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裂縫
窗外的街道上一輛皮卡車翻倒在路邊，距離皮卡車不遠處一片煙霧瀰漫，一輛小轎車被炸的支離破碎，不過莫小刀可以確認，那車昨正是昨天被安了炸彈的那輛。
皮卡車車門從裏面被人打開，一個全身是血的人從翻倒的車裏爬了出來，這車應該是從高架橋上掉下來的，因為上高架橋的出口已經被人用沙袋和隔離網堵上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
莫小刀的眼睛幾乎噴出火焰，地上的這人赫然就是那個打自己的狙擊手，雖然對方身上的狙擊槍與那支衝鋒槍不見了，不過他這身衣服化成灰莫小刀記得。
莫小刀不在猶豫，快步向著樓下走去，不一會就出現在街道上，不過也就這麼一會，皮卡車已經開始起火了，那個全身是血的傢伙還在努力的往外爬，想要遠離火焰炙烤的範圍，不過他的一條手臂已經受傷，以不規則的角度拖在地上，只靠一條手臂自然無法移動的太快。
莫小刀拎着短矛走過去，一矛就將對方完好的手臂釘在地上，莫小刀輕響的聽見對方的吸氣聲，看樣子這下讓對方很痛。
“朋友，救救我，只要你救我一次，我可以給你很多晶核，我還有很多武器，就在烈陽城裏，只要你救我，這些都可以給你。”
狙擊手有氣無力的說道，莫小刀卻不為所動，手上發力將短矛拔出，蹲下來看着狙擊手說道：“喂！你還記得我是誰不？”
“你是誰？”狙擊手費力的抬起眼睛看了看，不過很快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認識，撞擊讓他感覺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五臟六腑都疼的厲害。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昨天上午被你用狙擊槍打的抱頭鼠竄的牛仔服吧？我就是。”莫小刀有些氣憤，這傢伙也太無恥了，打了自己足有十幾槍，現在居然說不認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莫小刀一腳將對方踢翻了個身，伸手將對方的手槍從腿上拔了出來。
這是一支格洛克18衝鋒手槍，莫小刀檢查一下，看樣子還沒開過幾次，上面還有槍油的味道，而且基本沒有什麼磨損痕迹。
“不錯，這就當是你的賠禮，不過我得離開了，我扎你的刀扎過喪屍。”
莫小刀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短矛，轉身離開，因為莫小刀已經看見街角轉過來的喪屍了，再不走就沒機會了，一會喪屍包圍這裏又是一件頭疼事。
“噼里啪啦~”
燃燒的皮卡車裏不斷傳齣子彈殉爆的聲音，街道上的喪屍終於沖了過來，圍着那搶手就是一陣撕咬，絲毫不在意時不時打在身上的流彈，當然，不乏一些倒霉鬼被子彈爆頭倒下，不過血腥味依然讓喪屍瘋狂，甚至有些喪屍被火焰點燃也不鬆開手裏的肉塊。
莫小刀一直等到對方徹底被喪屍分屍之後才從高架上離開，慘白的臉色看上去很嚇人，肚子裏一陣翻滾讓莫小刀走路都在打晃。
“這是你先動手的，而且我沒殺你，是喪屍動手的，變成鬼可別來找我。”
莫小刀走了不知道多遠，最後在一輛廢棄的汽車邊上停下，車子的油箱蓋是開着的，一邊還少了兩個輪胎，不過窗戶還是完好的，裏面還很乾凈，莫小刀直接坐了進去，殺人讓莫小刀全身緊張，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莫小刀需要讓緊張的肌肉鬆懈下來，不然根本沒辦法好好走路。
莫小刀坐進去沒多久，一輛摩托車從路上飛馳而過，莫小刀下意識抬頭看去，滿是灰塵的玻璃窗上勉強看見對方的尾燈，然後就消失在遠處的拐角處了。
“看樣子倖存者不少啊。”
“吼~”
莫小刀還沒感慨完，橋下突然響起一聲怒吼，隨後莫小刀感覺車子都晃動了起來，連忙從車裏爬了出來，探頭看向橋下，當看清下面的的東西后，莫小刀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橋下是數不盡的喪屍，從上面向下看只能看見一個個喪屍腦袋，密密麻麻的站滿了街道，而且這些喪屍更是奇形怪狀的什麼都有，比如那種身上沒有皮膚的肌肉怪物莫小刀就看見三隻，各種各樣的怪物夾雜其中，甚至莫小刀還看見一隻喪屍居然長了三頭六臂，只不過這三頭六臂長得和章魚一樣，看上去非常怪異。
“咕嚕~”
莫小刀咽了一口口水，結果下意識捂住嘴巴，這聲實在太大了，莫小刀小心的向下看了看，還好這裏夠高，喪屍並沒有發現自己。
莫小刀小心的向後退，此時心裏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此時的情況。
“屍潮！”
莫小刀轉身，幾乎用最輕的腳步向著遠處移動，莫小刀有種做賊的感覺，也許比做賊還要小心，這一個不好估計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自行車不該扔掉啊。”
莫小刀無比後悔，不過後悔也沒法，當時自己走的匆忙，自行車被扔在那個搶手死的地方了，喪屍來的太快根本沒有機會拿走。
莫小刀跑了十分鐘就徹底放棄了，因為莫小刀發現自己根本就跑不過喪屍。
“算了，還是找個地方待一會吧，等喪屍走光了再說吧。”
四處張望了一下，再次找了個路邊的廢汽車鑽了進去，高架橋雖然被清理過，不過依然有很多車子留在上面，清理的人只是讓路可以走，並沒有徹底清理乾淨。
坐在車裏，莫小刀摸出手槍，這東西莫小刀第一次看到真傢伙，要知道和平世界裏處於東方國家想要拿到真槍幾乎不可能，尤其是莫小刀這種三流大學生了。
莫小刀根據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軍事知識拿出彈匣看了看，裏面整整齊齊的裝着十七發子彈，拉動套筒，一枚子彈從拋殼口彈了出來，莫小刀連忙接住。
格洛克18最小的彈匣可以容納十七發子彈，不過知道這槍的人習慣性在搶里多裝一發，因為這槍的保險足夠安全，不會讓你不想開槍的時候發射。
“看着和水彈槍沒啥區別。”
對着窗外扣動扳機，槍針撞擊阻鐵的聲音很好聽，莫小刀從新拉開套筒將子彈塞回去，然後裝好彈夾，從新將手槍放回口袋。
雖然嘴上說和玩具槍沒區別，不過莫小刀卻知道，這玩意兒在自己手裏就是個樣子貨，十米意外絕對打不到人，莫小刀不是士兵身體又不壯，想要用槍打中人完全得靠運氣。
“砰~”
一聲槍響打破莫小刀的思緒，嚇得莫小刀連忙伏低身體，不過隨後莫小刀就反應過來，聽聲音這開槍的地方距離自己這邊很遠，要是這麼遠還要殺自己的話，那也就認命算了。
“那是什麼？”
就在莫小刀剛打算離開的時候，迎面三輛越野車從遠處開了過來，一個身穿皮甲的中年人從天窗露出身體，一把自動步槍已經對準了自己，一隻手示意莫小刀靠邊。
莫小刀無語，只好老老實實的舉起手站到一邊，這高架橋距離地面有四層樓那麼高，而且根本沒地方躲閃。
車子快速靠近，一陣剎車聲響起，三輛車帶着灰塵停在莫小刀不遠處。
“喂！拾荒者小子，知不知道空間裂縫在什麼地方。”拿槍的皮甲中年人不客氣的說道，不過看樣子應該只是問話，見莫小刀身上只有一根短矛，於是將槍口向一邊挪了點。
莫小刀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不解，小心問道：“那個，空間裂縫是什麼？”
中年人一愣，從新打量了一下莫小刀，莫小刀一身風衣，臉上矇著一個紅黑格子的面罩，一個大檐牛仔帽，怎麼看怎麼像個學生。
越野車上的中年人搖搖頭道：“你的老師難倒沒教你空間裂縫么？”
“額！那個真沒見過。”莫小刀有些膽怯。
“就是一個，嗯！怎麼說來着？”壯漢有些臉紅的敲了敲車頂。
副駕駛的窗戶方向，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露出腦袋說道：“就是一面像鏡子一樣的東西，立在地面上或者半空中，周圍有烏雲和閃電的那種。”
莫小刀搖搖頭道：“那個，沒看見。”
“我就說了，你看這小子的裝備，估計這是被喪屍嚇回了的新人，他知道個毛啊，走了走了。”
車廂里一個略顯痞氣的聲音響起，從語氣中莫小刀可以聽的出來，這些人很急，不過莫小刀卻有些疑惑，空間裂縫不是會出怪物么？怎麼這些人找空間裂縫幹嘛？
雖然心裏疑惑，不過莫小刀也不敢問，這些人人人手裏都有武器，萬一對方給自己一槍就完蛋了，這時候估計沒有警察制裁這些傢伙。
“轟隆隆！”
一聲炸雷落下，大概市中心的方向，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巨大的電弧從雲層中落下，不過並沒有消失，而是向電鑽一樣不斷電擊着地面，當然，這是猜測，大樓遮擋了電擊的位置，具體什麼情況這邊根本看不到。
“裂縫開起了，快快快，我們儘快趕過去。”
“嗚~”
一陣煙塵翻滾，三輛越野車呼嘯而過，捲起的塵土瞬間將莫小刀掩埋，莫小刀連忙快走幾步離開煙塵方向，轉頭看向遠處的閃電，那邊已經有槍聲響起，而且非常密集，就好像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響個沒玩。
“那就是空間裂縫？”
莫小刀一臉震撼，不過還沒震撼多久，又是一個車隊呼嘯而過，這次足有七輛車，而且清一色的都是跑車，速度快的嚇人，莫小刀差點被車子帶起的風吹倒。
“咳咳咳，我靠！下次別讓我遇到你們，不然非把你們輪胎氣都放了。”
莫小刀咳嗽了半天，一身的塵土讓莫小刀看起來很是狼狽，不過莫小刀發現一個問題，這些人都往裂縫跑幹嘛？裂縫不是會有怪物出現么？
想不通，莫小刀也就懶得想了，直接從隔離帶爬到另一邊，雖然這邊路上很多報廢汽車很不好走，不過總比在那邊吃灰強多了。
一輛輛汽車不斷從隔壁的車道上開過，莫小刀早就習慣了，乾脆在短矛上弄了了白旗，然後往背包上一插，然後就開始翻找起這邊的報廢車，不是莫小刀不想趕路，而是腿實在疼的厲害，還不如找找物資，萬一那個有錢人弄個摺疊自行車放在後備箱，自己不就不用走了。
一路尋找，別說還真有收穫，只不過不是自行車，而是一輛電動滑板車，不過電池已經沒電了，只能當做滑板車用了，不過這讓莫小刀很振奮，畢竟滑板車也比走路強不是。
“這是什麼東西？”
就在莫小刀打開一輛小轎車的後備箱時候，一個箱子出現在沒想到眼前，長條形黑色塑料箱子，看上去非常堅固，莫小刀不由得連忙打開。
黑色的箱子裏與想像中的不太一樣，想像中裏面應該躺着一把拆成零件的巴雷特狙擊槍，可現實確是，裏面是一根魚竿。
“靠！一根破魚桿弄的和軍火箱一樣，浪費表情。”
又找了幾輛車，莫小刀實在走不動了，將短矛往車頂上一插，白旗高懸，莫小刀躺在車頂上就不動了，事實證明，這個世界的東方國家也是禁槍的，這要是大洋彼岸的國家，開個後備箱找不到一兩隻噴子都算踩了狗屎運了。
休息了十分鐘，車子越來越多，不過大多都是向著閃電的方向開去，打算坐個順風車的願望是白想了，雖然遠處的閃電已經消失，可是依然有車子不斷開過，就好像那邊發現了金礦一樣，只有去的車，沒有回來的車，而且槍聲也越來越密集，看樣子打的很熱鬧，比過年還要熱鬧，完全已經連成了一片。
“算了，繼續走吧，有個踏板車也比走路強。”
隨着滑板車不斷前進，終於來到四環的立交橋，站在邊上等了一會，幾輛皮卡車呼嘯而過，莫小刀搖搖頭，向著皮卡車來的方向走去，既然對方是從那邊過來的，那麼那邊一定就是聚居地的方向。
又走了一段距離，莫小刀非常確定自己走的沒錯，因為短短五分鐘就有三個車隊向市中心前進，要是這邊不是聚集地打死莫小刀也不信。
莫小刀順着東西快速通道一路前進，走了大概五公里，就在莫小刀感覺腿快要斷了的時候，高架橋的一側出現一個巨大的輪廓，莫小刀不由得揉揉眼睛，遠處高聳的圍牆上有人影閃動，大門不斷開起，一輛輛汽車從大門裏開出來，從一處入口開上高速路，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我去！這是半年修建的？”
看着那最少也得有十米的圍牆，莫小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起精神再次踩上滑板，向著那邊滑去，可能是滑板質量不好，也可能是樂極生悲，滑板車的一個輪子直接飛了出去，莫小刀一頭撞倒一輛小轎車的車頭是，一個人形凹痕出現在車頭上。
“我去！難怪這東西只適合短途趕路，這質量真心不靠譜。”
雖然沒了滑板車，不過目的地已經近在咫尺了，莫小刀直接扔掉滑板車，徒步向著遠處的聚居地走去。
隨着靠近，聚居地的輪廓也顯露了出來，水泥建造的圍牆上七八個手拿土質武器的恐怖分子正在巡邏，層門口放着一個大鐵箱子，一排人正在排隊進城，每個路過鐵箱子的人都會拿出一個硬幣扔進箱子裏。
“收費的？”
莫小刀一愣，轉頭四下張望，一個報亭被人擺在一邊，兩個手持短管噴子的土匪靠在窗戶邊上和報亭里的兩個妹子說著話，報亭上用白紙寫着“兌換處”三個字，同時旁邊還放着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面直接在美女代言人的臉上寫着字。
“一顆白晶兌換一百硬幣，一顆子彈兌換十枚硬幣，手槍彈減半，獸血……”
零零散散的寫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就是晶核和子彈了，不過路邊也有一些小販，他們也在收購東西，看樣子應該是投機倒把的黃牛黨了。
莫小刀摸出一塊電池，找了個上面寫着手電池的攤位邊上，如無其事的說道：“這玩意兒你要不要？”
這是一顆鋰電池炸彈，兩顆電池已經粘在一起了，中間還有一個刀片卡着，只要拉開刀片就能釋放裏面的鋰溶液釋放煙霧。
“收啊，不過得看看這玩意兒能不能用。”
莫小刀一掀衣服，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硬糖，咬開包裝扔進嘴裏，不過這是莫小刀刻意這麼乾的，其實莫小刀很不喜歡吃糖，莫小刀這麼做的原因就是讓對方看看自己的褲帶上的手槍，告訴對方自己不好惹。
攤主是個中年人，有些禿頂，眼睛上帶着個瓶底一樣的近視鏡，手腳很麻利，拆開膠帶將兩塊電池分開，用萬用表測試一下電池，這些電池都是內裝電池，買電池自然是要用的，不可能也像莫小刀一樣當炸彈用。
“電芯完好，一塊電池我給你二十塊怎麼樣？”
“不對吧，我這可是五千的大容量電池，你就給我二十塊？”
莫小刀頓時裝作震驚的樣子，抬手拿起電池就打算離開。
“小兄弟，這絕對是實誠價，再說你這是內裝電池，要是充電寶還能買到二十五，你好歹也得讓我賺點手工費不是。”中年人連忙拉住莫小刀的胳膊，電池這行一直很暢銷，因為用得起電池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大的冒險團的人，二十幾個硬幣的價格人家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