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孽緣序曲
()“罷了、罷了!還是像剛才一樣該說啥就說啥!文鄒鄒的話,本夫人不愛聽!你小子先說說自己的身份、淵源!本夫人目光如炬!可別欺瞞本夫人,惹本夫人生氣呀!”待接到吩咐的近身丫鬟重新轉身向外面走去后,霍顯擺着手說到。
人都是這樣:對滿足、達到了自己需求的人,觀感很快就會有所改變。原本對霍顯極其不屑、甚至懷有着‘唾棄’心態的紀嘯,現在看在可以完全的滿足自己口腹之慾的美酒、食物的‘面子’上,自然是對霍顯也‘好感’頓生。
因而,紀嘯也就十分暢快的一股腦報出了自己事先早就給自己‘安排’好的身世:“在下姓紀名嘯字凌風,祖籍乃巴蜀西充人士,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開國將領紀公諱信乃是在下的遠祖。由於家道中落,在下又讀書、習武兩不就,父母雙亡后在下變賣了菲薄的家資安葬完父母,已經是身無分文的流落街頭。本想前來京城闖蕩一番,給自家尋一條出路。可是,天子腳下,亦不養無用之人。故而,在下才夜半因無過宿之處而流連街頭。”
隨着紀嘯神色不改、吐字清楚的緩緩道出自己的來歷出身,臉上洋溢着不屑、傲態的高坐在上位的霍顯,神色也逐漸的慢慢收斂起了宛若看着‘玩偶’一樣看着紀嘯的目光,變得稍顯凝重的低着頭不由自主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呀!原來你是紀信將軍的後裔。怪不得、怪不得呀......!”
語音不詳的霍顯,說到此抬起頭看着紀嘯說到:“如此,想來你也知道本夫人在京城是如何的榮耀、我家老爺在朝廷又是如何的位高權重!以本夫人看來,你即是勛臣之後,本夫人又看你頗為不俗,你就先留在本府!本夫人暫時先給你在府內安排個職司。待我家老爺伴駕回返、有空閑時,本夫人可以把你推薦給我家老爺,保證會讓我家老爺給你安排個不錯的前程。”霍顯話中的安排雖然是顯得頗為誠摯的相助於人,但話里話外仍然不脫傲氣、自命不凡的特性,好像完全是對別人進行施捨似的。
此時,藉著豪奢的燃燒着的數根巨燭的明晃晃的光亮,紀嘯已經完全的看清了霍顯的外貌,心中也不由得暗自感嘆:白白浪費了這一具大好的軀殼呀!
霍顯現在已經摘除了頭上妝點的大部分炫目的珠翠,高挽的青絲柔順的梳理成了婦人的髮髻,白皙、細膩的面龐泛着粉嫩的光澤,筆挺的瓊鼻、殷紅的櫻唇、圓潤的臉頰、天鵝一樣頎長的頸項等無一不搭配得契合而精緻;一雙另類的水汪汪的‘桃花兒眼’,過於靈活的轉動間,彷彿潤藏着無限的淫蕩與欲求,妖冶、風騷的用眼神變幻傳遞着無數種的內涵。
這時的霍顯,已經換去了色彩鮮艷的莊重盛裝,身罩着一件肉色的、較寬鬆的絲質羅裙,渾身上下嬌慵間散發著惑人眼眸的**誘惑力。應該已經年過四十的霍顯,確實有着三十齣頭兒花信少婦一樣妖冶、風騷的外貌。
“哼!”紀嘯半晌的沉默,已經令宛如賜予別人恩惠似的、懷着高高在上的俯視別人心態的霍顯嬌叱出聲:“本夫人是看你是個不俗的人才,又感念你是大漢朝的勛臣之後,才對你另眼相看!難道本夫人的一片恩情你一直感覺不到嗎?難道還得讓本夫人去求你留下來?”有些趾高氣揚得原形畢露的霍顯,怒氣沖沖的不斷數落着站在那裏微低着頭、默默不言紀嘯。
“啊,夫人請恕紀嘯失利了!”在內心裏翻來覆去的權衡了幾遍利弊得失的紀嘯,忙抱拳倒歉到:“在下只是一直在內心裏感念夫人的大恩不知要如何的報答,故而才因一時失神的忘記了回稟夫人。請夫人恕罪!”滿嘴遮掩之詞的紀嘯,同樣也沒正面回答的、在盡量的利用人性方面急於求成的弱點。
“咯、咯、咯......!”霍顯一陣的浪笑過後,水汪汪的一雙‘桃花兒眼’斜睨着紀嘯意味難明的、有些嗲聲嗲氣的嗔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暫留在府內了?看你外貌孔武有力的,怎麼還像酸腐之士一樣的話吐半句哪?肚子也不叫了?哼!本夫人以往何曾這樣的施恩於人過?一點兒也不明白本夫人的恩情!木頭人一個!”
霍顯有些自命不凡的自我炫耀着的同時,丫鬟、僕婦已經很快的把山珍海味一樣的食物及美酒端了上來。當然,被霍顯話語重提的逗引,再加上那個色香味俱全的食物的誘惑,紀嘯的‘五臟廟’又不合時宜、不‘爭氣’的連連的發出聲音,惹得霍顯‘桃花兒眼’連瞟的不停訕笑,紀嘯白皙、俊逸的臉上也泛起了尷尬的紅潮。
像這種位極人臣的高門大戶,事實上所有的主人需用的物品、食物等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隨着主人的傳喚而隨叫隨到。這也就是身份顯貴、地位尊崇者所能享受到的特權。驕奢**的形容,應該是恰如其分!何況就霍光的地位來講,他也早已經堪堪的超脫出帝王的權限之上;在霍光在世總攬朝綱期間,其甚至可以把早已確定好了的、已經馬上就要進行登基大典的昌邑王劉賀給拉下馬,重新擁立現在的宣帝劉詢、劉病已為皇帝。可見其是如何的權勢熏天!
現在是在霍光自家的內宅別院中,身為正室夫人的霍顯又安能不規矩繁多、享受優裕?又安能不頤指氣使的趾高氣揚?何況霍顯還原本就是出身卑微的侍女?一朝得志后,自然不免像‘拾到了狗頭金’的暴發戶一樣的、想要儘力的炫耀自身的權勢與榮耀,藉以彰顯自己是如何的高貴與尊崇。
“呦!壯碩、英武的紀大壯士還會像女兒家似的害羞呀?”霍顯‘桃花兒眼’連瞟的、與她的身份極不相稱的調侃着紀嘯。接着又連揮着手對侍立在室內的四、五個丫鬟、僕婦吩咐道:“把杯、盤、碗、盞擺好就都退下去!一個也不要留在這裏了!還是由本夫人來親自招待這位勛臣之後的紀大壯士!無有傳喚,爾等不可進來,免得紀大壯士再害羞!好像本夫人不會招待‘客人’似的!”
這霍顯把下人們都趕出去了要幹嘛?難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一個大男人,她就是什麼‘狗屁’一品夫人,還能把我吃了呀?怕她咬去我的‘鳥兒’啊?紀嘯內心裏無所謂的想着,再加上見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也實在是饞涎欲滴;還沒等丫鬟、僕婦們撤離乾淨,紀嘯連坐都沒坐,也不管有沒有‘面子’了的謙讓都沒謙讓的,捧起了面几案上的酒罈子子拍開泥封就大大灌了一口,嗚咽着說:“在下真是餓極了!丟醜讓夫人見笑了!”
“咯、咯、咯......!”霍顯又是一陣妖冶、風騷的浪笑之後更加嗲聲嗲氣的說到:“這才是男兒本色!本夫人喜歡!快先吃一些吃食!一會兒本夫人還有話要說!”隨後的事態發展,紀嘯自詡是個大男人的不怕被咬去‘鳥兒’?咬沒咬去?那可就說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