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人妖殊途27
許是因為許久未見思念太盛,又許是因為此刻的男人太過強勢,顧蕘於是咽下抗議乖乖的閉上眼,雙手圈在男人的脖頸上,任由他為所欲為。
漸漸的,感受到懷中少女的乖順,葉深的吻不在兇橫,反而變得綿長又溫柔。三百年的隔閡在這一吻之後被滿滿的熟悉感所代替,顧蕘的身體越來越放鬆,小臉微微泛紅,嘴角也微微翹起。
可男人已經不滿足與親吻,一雙握慣了長劍的大手慢慢往下,禁錮住她的腰,寬厚的掌心帶着炙熱的溫度,支撐着她越來越綿軟的身體。
隨着一道輕微的破空聲,顧蕘從被親得暈暈乎乎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剛要回頭看去,卻忽覺眼前一暗,身體一輕,已經被人矇著眼睛抱起。
“不用管他們,繼續。”男人灼熱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臉頰,她下意識的伸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窩,四周滿滿都是熟悉的他的味道。
葉深抱着自己的小姑娘就下了樓,身後,丹周與扶風一起出手攔住了易寒風。
“二位這是何意?”易寒風眼看顧蕘被人抱走,臉色很不好看:“顧仙子是我多寶閣的貴客!”
扶風笑眯眯的攔住了他,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風先生雖說是此地的主人,可不要忘了,這裏說到底也是在我天一門的範圍內,顧仙子前來做客,又怎好讓風先生破費?”
丹周倒是多大量了他幾眼,一副防備的模樣。
三人之間的局勢,緊張得一觸即發。
而此刻,顧蕘已經被葉深抱出了多寶閣的大門。
外頭的陽光有些刺眼,她閉上眼,微微抬頭軟軟的蹭着他的臉,刻意掐着嗓子湊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嗎?不怕裏頭打起來?”
男人抱着她走過熱鬧的人群,直直飛向自己的洞府,漫不經心地應着:“無妨。”扶風很善於處理類似善後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百年沒見而產生的錯覺,顧蕘莫名感覺這個男人有些怪怪的。
但具體怪在哪兒,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葉深,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顧蕘只好問他。
“回家,睡覺。”葉深言簡意賅的答道。
這大白天的就回去睡覺,是不是有點不對?白日宣什麼的,真的好嗎?
屬野獸的直覺讓顧蕘意識到了什麼,她下意識感到害怕:“那什麼,葉深,我初來天一門,你是不是應該帶我四處去逛一逛,看一看?”
男人沒有說話,腳下的飛劍卻又加快了幾分。
這是……一定要帶她回去滾上一回了?
雖然吧,他們狐狸精是不怕打滾的,可現在這情況不是特殊嗎……她總覺得這男人黑化了呢。
顧蕘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在掙扎一下的。
於是,她就真的掙紮起來,這一掙扎,葉深只覺得腦子裏某根一直緊緊繃著的名為理智的弦一瞬間就斷掉了。
腳下的飛劍驟然停在半空中,他突然停下,打出一道法決。一團柔和的白光頓時從他的手中飛出,迎風暴漲,凝為實質,將二人牢牢的包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子。
顧蕘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人狠狠的抵在了軟綿綿的……雲朵上?
咦,這是什麼東西?軟軟的,涼涼的。
顧蕘摸了摸身後,眨眨眼,男人已經欺身壓了上來。
“你想看什麼?”
柔和的白光中,男人的聲音低沉晦澀,微微眯起的一雙眸子裏似乎壓抑着某種可怕的暴虐氣息。
他壓住她的唇角,唇齒纏綿間,他問道:“顧蕘,除了我之外,你來天一門還想看什麼?告訴我,嗯?”
顧蕘:這話聽着怎麼怪怪的?雖說吧,她這回來天一門也的確是為了找他……
光繭形成的空間內,男人周身都籠罩在淡淡的白光下,只除了那一雙猩紅的眼眸,泛着幽邃的涼意。
“怎麼不說話!”
男人把她重重抵在雲朵床上,一手鋼鐵一般的禁錮住的她的雙手,一手扯開自己的腰帶。
嗯?
顧蕘猛然睜大眼,心道這畫面太過刺激了,她是不是看一眼就要假裝羞澀的捂住眼睛呢?
哪想,就這猶豫的功夫,男人結實的腹肌已經壓了上來。
葉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只看我一個,不好嗎?”
下巴驟然被人掐住,顧蕘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一腳就踹了上去,卻又被男人給握在手中,細細把玩,她頓時又氣又惱,一張小臉更是脹得通紅:“葉深,放開!”
放開是不可能放開的,打死都不能放開。
男人抬起一條腿,慢慢壓了過來,修長的手掐着她的下巴,緩緩逼近。
男人冷峻的面容此刻微微有些扭曲,一雙鷹隼般鋒利的眼眸充斥着溫柔和暴虐,詭異得讓顧蕘下意識的就放棄了掙扎。
“葉深,你要幹嘛?”顧蕘心裏有些發毛。
“我要幹嘛?”男人低笑了一聲:“原來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那麼,我就表現得再明顯一點。”說著,掐着她下巴的手緩緩下移、隔着薄薄的布料狎昵地摩挲着:“我已經等了三百年了,不想再等了……”
他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場夢,只有真實的擁有她,才能讓他心安。
“嗚嗚嗚……”顧蕘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瞪得圓圓的。
那什麼,這好像和她預想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呀。
她可是狐狸精,怎麼能被一個男人霸王硬上弓呢?
太丟人了。
於是,狐狸精顧蕘決定反守為攻,以柔克剛。
她主動用力的回吻了男人,待男人愣神之際,她輕咳兩聲,用輕柔嫵媚的語氣說道:“葉深,你剛剛弄疼我了,人家想了你三百年,這一回來,你就這樣對待人家嗎?”
“你肯定不是真心愛我的,哼,人家要生氣了……”
葉深靜靜的聽着,然後慢慢笑了起來。
“生氣?”他慢條斯理的說著,溫柔的攏了攏散亂在身後的長發,眼神卻晦澀冰冷:“你這樣就要生氣了?那麼,我呢?”
“顧蕘,你還記得,當初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他輕聲說道:“你說,你很快就會回來找我。可結果呢?你忘記了我,不,也許不是忘記,而是拋棄!”
“你胡說!”顧蕘一臉堅決,拋棄什麼的這樣渣女的行為,她當然不能承認了:“我什麼時候拋棄你了,我那麼喜歡你……”
“喜歡我?那為什麼不來找我?”他一字一句的問道,字字泣着血:“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可怎麼也找不到你……蕘蕘,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呢,給了我希望,又將我推入更深的絕望……”
顧蕘剛要解釋,男人的手已經掀開她的衣擺探了進去,灼燙的鼻息也盡數噴撒在她脖頸間……
有些癢。
顧蕘有些不自在,忙推開他的狗頭:“等等,咱們先把話說清楚——”
“噓。”男人一指封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用粗糲的指腹緩緩摩挲着她紅潤的唇瓣,語氣輕柔又冰冷:“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蕘蕘,不要刺激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男人的嗓音極為沙啞,像是在苦苦壓抑着什麼。
顧蕘覺得,她再不解釋就晚了:“葉深……”
葉深卻根本就不給她解釋的機會,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瓣,強勢的堵住了她所有的話。
“不要拒絕我,蕘蕘,不然,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變成失去理智擇人而噬的野獸。”
顧蕘呼吸一窒:野獸怎麼了?我們野獸一族是找你了還是惹你了?變成野獸就那麼讓你嫌棄?
抓歪了重點的狐狸精憤怒了!
既然解釋不通,以柔克剛也失敗了,那她索性換一種方式來喚醒這個自說自話自我黑化的男人!
“啪!”的一聲脆響后,顧蕘輕飄飄的收回了手,將泛紅的手掌藏在了身後。
額,這太久沒有甩人巴掌了,力度沒有掌握好,手疼。
葉深也被這一巴掌給扇懵了,他的臉側到一邊,刺目的巴掌印在他的臉上一點點浮現。
猩紅的眸底冷光閃過,又幽深了幾分,他慢慢轉過頭來,無悲無喜的盯着顧蕘。
顧蕘漫不經心的回視他,不躲不閃,“你覺得是我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拋棄了你,所以很委屈,嗯?”
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憑空從她身後出現,捲起葉深就將他狠狠甩開,那力道大得震得柔軟的白雲繭子都凹陷了好大一塊。
顧蕘起身,緩緩逼近。
男人的外袍早就已經被他自己撕碎了,剛剛那一下的勁風又掀開了他的裏衣,露出了他大片古銅色的肌肉,男人摔倒在地上,飽滿健壯的胸肌線條隨着他的呼吸強烈的起伏着。
顧蕘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彎腰抬手,柔軟的指尖泛着微涼的寒意,點在他的心口處。
葉深的呼吸驟然滯住,然後重重的喘息。
“葉深,別人都可以誤解我,可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拋棄了你,那你可知道,我這三百年來,又經歷了什麼?你可知道,當年我為了救你又付出了什麼代價?”
“你以為,這三百年來,我為什麼一直不來找你?嗯!”她的手指慢慢下滑,他的呼吸隨着她的動作而起伏不定,那指尖最後停在了他的丹田處。
一股冰涼的靈力從她的指尖注入了他的丹田,夾雜着說不出的異樣,葉深整個人都是一顫,他似想到了什麼,猛然睜大眼,鼻息沉重。
“現在知道了?沒錯,這裏頭,是我的妖丹……”她俯身靠近他,與他額頭相抵,讓他能夠近距離的清晰看到她的眼底到底是誰。
“這三百年來,我因為失去了妖丹,不得不閉關保命,無數次的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可即便是這樣,我也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你……”
“葉深,我是那麼喜歡你,喜歡你到……為了救你,可以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妖丹。可你呢,你竟然因為那些莫須有的自憐自艾就在懷疑我的感情!既然這樣,那就把我的妖丹還給我……從此以後,咱們一拍兩散!”
說著,她紅潤白皙的指頭上瞬間長出鋒利的指甲,一道道劃開他的皮膚,似乎要生生從他的丹田處挖出一顆妖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