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帝心思
黃錦雖然挨了打，但是心裏還是稍稍有些放心了，如此懲罰過那麼會不會就沒有其他的懲罰了呢？黃錦連忙爬起來跪下，說道：“奴才知錯了，還請皇上給奴才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奴才一定會把那個人揪出來的。”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氣息。“你說什麼？交給你？話傳出去三天，你連動靜都沒有，現在我還敢把事情交給你？姜峰！”
姜峰就在門外不遠的地方候着，雖然聽不到裏面的具體聲音，但是最後這聲是皇上吼出來，自然聽的還是很清楚的。姜峰連忙來到門前，大聲說道：“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進來！”
有皇上的明令，姜峰這才敢推門進來，還沒有說話，朱厚熜就對他說道：“從今天起你挑幾個人，晚上寸步不離的給我把這個胖子看緊了，不要讓他有任何機會與外界聯繫。”
姜峰聽了有些迷糊，但是看皇上的氣色，好像也不是能問問題的時機。“是，臣領旨。”說著退出了出去，並帶着人直接離開了西苑。
朱厚熜等姜峰離開后，對黃錦說道：“從現在起，你就在我身邊伺候着，做任何事都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即便如廁也是一樣。”
黃錦對於這個命令能說什麼呢，只能是接受下來。就這樣，一切小太監，宮女才會做的事，全部都由黃錦來做。直到午膳端上桌，黃錦才被試吃的太監換下來，為此黃錦也是暗暗的鬆了口氣。雖然御膳房監管嚴格，但是誰又能保證這頓飯里沒有毒呢？黃錦拿着銀針認真而仔細的檢查着。
姜峰快步走出西苑，騎上馬，立刻往城內趕去。邵延這小子可是抓了不少東廠的人，就剛才的情形，這些人可是不能嚴刑逼供的。
等自己打聽着來到北鎮撫司的詔獄時，一股惡臭讓剛邁進門口的姜峰直接退了出來。“你確定邵延在裏面？”
“邵千戶已經在裏面待了一個多時辰了。”那個百戶一邊說一邊乾嘔着。
姜峰看了看百戶，又瞅瞅裏面，問道：“那小子究竟帶了什麼進去，還能讓你一個詔獄裏面的人都受不了？”
那百戶說道：“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就是一些屎尿。”
姜峰聽了又往門口湊了兩步，又連忙後退了三步。“胡說八道，這是屎尿的味道嗎？那東西也不是沒用過！”
“他…他在...他在裏面煎炒烹炸。”
姜峰聽了好一陣沒有說話，無意識的咽下一口水后，突然很噁心的乾嘔了一下。
邵延此時已經從獄裏走出來，看到姜峰，便直接走了過來。“同知大人怎麼在這裏？您有事？”
一個在北鎮撫司混跡過十年，一步一血跡的爬到錦衣衛指揮同知位置的姜峰，看到邵延走過來的時候，驚恐的聞到了一股讓人難以想像的氣味，大喊道：“別過來，你趕緊去洗漱一下，然後到前面找我，有要緊的事給你說。”
邵延低頭聞了聞自己，笑道：“呵呵，味道確實有點大，大人稍候，下官馬上就好。”
“不用馬上好，我可以等的。”
姜峰心有餘悸的坐在客廳里，本想喝些茶，但是看到茶的顏色，果斷的把茶碗放下了。突然笑道：“哎呀，想我姜峰那十年來，哪一天不是伴着各種味道過來的。今天卻被一個黃毛小子給嚇着了，真是丟人啊。”說著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慢慢的咽了下去，看樣子好像正強忍着要吐出來的表情。
這個時候邵延來到了客廳，來到姜峰身邊時，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姜峰提着鼻子聞了聞，“邵延，你小子這是撲了女人的香粉嗎？”
邵延撇了撇嘴，說道：“姜大人，屬下這是男人用的香粉，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用女人的香粉呢？”
姜峰這才想起來近一年來，突然出現了一種香粉，據說是專為男人做出來的。“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是...，香粉嘛，本來就是女人用的，什麼男人專用，根本就是騙人的。”
邵延撓了撓自己的鼻子，湊近姜峰說道：“看來大人並沒有試過，男人的香粉用處可大了，至少對女人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
姜峰一把推開他，說道：“別廢話，老子有正經事給你說。”
邵延聽到這裏趕緊站直了，說道：“大人有事情儘管吩咐。”
姜峰笑了，說道：“你現在是代指揮使，還是要有些威嚴才對，怎麼還是這副樣子？”
邵延傻笑了兩聲，問道：“對了，您不是奉旨去請黃公公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姜峰揮手把所有人趕下去，對邵延又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來。“我剛出了西苑就看到那胖子正往西苑趕呢，看樣子象是要在皇上面前告御狀的。”
邵延皺着眉頭問道：“真的假的？如果他真的想告御狀，那是不是說他本人與這件事沒什麼關係呢？”
姜峰笑了兩聲，說道：“現在不管他有關係沒關係，都不是我們錦衣衛該管的事了。”拿起點心，看了看顏色又放下了。“我剛帶着胖子到了煉丹室，皇上就把我趕了出了來。等我再進去時，胖子後背上有好幾個大腳印子，看樣子像是皇上把他好好的揍了一頓。”
邵延深深嘆口氣，說道：“本來還想着趁機給東廠帶個大帽子，然後找機會把東廠給撤了呢。”
“你知道皇上還說什麼了嗎？”
“什麼？”邵延滿是好奇的問道。“還能說什麼，除了臭罵一頓，讓他好好調查，皇上還能說什麼？”
姜峰說道：“皇上讓我挑一些人，晚上寸步不離的盯着他，不讓他跟任何人接觸。”
邵延不解問道：“晚上盯着？難道白天不用嗎？總不能……”突然瞪大眼睛，“難道皇上白天要把他留在身邊？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
姜峰說道：“所以說那些東廠的人你下手輕點，別整出什麼事來，不好收拾。”
邵延拿起點心，狠狠的咬了一口，狠狠的嚼着。
姜峰看他這樣子，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太監亂政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再說了這也不是我們該管的。算了吧，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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