是哪位賢人所授？”
“回前輩，”李軒說道，“在下李洪陽，出身洪陽門，這刀法是祖母所傳。”
“敢問俠士祖母姓名？”
“楊嫻楊青竹。”
“原來是她。”眾掌門恍然大悟。“這麼說……他是李甫的孫子。”諸位掌門、長老常年閉關，對江湖事務豈能全都知曉，洪陽門與李家的關係雖不是秘密，可李甫離家的年代久遠，除了朝廷人士，或者老輩高手，一般人還真不清楚。
慧行掌門說道：“青竹女俠，貧僧有幸見過，女中豪傑。”
李軒見眾前輩交頭接耳，並不覺得奇怪，他說道：“晚輩知道裂天刀法乃是乾坤魔教教主楊雄，也就是我祖母父親的絕技。而且我還知道，擊敗楊雄的人便是慧行掌門的師父，智正大師。不過各位前輩還請不要誤會，在下並非挑釁，更非抱着為楊雄報仇、正名的想法。之所以邀請慧行大師，一是覺得身為智正大師之徒，前輩應該最了解裂天刀法，無論是它的優點，還是劣勢，您可以更好的指出晚輩武功的不足。二則是藉此機會，將晚輩的態度昭告天下。洪陽認為，武功乃是修身之術，練武是為提升實力，切磋是為探討武學，絕非‘立場之爭’。武功本身並不帶有任何額外色彩。晚輩的裂天刀法確實傳着楊雄，甚至是楊烈，但我李軒只是我自己，只是李洪陽！”
龍鳳山中峰頂靜悄悄，一個敢出聲的都沒有。如果李軒只是提起楊雄，眾人也只當是說到一個江湖魔教高手，可李洪陽竟然說出那個名字，在場高手沒人附和。在九州皇朝，無論是朝廷、四大王城，還是江湖上，那個名字少有人討論。
“啪，啪，啪，啪，啪……”忽然，玄北城席位，李外李單雲緩慢而堅定地給自己兒子鼓掌，“吾兒說得好！”
“對！說得好！”西南王李內李歸宗被堂兄掌聲嚇一跳，但很快也跟着鼓掌，“好！我家侄兒說得好！啪啪……”
逐漸的，中峰稀稀拉拉的掌聲變的越來越大，所有前輩都拍手叫好，慢慢的，連什麼都不明白的低谷、環山觀眾都跟着鼓掌。大家不知道楊雄是誰，也不知道楊烈哪位，更不覺得李軒的幾句話有什麼精彩的，甚至他們都沒聽說過洪陽門，但既然掌門鼓掌，想來是有道理，於是下意識跟隨。巧合的是，由於掌聲不同步，一片開始，另一片結束，結束的被開始的再次帶動，於是開始和結束交相呼應，形成經久不息的有趣情況。即使中峰的掌門、長老沒已經停手，整個龍鳳山卻依舊被掌聲充滿。
唐庚和宋天二人見這麼“怪”的掌聲，不自覺看對方一眼。
掌聲開始時中峰的掌門表情平靜，沒有太大波動，可很快，隨着時間推移，聽到聲音不斷，四大王城眾人眼神冷厲，眾人臉色開始變化，多數人低着頭，不敢看四大王城和皇室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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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彌陀佛。”慧行掌門一聲佛號，終將停不下來的掌聲中止。他對李軒說道：“施主，您說選貧僧是希望找出自己弱點，但貧僧看來，您的刀法已經完美無缺了。施主，勤奮篤行，莫忘初心，您的刀法將天下無敵。”大師轉身回到自己座位。
“？？？”李軒不解，怎麼沒打就回去了，想要開口再邀，誰知杜綰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拍着他的肩膀，頗有意味的輕輕按一下。
“俠士，大師已經給予你指導，你便回去好好想想吧。”杜綰說道。
“我……這……好吧。”僅僅在地上劃一刀的李洪陽不得已，只能跳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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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觀眾們有不幹了。剛剛秦英就是一招沒出，現在第二個人倒是出一招，可也不過是亮相而已，“怎麼不打啊！”
觀眾的吵鬧沒有持續多久，兩個江湖前輩主動請纓，出場比試。
可惜，這場的兩個前輩高人年紀雖然比秦平和朱問大，武功卻不如，打鬥不夠精彩，不夠震撼，觀眾們興趣缺缺，但也聊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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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地樂道長的手段，四大王城席位改變，西金城、玄北城挨着，在皇席右邊。
宋凡輕搖紙扇，邊看打鬥邊漫不經心地說：“單雲先生，貴母安好啊？”
“很好。”今日的李外和那天第一次見宋凡的態度不同，語氣強硬很多，“母親現在每天都要練一遍裂天刀法，威力無窮。”
“是嗎？呵呵，貴母安康，老天保佑。本王祝她老人家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宋凡嘴裏念着喜詞，心中卻道，“傳聞李甫、李外父子倔強生硬，無所畏懼，果然名不虛傳啊。”他將扇子放下，又說道：“單雲先生，不知您聽沒聽說，有個叫楊康的人自稱楊雄遺孫，暗地裏在江湖四處招搖，收攏乾坤魔教餘孽，意圖重聚魔火。”
“沒聽過，”李單雲說道，“逍遙郡王情報迅通，在下山野之人，耳聾目瞎，不曉得。”
“您不知道？那應該是假消息。”宋凡說道，“我也覺得不可能。乾坤魔教教主楊雄應該只有一位‘千金’，沒有兒子，又哪來的孫子呢。一定是假消息。李先生說呢？”
“在下不知。”李外說道，“當年剿滅四大魔教，五嶽戰渾天，峨眉滅九幽，武當鎮七星，少林斗乾坤，四大王城皆派人‘支援’，魔教一切錢財輜重秘籍兵器以及賬本名冊為朝廷繳獲，裏面有關楊雄子嗣數量的記載，郡王可以自己去查。”
“話是這麼說，但並不好查。”宋凡說，“就比如七星魔教剿滅戰，我們西金城得到他們的物資后，隱匿大部分，只報給京城一點點。各種秘籍和文書材料也是修改很多后才謄寫分發給京城、東、南、北，我想東木城也一定是這麼做的。”他竟然不隱瞞，直接把齷齪事抖出來，“楊雄到底有沒有子孫，查不到的，呵呵呵。”
“那在下也沒辦法了。”李外站起身，直接離開玄北城王席，“犬子龍榜結束，在下也告辭了。”
“單雲先生，咱們回見。”宋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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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席左側，南離城，東木城相接的席位。
“長迎兄，你怎麼看李軒的裂天刀法？”唐庚開口問道。
“很不錯，頗有楊雄當年的風範。”朱開回答道，“繼續苦修，趕上楊烈也並非難事。”
“……”唐庚無語，沒想到朱開竟然敷衍自己。“長迎兄，我是什麼意思你清楚。乾坤魔教的鎮門武功出現在龍鳳山，於天下英雄面前展示，影響不太好。不過李軒身份特殊，是李氏青年一代最有天賦的人，倒也無所謂。可各派掌門、長老的反應……有些讓人心驚。我希望朱兄能在江湖上做些調查，探探底，看看乾坤門到底還有多少威勢，在某些人心中還有多少分量。另外，近些年魔教的行動逐漸擺脫低谷，越發活躍，值得需警惕。”
朱開搖搖頭：“現今天下，東木、西金名頭旺盛，子榮兄何必請我，你自己派人豈不是更妥當。”
“呵呵，”唐庚笑道，“長迎兄過謙。我們東木城確實有些微不足道地虛名，但畢竟只限於官面上，江湖之地沒有我們的位置。反倒是南離城，呵呵，那個幫派應該可以做不少事吧。”
“你是說……？”
“金錢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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