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捨命陪君子
蕭炎看向她,“不答應哪有現在的我們,就算厲南霆不弄死我,錦兒也得弄死我。”
顏如玉也偷偷的鬆了口氣,將杯中酒給滿上,“那你後悔嗎?”
蕭炎再次一飲而盡,藉著酒勁兒道:“說實話,一開始有些後悔,特別是錦兒跟我說她喜歡的是厲南霆的時候,我就想當時如果我們在一起了,可能結果就不一樣了。”
顏如玉苦澀的笑了下,她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想裝作什麼都不在意,但一滴滾燙的淚還是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一下子滴落在酒杯中,她擔心蕭炎會看出什麼,雙手捧着杯子,倉皇的將那半杯酒以及那滴淚都灌了進去,大概是喝的太猛,她剛喝進去便開始不停的嗆咳了起來。
蕭炎眉頭微蹙,“慢點喝,着什麼急。”說著又遞給她一杯水。
顏如玉接過沒敢抬頭,只是輕聲的說了句謝謝,又將他遞過來的那杯水喝掉。
然後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裏的淚,狀似就是剛剛咳出來的眼淚。
她尷尬地笑笑,“喝猛了。”
蕭炎笑,“着什麼急,又沒人跟你搶。”
他說著將她的杯子給滿上,邊倒邊說,“沒想到你酒量還不錯呢。”
顏如玉笑道,“總是有免不了的應酬嘛,練練就能喝了,但其實我酒量並怎麼樣,我就是膽兒大,跟客戶喝酒從不認慫,說咋喝就咋喝,基本連干三杯就能搞定,我就用這招嚇退了不少人。”
她邊說邊笑,已經有些迷離的眼裏,都是細碎的光。
蕭炎笑着看他,“那要是遇到酒量真好,就非要跟你喝酒的呢?”
顏如玉朝他狡黠一笑,“所以我從不單獨赴宴,我覺得我不行的時候,就讓別人上,或者讓人換掉我的酒,總之我都會保留一份清醒。”
蕭炎道:“那你今天可一個人都沒帶。”
顏如玉呵呵低笑,“你跟他們又不一樣,他們都是想占我便宜的人,而你……”是她送上門,他都不想占的人,她就醉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她忽然頓住,心裏再次被一股酸澀包裹,讓她差點哽咽,好久她才笑道:“你是君子不會趁人之危的。”
蕭炎沒心沒肺的笑,“對我這麼放心?”
顏如玉盯着他的眼睛,痴痴地笑問:“那你會嗎?”
蕭炎一愣,看着她的那雙眼睛一下子像是失了神,她眼裏水光瀲灧,像是盛滿了酒,一眼便能醉在其中。
心臟的位置不受控制的漏跳了一拍。
他慌亂的錯開目光,尷尬的笑道:“不一定。”
顏如玉手撐着下巴,微眯着眼,“上官雲錦你都沒有趁人之危,又怎麼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呢?喝吧,我相信你。”
說著舉起杯跟他碰了下,“我說過不醉不歸的,如果我要是醉了,你就給如冰打個電話就行。”
蕭炎無語,他還能把她撂這不管嗎?
“行了,喝不了就別喝了。”他說著去搶她手裏的酒杯。
顏如玉眼盯着酒杯被搶走,她咦了聲伸手又把酒杯給搶了回來,像是擔心再會被他搶走似的,她兩隻手一抱把自己的酒杯給圈住,一雙眼茫然的看着他眨巴眨巴,“不行,我得捨命陪君子。”
蕭炎好氣又好笑,居然覺得此時的顏如玉,萌噠噠的有些可愛。
知道她是醉了,平時的顏如玉又怎麼會是這樣,他心思到底軟了幾分:
“行了,不跟你搶,那我們不喝酒聊會天。”
顏如玉很是乖順的點點頭,“嗯,聊聊你吧。”
蕭炎失笑,即便是醉了的顏如玉也依舊掌握着主動權,“都已經聊了我半天了,說說你吧。”
顏如玉想了想道:“好,聊我什麼?好像我什麼事你都知道。”
蕭炎道:“也有不知道的,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挺隨性的,也足夠圓滑,為什麼那次對武行那麼決絕?”
這件事,厲南霆說過她是因為他,但他……不太相信。
顏如玉晃晃自己有些發暈的大腦,“他欺負我啊,我能不反抗么?”
蕭炎又問:“可以你的聰明應該有很多種辦法脫身,你卻用了最冒險的一種,我只想知道,其中有沒有我的原因?”
顏如玉看着他,她不明白蕭炎為什麼會這麼問,更想不通他問這話的目的。
他想聽她說什麼呢?有他的原因還是沒有?
有沒有對他很重要嗎?
還不是,什麼都不能改變嗎?
忽然鼻尖一酸,眼裏的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儘管酒精讓她反應有些慢,但心裏卻異常清楚,對面的是蕭炎,她不能讓蕭炎看見她哭,
當眼淚掉下來的那一刻,她直接趴在桌上,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點酒量對於蕭炎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清楚的看見她悲傷的神色,儘管她的速度很快,但他還是看見了她眼中落下的淚。
這簡直是天降紅雨,顏如玉居然也會哭?
他一時無措,不知道是裝作沒看見好,還是過去安慰好。
半晌才問:“顏如玉你沒事吧?”
顏如玉也不動,大概是喝了酒,也大概是蕭炎從沒有這麼溫柔的對過她。
她的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她試了好幾次深呼吸,但淚水卻還是像決堤的洪水源源不斷的往外冒。
蕭炎一會看她,一會看四周,似乎這是多棘手的問題,一顆心不自覺的慌亂。
這怎麼還哭了?
這個問題也不至於那麼不好回答吧?
他那個……
他搓搓手,挪了挪位置,然後又伸手推了推她,“那個,顏如玉……你別哭啊。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但顏如玉還是不理。
蕭炎吞咽了口水,這事兒鬧的。
沒辦法,他只得站起身,坐到她這邊,又推推她:
“喂,好了,我不問了,我這問的都是什麼問題?怎麼還能把你給問哭了呢?”
見她還不動,蕭炎又訕訕解釋:
“我這不是怕你因為我才做什麼傻事嗎?”
顏如玉心想,這男人都知道她哭了,怎麼不知道給她遞點紙過來呢?
她沒敢抬頭,直接朝他伸出一隻手。
蕭炎看着那隻柔白的手,茫然地問:“怎、怎麼了?”
但她也不說,只是執着的伸着手。
蕭炎狐疑,好半天才顫顫巍巍的把自己給給放在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