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兵分兩路
另一邊,秦楚楚也跟着剩下的人來到了小道旁的樹林中埋伏。看着眼下的情形,她全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等了許久都不見人來,秦楚楚便有些不耐煩了,等她回過頭去看其他人的時候,卻發現大家一個個都放鬆得很。
“喂,你們怎麼回事兒?咱們這是攔路打劫呢,怎麼全都一副不上心的樣子?”秦楚楚不滿地看着他們。
隊伍里一個小土匪實在忍不住就回道:“大小姐,不是咱們不上心,這實在是沒啥可操心的。之前探消息的人都說了,那些人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三爺原本打算就去官道上候着的。只是後來不放心,為了更穩妥些,才臨時叫了咱們幾個來這兒守着。”
這人話音剛落,一旁就有人搭腔道:“是呀是呀,咱們也就是來這兒盯一會兒,等到那邊一得手,咱們就能撤了。大小姐,你也別在那兒操心了,歇會兒吧。”
秦楚楚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就相當於是給她潑了盆冷水,她哪裏肯聽這個,當即就氣呼呼地反駁道:“誰說之前走官道,現在就一定走的是官道?咱們南陽城外的路和別處不一樣,這小路才是近道,能比走官道省不少功夫。他們那些人一路舟車勞頓,巴不得能早些進城,沒準兒呀,一會兒就打這條路上來了。”
旁邊有人忍不住勸道:“小姐呀,你就別亂想啦,這件事可不是這麼個理兒。咱們且先不說他們押送的是貴重東西,敢不敢貿然走這小路,關鍵是這條小路只有咱們當地人知道,那伙人是從新野過來的,他們可能壓根兒就不知道還有這近路。”
這下,秦楚楚的臉立刻拉了下來,一句話不說地看着其他人,把他們嚇得都不敢作聲了。這寨子裏的人都清楚秦楚楚的脾氣,真要鬧起來,哪個也吵不過她。
掃了一眼面前的人,秦楚楚這才意識到跟她一起來的人都是些不成氣候的,而他三叔帶去的則是山上的老手。秦楚楚當即就被氣得轉過身去,揚起手裏的馬鞭抽在了一旁的灌木叢上,泄憤地道:“好你個齊老三,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明明都答應帶我下山了,沒想到還留了這麼一手,真是氣死人啦!”
秦楚楚越想越氣,她恐怕都忘了是她自己要和齊耀祖兵分兩路,只不過齊耀祖先她一步選了而已。原本她還慶幸自己選的小路勝算大,哪知道還有這麼一說。
“楚楚,別生氣啦,吃點東西吧。”就在所有人都忌憚秦楚楚的時候,劉全湊了上去。只見他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包東西,打開以後是幾塊糕點。
可是秦楚楚卻不領情,“吃什麼吃?氣都要氣死了!”
劉全嘿嘿一笑,“你別跟他們幾個二愣子置氣,我覺得你說的就很有道理嘛。”
“有道理個屁!這分明是齊老三坑我!”說完后她乾脆一轉身,牽起馬就要往回走。
“小姐,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劉全連忙詢問到。
秦楚楚沒好氣地道:“還能上哪兒去,當然是打道回府了,難不成繼續留在這裏喂蚊子嗎?”
“那也成,”劉全緊接着沖身旁兩個年紀小的招了招手,“你們倆送小姐回去。”
“不必了,我不用人送。”秦楚楚回絕完后又覺得不甘心,氣呼呼地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回去,我要去另一邊找齊老三對質,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跟我解釋。”
她此話一出,其他人立刻慌了,趕忙攔住她勸她留下來。一群人原本還安靜地候在路旁,此刻竟然嗡嗡亂作一團。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此時正有一隊人馬沿着小道,徐徐向著他們這個方向開來。
這隊人馬大概有二十多人,分成兩列,一左一右地將一輛裝着箱子的車給護在了中間,車上還插着盛遠鏢行的旗。
走在頭裏的兩人一身勁裝,腰間各別著一把儀刀,施龍鳳環並飾以金銀。單從裝束上看,這兩人似乎是這個隊伍中的鏢頭。兩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雙眼注視着前方。
這時,其中一人突然回過頭來,對着身後的隊伍喊話道:“明旭,你們少爺人呢?不是說好了遲些就來匯合嗎,怎麼左等右等不見人來,這都過了多久還看不見人影?”
明旭正是趙書霆先派來接應的幾人中的一個,他們是在茶肆附近同原先的隊伍匯合的。明旭聞言表現得有些作難,回道:“程鏢頭,少爺他……興許快到了吧。”
那程鏢頭聽后沒有再追問,只是吩咐後面的人加快腳步,說是今日一定要趕在天黑之前進城。接着,他同走在旁邊的人聊道:“李鏢頭,方才在茶肆的時候,你為何不讓我去制止那伙人,他們車上打的可是我們盛遠的旗。可他們明明不是我們鏢行的人,這不是冒用我們鏢行的名號嗎?”
“那你就沒想過他們為何要冒用我們盛遠鏢行的名號?”李鏢頭隨即自答道:“這年頭路上不太平,攔路打劫的土匪山賊比比皆是,打着我們盛遠的旗號無非是想保平安,告誡那些打劫的不要輕舉妄動。出來走江湖的,誰也不容易,我們沒必要這般較真,就當是給他們行個方便。”
不過程鏢頭聽了后依舊不情願,控訴道:“老李呀,你就是心太善,你就沒想過萬一那伙人打着盛遠鏢行的旗號被人給劫了,那豈不是有損我們鏢行的名聲嗎?到時候傳出去真有人信以為真了,我們鏢局可是要顏面掃地的。況且方才在茶肆的時候,那些人見到我們可是沒一點放眼裏的意思,這給我氣的。你看看他們什麼德行!”
“大概他們以為我們也是冒充的吧。”李鏢頭說笑了一句,接着道:“你大可以打消你的那些顧慮。那伙人雖然仿了我們的旗,但是卻仿得極假,遠看看不出什麼,細看就能看出不少破綻,就算真的被人劫了也能看出不是盛遠的人。”
程鏢頭仍舊沒被說服,“哪有那麼多懂行的,你忘了剛才在茶肆的時候,那夥計竟然以為我們跟他們是一夥的!最氣人的就是差點沒讓我們替他們出了茶錢。媽的,這什麼眼力勁兒,老子怎麼可能跟那路貨色是一夥的?”
程鏢頭越說越氣,但話音落下后許久,他身旁的李鏢頭卻遲遲沒有回應,於是程鏢頭便轉過頭去看了一眼。
“老李,你怎麼啦?不舒服?”程鏢頭當即擔憂地詢問到。他一回頭就看到那位李鏢頭額頭上微微冒汗,臉色也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