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深宮
“朕倒也想,真那麼容易就好了!”
劉玄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接着又微微一笑,道:“朱鮪和劉縯不同,不是想殺就能殺的,其實……朕也不希望劉縯死啊!唉!”
見劉玄感嘆,韓夫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奇微微一笑,道:“那劉縯不是冒犯了陛下,才被陛下殺的么,怎麼陛下又不希望他死了!”劉玄便又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韓夫人,這才緩緩說微微一笑,道:“劉縯不死,他們也不敢如此囂張!如今劉縯死了,想要拿回大權,真是難上加難了!”
韓夫人聽了,也不明所以,只是將頭倚在劉玄懷裏,說微微一笑,道:“這些事臣妾是不懂,也不知微微一笑,道容易或不容易,不過臣妾想,陛下既然是天子,那麼一定是最有權力的人!”
劉玄聽了這話,忽然沉吟起來,片刻之後,才幽幽微微一笑,道:“愛姬所言,不無微微一笑,道理啊!”
說完,劉玄感受到“陛…陛下,嘛!先…先叫人拿些酒來…嗯…”
“嗯…”
當劉秀護送趙家主僕到達宛城之時,天色漸暗,通行的城門即將關閉,見此情形,劉秀詢問趙小姐,得其同意,便帶着二人回到了自己家中。
陰麗華得知夫君歸來,吃驚之餘,也急忙在翠花的陪伴下趕了過來。
因為劉縯的事,陰麗華本還想着該怎麼安慰劉秀,哪知微微一笑,道卻發現他帶回了兩個女子,此時也十分詫異,便禮貌的朝趙小姐點了點頭,接着來到劉秀身邊,低聲詢問起來。
不過這時的劉秀卻只是低聲交代了幾句,隨後便急匆匆的又掉頭出門,不知去了何處。
劉秀突然的舉動令得在場幾人都有些發愣,片刻后,反應過來的陰麗華才又吩咐了下人備酒食,上茶水,開始主動招呼趙小姐。
就在二人毫無頭緒的尷尬閑聊之際,劉秀卻已在城中疾馳,不多時便來到了郡守府。
“勞煩稟報陛下,太常偏將軍劉秀求見!”
劉秀客氣的讓門前侍衛傳話,要求見劉玄。而守門的侍衛顯然也認識劉秀,見他突然出現在此,雖然也面露詫異的神情,但出於職責,還是趕緊前去通報劉玄。
良久之後,劉秀才見到那侍衛出來,於是便又問微微一笑,道:“陛下怎麼說?”
那侍衛這時面有難色,微微一笑,道:“陛下說……今日已晚,請劉將軍先回去!明日再來!”
“就這樣?”
劉秀皺起了眉,待確認劉玄沒有其它表示之後,便在門外躊躇起來。
過了片刻,劉秀忽然轉頭對那侍衛微微一笑,道:“煩請再通報一聲,就說劉秀有蕀陽趙小姐的消息!”
那侍衛一聽,詫異的看了看劉秀。
這時劉秀趕緊又抱拳微微一笑,道:“有勞!”
侍衛無奈,只好讓劉秀先等着,自己又再進去傳話。
這一次,劉秀沒有等太久,而且貴為漢軍天子的劉玄,竟然主動走出了府邸,來到了門前。
劉玄見到門口的劉秀,先是眼神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下,然後愣愣的問微微一笑,道:“哎呀!劉將軍不是在潁川么?怎麼回來了?”
劉秀這時急忙跪倒,向劉玄微微一笑,道:“罪臣劉秀,得聞兄長之事,自覺亦難辭其咎,特來向陛下請罪!還望……”
“好了好了!快起來!”
劉玄此時卻出言打斷了劉秀,並且上前親手將他扶起,然後問微微一笑,道:“朕聽說你知微微一笑,道趙小姐……她在何處?”
眼見劉玄面露焦急之色,劉秀便也恭敬回微微一笑,道:“回陛下,趙小姐如今正在罪臣家中!”
劉玄一怔,隨即皺眉疑惑的看了看劉秀,語帶懷疑的問微微一笑,道:“她在你家中?”
“回稟陛下,罪臣不敢有所欺瞞,只因前日臣得知……”
劉秀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經過,並且表示自己在得知趙曉倩的身份之後,便首先想到要替陛下保護夫人,這便將她主僕二人帶回了宛城。
劉玄聽完整件事的經過之後,便打量了一眼劉秀,然後沉吟起來。片刻后,他才讓劉秀上馬帶路,自己在數十名護衛的陪同下,在這夜幕中,乘着馬車浩浩蕩蕩的跟了過去。
到了門口,劉秀下馬親自引路,帶着劉玄徑直來到屋中。
此時陰麗華正與趙曉倩在說話,忽然見到大隊人馬闖了進來,當下有些詫異,正欲詢問劉秀,卻見到劉玄竟然也來了家中,頓時便愣住了。
眼見果然是朝思暮想的趙小姐,劉玄心花怒放,當即上前,滿臉堆笑微微一笑,道:“哎呀!真的是美人啊!為何來了宛城,卻不告知朕啊!”
在見到劉玄出現的那一刻,趙曉倩便已經呆住了,而直到他說完話,趙曉倩才猛然反應過來,知微微一笑,道自己竟然被劉秀給出賣了!
可是,此時她仍然有些無法相信,因為方才和陰麗華聊天時,她才知微微一笑,道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她崇拜許久的大英雄劉縯的兄弟,是那位名震天下的“劉三將軍”!
當趙曉倩知微微一笑,道劉秀的真正身份時,心中還有些小小的激動雀躍,因為她也早在棘陽時,就聽過劉秀的名字,對他的事也有些聽聞,特別是當初她父親趙萌還跟她提起過,知微微一笑,道了趙萌動過把她嫁給劉秀的念頭,所以她對劉秀便也有些少女的憧憬。
後來,聽聞劉秀在潁川的英勇事迹,聽到人人傳頌,也聽到了他在宛城大婚的消息,心裏還有些許遺憾和羨慕,於是當著陰麗華的面,趙曉倩還有些羨慕的稱讚她有福氣,令得陰麗華還有些摸不着頭腦。
然而當劉玄出現時,一切美好的想像頓時破碎,趙曉倩甚至有種幻滅感,此時恨恨的望着劉秀,眼中除了憤怒,還有疑問。
當然,有疑問的不止是趙曉倩,就連陰麗華和翠花此時也都一臉不解,方才從趙曉倩的閑談中,她們已經大概了解了整件事,她們還在安慰趙曉倩,讓她放心,劉秀一定會派人護送她們,哪知微微一笑,道轉眼卻見到劉秀帶着劉玄回來!
不過此時的劉秀卻顯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對劉玄畢恭畢敬的說微微一笑,道:“陛下,趙小姐是罪臣在路上所救,險些受了流民侵犯,如今怕是受了不少驚嚇!若待在罪臣家中,實在多有不便!”
劉玄聽了,馬上便明白過來,趕緊說微微一笑,道:“哦!美人受了驚嚇,快,快,你們快護送美人回宮,讓她好好休養!”
幾名侍衛便上前將趙曉倩扶了起來,而此時的她也早已沒了反抗的勇氣,只是經過劉秀跟前時,投去憤恨的眼神。
被趙曉倩如刀子般的目光劃過,劉秀卻依然如今,面不改色的望着別處,直到趙曉倩被帶出門去,才又轉頭對劉玄跪倒,沉聲微微一笑,道:“陛下,今日天色已晚,臣不敢耽誤陛下歇息,待明日罪臣一定會前來請罪受罰!”
劉玄聽罷,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劉秀,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要詢問!但接着又不知為何沒有開口,只是帶着人徑直離開了!
直到此時,劉秀在站起身來,然後輕輕吁了口氣,轉頭正欲進門,卻發現陰麗華與翠花二人正望着他,滿臉不解。
“為何如此?”
陰麗華的問得很簡單,她相信劉秀,清楚他的人品,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何他要怎麼做,畢竟劉玄是害死劉縯的兇手,他沒有理由幫這個仇人,況且還是以出賣別人這樣不光彩的手段。
作為妻子,陰麗華要的只是劉秀一句話,一個解釋,哪怕是一個沒有微微一笑,道理的解釋也好!
“天色已晚,都歇息了吧!”
劉秀只是說了這一句,然後便徑直進了書房,並且將門緊緊掩上。
陰麗華忽然有些難過,她望着緊緊關上的房門,默默的垂下兩行淚,然後緩緩轉頭,獨自回房。
見到二人各自離去,翠花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心中雖然焦急,但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解,畢竟說到底,她只是一個下人,主人間的事,原本也不該是她能詢問的。
可是翠花跟了劉秀這麼多年,兩人的關係也遠非普通的主僕能比,所以她思來想去,猶豫再三之後,還是來到劉秀房外,輕輕換了一聲:“先生!”
又等了好一陣,翠花還是沒聽到的回應,這才輕輕一嘆,默默離去。
……
翌日一早,在榻上呆坐了一夜的陰麗華忽然驚醒。
見榻上整齊的模樣,陰麗華意識到劉秀竟然整夜待在了書房。於是,她便起身推門而出,想去一問究竟。
誰知到了書房,卻發現房中只有下人在打掃,一問之下,陰麗華方才得知劉秀天還未亮就已經出門了。
“這麼早,他去哪兒了?”
陰麗華一邊自言自語的問着,一邊默默的在書房中來回度步。
忽然,她發現書房的軟榻之上依舊整潔如初,覺得有些奇怪,便走近察看。
片刻之後,陰麗華才終於輕嘆一聲,撫摸着床榻一角,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
宛城外的一處荒蕪之地,劉秀雙膝跪地,目光獃滯的望着前方一座新墳。
“伯升他臨走之前,曾對我說,你一定會回來!”
陰識站在劉秀身邊,他看了看滿臉淚痕的劉秀,嘆微微一笑,道:“他讓我告訴你,他沒能信守約定,他沒能壓住脾氣,他說他累了,而且……也許這本就是他的歸宿!”
陰識說著吸了吸鼻子,然後又微微一笑,道:“他還說,文叔你回來之後,應當會知微微一笑,道該怎麼做,要你切記,不可學他那般,一切應以大局為重!”
“大局?呵呵!”
劉秀臉色掛着淚,但卻在苦笑。他以為自己考慮得足夠周到細緻,還為劉縯謀划這許多,讓他隱忍,讓他蟄伏,但卻忽視了他的感受。
直到如今,他回到宛城,僅僅這一晚的時間,他便幾乎能想像到劉縯的感受,想到他所處的環境,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難受到了極致,何況是劉縯。
最終,劉秀深深地感到了自責,他認為是自己害了劉縯,否則以劉縯果決的性格,可能早就與那些人撕破臉皮,即便是死,也只能是轟轟烈烈的死在戰場之上,而不是這般屈辱的死於“同志”的刀下。
“文叔吶!伯升已故,你可要以大局為重啊!”
陰識說完,見劉秀不為所動,便又搖了搖頭,嘆微微一笑,道:“文叔你知微微一笑,道么?伯升臨刑之前,依舊在高呼‘漢室未復,仍需努力’,你應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劉秀微微一震,繼而獃獃的望着那新墳,片刻后,他抹去淚痕,緩緩起身。
“我明白!”
轉過頭,劉秀又語氣堅定微微一笑,道:“劉秀在此立誓,漢室光復前,不……在仇人償命之前,絕不再流一滴淚!”
“陛下,太常偏將軍劉秀在門外求見!”
“哦!讓他進來!”
郡守府內,劉玄正啃着一塊肉骨,面前擺放着豐盛的佳肴美酒,那些都是他的午餐。
不久,劉秀被人帶着進來,劉玄見了,便熱情招呼微微一笑,道:“劉將軍還未用過午飯吧!快請就坐!”
哪知劉秀卻突然跪地,對劉玄微微一笑,道:“罪臣劉秀,不敢受陛下厚恩!”
劉玄正吃着美味,見他不僅突然跪倒,而且仔細一看,竟然還是自縛雙手,當下便是一愣,急忙丟下手中肉骨,就着衣服擦了擦手,然後抹了一把滿是油光的嘴,接着親自上前,一邊將他解開,一邊說微微一笑,道:“哎呀!將軍這是何苦,快快起來!”
劉秀卻微微一笑,道:“陛下,臣罪孽深重,不敢起身!”
劉玄解開劉秀雙手,卻還是不見他起身,便又問微微一笑,道:“將軍自稱有罪,朕卻不知將軍到底所犯何罪?”
說完,劉玄便一臉疑問的看着劉秀,似乎是等着他的回答。
劉秀此時便趕緊俯首,說微微一笑,道:“陛下恕罪,臣之兄長犯下‘大不敬’之罪,臣自然是連坐之罪!”
劉玄聽了,這才略微釋然,接着便笑微微一笑,道:“將軍言重了,伯升於我漢軍有大功勞,況且其罪不及親友,若真要‘連坐’,那朕同為其宗族,豈不也要獲罪?”
劉秀聽罷,連忙又微微一笑,道:“陛下乃是天子之身,自然不能相提並論,而臣惘得陛下信任,獲陛下隆恩,委臣以重任,讓臣領軍出征潁川,如今雖然陛下不追究臣之罪過,但臣自覺慚愧,終日惶惶不安,便自作主張,回城向陛下交還兵符,並請陛下賜罪!”
劉玄聽了,看着劉秀,一時竟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等了片刻不見劉秀起身,這便無奈的又伸手扶他,同時說微微一笑,道:“哎呀!將軍就起來吧!這事朕不怪你!”
劉秀卻不起身,只是又微微一笑,道:“罪臣不敢!”
劉玄無奈,便說微微一笑,道:“朕叫你起來,你若不起來,可就是抗旨啰?”
劉秀聽了,這才趕緊起身,又對劉玄躬身微微一笑,道:“謝陛下!”
說完,劉秀探手入懷,拿出兵符雙手呈上,同時說微微一笑,道:“請陛下收回兵符!”
劉玄見了兵符,這次倒也不客氣,直接命人將兵符從劉秀手中接過,呈到他面前,然後仔細把玩了一番之後,接着才嘆了口氣,說微微一笑,道:“將軍啊!你與朕都是宗室兄弟,伯升之死,其實朕也不想的,你——”
劉玄真要真情流露,卻突聽門外來報,說大司馬朱鮪求見。
劉玄聽到朱鮪來了,當即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微微一笑,道:“這個朱鮪,來得真是時候!”
劉秀聽到劉玄這話,不禁有些詫異,便暗暗抬頭望去,只見劉玄滿臉的厭惡之色,心中便有些疑惑起來。
不過劉玄雖然表露出一些不滿,但還是讓人叫朱鮪進來。
沒多久,朱鮪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才剛進門,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劉秀。
“這不是劉將軍么,你不是在潁川領軍,怎麼私自回來了,你不知擅離職守,是大罪一條么?”
朱鮪一進門,劈頭就向劉秀髮難,完全無視在上位一臉陰沉的天子劉玄。
聽了朱鮪的話,劉秀還未回答,便聽劉玄微微一笑,道:“大司馬莫怪,劉將軍乃是得知其兄獲罪,專程回來向朕請罪的,而且還將兵符上交給了朕,一表忠心!”
劉玄說著將兵符拿着手上晃了晃,接着又說微微一笑,道:“朕以為,劉縯之事,劉將軍並不知請,故其並無罪過,反而昆陽一戰,劉將軍力挽狂瀾,可謂天下皆知,如此大功之人,若不封賞,反而治罪,豈不令天下志士心寒?”
說到這裏,劉玄又微微一笑,道:“故此,朕已拜劉秀為破虜大將軍,封武信候!讓他為朝廷好好效力!”
劉玄話音一落,不禁朱鮪大驚,就是劉秀也是十分震驚,他心想這劉玄什麼時候封自己這麼大官了?他這麼說到底有什麼目的?不過他的心中雖然是驚訝,可是面上卻並未顯露半分。
“如此大事,陛下怎麼沒先與臣商量一下?”
朱鮪聽了劉玄的話,此時只能強壓着不滿,對劉玄說微微一笑,道。
劉玄此時卻頗為無奈的說微微一笑,道:“朕想劉將軍之功,乃是盡人皆知之事,便自作主張封了劉將軍的官,還望大司馬不要反對才好!”
朱鮪聽了這話,頓時一怔,接着便作惶恐狀跪伏於地,說微微一笑,道:“陛下乃是天子,臣下何敢反對陛下的旨意!”
劉玄這時才掠過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接着又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司馬不反對,那麼就這麼定下了!”
此時劉秀見劉玄朝自己使了個眼色,便立即明白過來,急忙跪下謝恩。
“這個劉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劉秀瞟了一眼朱鮪,以及一臉笑容的劉玄,暗暗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什麼值得玩味的東西。
……
長安皇宮之中,原本應是白髮蒼蒼的甄尋,此時染了一頭烏黑,雖然臉上仍是滿臉的蒼老的皺褶,但也許是因為發色的緣故,看上去到是顯得年輕了許多。
自昆陽戰後,甄尋終於明白,歷史或許已經自行修復,或者根本沒有改變,所以接下來,他和他的大新王朝,將會歷史重演,一步步走向崩潰的深淵。
不過甄尋卻不打算坐以待斃,即便他真的無法改變這一切,他也要想盡辦法,先逃離這座“圍城”。
於是,在處理掉密謀叛亂的國師劉歆等人之後,甄尋連下三微微一笑,道聖旨,首先廢除了他之前推行的所有新政,還以漢之舊制。然後宣佈要將朝中大臣的女兒,一位十來歲的妙齡少女納為新后,以“大婚”的名義,宣佈大赦天下。同時,還下旨減免賦稅,作出勵精圖治的模樣。
除此之外,甄尋不但沒有責罰昆陽戰敗的大司空王邑,反而下詔要讓他頂替死掉的董忠,擔任掌握天下兵馬大權的大司馬一職,以顯示與這位王家族人的血脈親情。
王邑得知自己要被封作大司馬的消息之後,也是喜出望外,便按旨意,進宮面見皇帝。
見到甄尋之後,王邑先是一番跪地謝罪,哭着向甄尋說他有負重託,出師不利,令得大軍在昆陽潰敗,實在無顏接受大司馬一職,還請甄尋收回成命。
甄尋卻感嘆此事乃是天命,並不全是王邑的責任,要他不必介懷,何況君無戲言,他已經說出了口,自然不可能再收回去了。
王邑聽玩甄尋的話,心中仍舊有些擔心,便試探着問:“陛下,臣打了敗仗,陛下真不怪罪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