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小皇子沒了
愣在原地的流月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她覺得這會坐在梳妝枱前的肯定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姑娘，可眼前真實的模樣又不得不讓她表示信從。
直到好半天過後，她才硬着頭皮試探着問道，“姑娘？”
蘇離離被她的反應逗笑，起身就大方的出聲說道，“看來我得擦點脂粉才行，就這樣出去怕是會嚇到別人。”
許是見她還有心情出言打趣，流月連忙將端來的早飯擱置在桌上，隨即連連擺手，“姑娘貌美傾城，怎會嚇到別人，只是……”
心中的話還猶豫着要不要說出口，結果下一刻流月的眼睛就因為震驚而瞪的老大。
她不可思議的道，“姑娘，你的肚子？！不對，你腹中的小皇子呢！”
就在昨天的時候分明還在的，可今早上一起來便沒了？
蘇離離將流月面上的驚詫看在眼裏，便用着稍顯輕鬆的語氣解釋道，“我昨天為了腹中胎兒的事情去找了齊淵，是他幫了我的忙。”
“他將小皇子取出來了？”流月這下是真的被驚到收不攏下巴，怎麼聽這件事都極其難以相信，不管是從哪點出發。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蘇離離本不想逃避這個話題，但她的內心似乎還沒有真正強大到那一步，只轉身坐下開始用飯。
大口大口的將早飯用完，又喝了一碗補湯，才心滿意足。
流月還處在震驚中無法回神，就連收拾碗筷的動作也都略顯僵硬跟遲鈍，仿若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般。
終於，蘇離離主動開口打破沉默，“一會我想下山一趟。”
“姑娘要去哪？流月陪你一起。”幾乎是下意識的，流月脫口而出便是這樣一句話。
“不用了，我只是想下山打聽一下西涼現在的情況，若是有可能……或許我還會給薩日娜他們傳個口信。”
聽到這，流月理解般的點點頭，“他們那邊的確需要知會一聲，這段時間以來我跟流影都留在山上，王宮那邊的情形如何也沒有刻意去打聽，姑娘若是想知道，一會我親自下山一趟去打探打探。”
聞聲，蘇離離不由苦笑，這是怎麼著都沒有要放她下山的打算了？
“流月。”她輕輕的喚了聲，繼而認真的道，“我醒來后最想見到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是主子。”
蘇離離沒有否認，又問，“那我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這……”
“也是他。”
屋內的氛圍陡然間沉了下來，流月想問明原因，又因為心中隱隱猜到些什麼而不得不保持緘默。
或許在這種時候保持沉默比過多的追問要合適的多。
似是決心要自揭傷疤，蘇離離坦然道，“其中的原由便是你想的那樣。”
“可姑娘就不想知道主子真正的想法？”流月還是想為蕭昭業扳回一局，緊接着就道，“我倒是覺得主子要是知道姑娘不想見的人是他，肯定會傷心。”
自從遇到蘇離離后，蕭昭業為人處世的改變在他們這些旁觀者眼裏變化有多大，也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我明白，”蘇離離莞爾一笑，“那就當是我邁不過去心裏這一關，就當是我負了他。”
“姑娘！”聽到後半句話，流月徹底緊張了起來。
蘇離離抬手制止，“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必多說。”
早在進入馴鷹大賽以前，她就暗自下定了決心要擺脫這一切的束縛，也那碗粥當做了他們最後分別的了斷，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蕭昭業後面竟獨自殺了回來。
其中的過往她也不想再多問，此刻只要她一想到那人的名字就會覺得心口堵的慌，索性不去細想。
收拾好心情后，蘇離離便獨自下了山。
一路走至人頭漸漸攢動的城中時，她才發覺到些許奇怪之處。
眉頭微蹙，她忽然想起昨夜與齊淵的對話。
狐山的守衛與她記得那幾張面孔幾乎都不在了，若說是都將他們派出去辦事，未免有些說不通……
想到這，蘇離離便在城中簡單的打聽了下王宮中的事情。
得知王上在群臣隱晦的逼迫下退位讓賢，並且薩日娜等人都平安無事後，才起身回狐山。
經歷過上次宮中巨變后，山腳下的所有人都在談論着有關於蕭昭業與她之間的故事，甚至有些說書人將其魔改成了神話故事般可歌可泣，就連街頭擺攤賣菜的大娘也都有着另一個版本。
來回一趟的工夫，有許多事情蘇離離都沒有刻意去打聽，但還是有許多有用的消息源源不斷的滾入耳中來。
雖有些無奈，但也省去了不少時間。
等回到狐山時，原本的結界早已撤下，至少蘇離離在先前出來時就沒察覺到周圍有什麼異樣，不禁對於齊淵的行為感到更加困惑。
還記得上一次她來到這裏時，到處都是身懷絕技的僕人，哪怕只是一個看似尋常的侍女，她也能隱約察覺到對方的實力。
再退一步來說，齊淵還在下山的地方設有結界充當屏障抵擋外人進入，可現在莫說是結界了，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陣法的存在。
“難道是因為知道我要下山，所以為了省去麻煩提前撤除了？”蘇離離不知道這會去想這些還有什麼用處，但她就是覺得好奇。
順着小道上山，本想着直奔居所回去的蘇離離卻倏地停下了腳步。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在剎那間落入了她的耳畔，很清楚，可是當她再次豎起耳朵屏息凝神去聽時，周圍便只剩下了寂靜的一片，除了穿過山谷呼嘯的風聲之外，再無其他。
秉着是自己多心，蘇離離不禁甩了甩腦袋，試圖將裏面對於齊淵的猜忌全都消除。
沿着還算熟悉的道路往前走了一截，而後卻忽然轉了個身，朝着另一個截然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之前流月就曾透露過她在後山遇到齊淵的那件事，再加上心中奇特的預感，蘇離離怎麼也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去查證事情的真相。
究竟真的是狐狸的慘叫聲，還是說只是風聲？她今天若是不看個清楚，怕是會一直將此事記掛在心裏。
長此以往下去，只會將隔閡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