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認識副局長
凌鏡薇的心情在一天內跌宕起伏,先是墜落低谷,隨後又飛上雲端,讓她有些恍惚。
快到家時,才發覺開車的是顧城,坐的是一輛珍珠白的國產混合動力汽車。
六萬元的提車價格,讓這款車深受大眾喜愛。
顧城平時開的就是這輛車。
“車還回去了?”
“還回去了。”
“有沒有給人加滿油,下次別借車了,要這樣的面子不值得。”
“我說車是我的,你信嗎?”
“不信。”
一如以往的閑談,凌鏡薇對顧城的話,九成不相信,已經形成習慣,改不掉了。
顧城心中無奈,他明明說的大多是實話,為什麼不能取信凌鏡薇,難道哥長的像騙子。
車駛入皇冠小區地下停車場,兩人從通道上來,就看到前方圍着很多看熱鬧的人,擋住了回家的路。
兩人沒有特別關注,凌鏡薇詢問合同的事情,天域公司讓出太多利潤,簡直是送錢。
這樣不平衡的合同,怎麼看都讓人擔憂,冷靜下來的凌鏡薇,敏銳的發現了這個問題。
“馮總太吃虧了,這樣的生意,與別家公司合作,天域能得到更多的利潤空間。”
“天域公司這三年發展太快,底蘊不足,需要和更多有實力的集團展開合作,何況馮穰是我兄弟,不該用錢來衡量。”
“這裏面涉及的利潤,可以買很多輛陸地霸主。”
“能不提錢嗎?”
“難道你抓住了馮穰的把柄,逼他給出這樣的合同,就算我們沒有錢,也不能這麼做。”
凌鏡薇越說越覺得對,勸道:“我陪你去和馮總道歉,合同條款可以改一改,我們掙錢也要心安理得。”
“不是你想的那樣。”
“顧城,不要讓我瞧不起你,錯誤的選擇,是不可能得到好的結果的。”
顧城被凌鏡薇苦勸的很無奈,他抬頭看到小區里正在扭打的兩人,一個是岳母王梅,一個是大伯母喬芳名。
“岳母和人打起來了。”顧城快步跑過去,一手一個將兩人分開。
凌鏡薇跑過來扶住王梅。
另一邊的喬芳名也被人扶住,看到凌鏡薇與顧城出現,指着凌鏡薇的鼻子罵:“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終於敢回來了,廢物垃圾陪狐狸精,也敢打我兒子。”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王梅又要衝上去拚命,被凌鏡薇死死抱住,顧城勸道:“岳母,狗咬你一口,你要是咬回去,就是你輸了。”
“我不和瘋狗一般見識,鏡薇,我們回家。”
王梅這時才發現圍觀群眾,拉着凌鏡薇往家裏走。
“你罵誰,你給我站住。”喬芳名想要追上前,被顧城攔住。
“大伯母,請自重。”
“廢物滾開。”
喬芳名想推開顧城,沒推動,差點倒退摔倒。
“你打我,打了我兒子還不夠,你還敢打我,你這個目無尊長,有娘生沒爹養的廢物垃圾雜碎。”
喬芳名破口大罵,顧城三年來聽多了辱罵,心神不動,拿出手機將喬芳名的謾罵都錄下來。
“你要幹什麼?”
顧城收起手機問:“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要不要等警察過來。”
喬芳名看看四周,沒有沉默,反而不易不饒。
這時有兩名片警趕到,喬芳名指着顧城說:“就是他把我兒子打成重傷,還要打我,抓他,還有剛才跑掉的狐狸精,也參與了。”
片警沒動手,而是開始驅散人群。
“我認識市局的曹副局長。”喬芳名拿出一張名片給片警看。
片警看到名片上的文字。表情嚴肅起來。
其中一名片警走到遠處撥號,稍後向同伴點點頭。
另一名片警心領神會,對顧城說:“這裏不是解決問題的地方,請二位到社區服務中心,我們坐下來將問題講清楚。”
顧城還沒說話,喬芳名先叫嚷起來。
“你們應該抓他,還有那個狐狸精,為什麼連我都要一起,我認識你們局長。”
片警也很為難。就算你認識局長,也不能憑你一句話就抓人,你爸是哪位?皇帝嗎?華國一百年前就沒這個職業了。
帶顧城回社區服務中心是第一步,等轄區派出所的人來了,才是涉案雙方各顯示神通的時候。
這位阿姨認識副局長,搞不好這個哥們還認識局長。
喬芳名不依不饒,一定要片警先拘捕顧城。
顧城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打了你兒子,你有什麼證據?”
“我兒子臉上的傷就是證據,剛才你還動手打我,這裏的人都可以作證。”喬芳名指向四周,發現除了和她一起來的司機,沒人響應她的號召。
在凌氏集團內一呼百應的喬芳名,感覺很沒面子,堅持說:“他剛才打我了,你們可以問剛才圍觀的人,會有人給我作證的。”
隨後喬芳名對四周大聲說:“誰來證明他剛才打我,我給每人二千元證人費。”
立刻有三個小青年跑過來:“真有二千元,我證明,他剛才動手打人,要不是有人扶着,這位大姐差點站不起來。”
“你小子下手真么很,我剛才就看不下去了,他打人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還看見他推倒一位遛狗的老大爺,還把人家的狗踩死了。”
“就是他打人沒錯,我舉報,這小子平時遊手好閒,經常夜不歸宿,我懷疑他從事不法經營,我現在沒有證據,但你們可以審,肯定能審出來。”
三人一人一句,往顧城身上潑髒水。
喬芳名立刻說:“警察同志,你們聽聽,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讓他逍遙法外,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
兩位片警暗罵蠢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收買證人,能被取證才叫見鬼,這裏不但有圍觀群眾,還有攝像頭。
見兩名片警不說話,喬芳名再次重申:“我家老凌是曹副局長老同學,去年還向市局捐了三十輛警車,把他抓回去,我做主今年再捐三十輛警車。”
片警更無語了。
顧城指指不遠的一個攝像頭說:“這個小區的攝像頭,是與業主共享的,我家樓下這個,我就能調閱,剛才發生了什麼,一看就知,我記得作偽證要判多少年來着,五年,還是十年。”
顧城拿出手機,剛才喊着要作證的青年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