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山
洛陽遠在中原之地，而華山派地處陝西，按理說兩者搭不上邊。
但那位王老爺子偏偏是交遊廣闊的，昔年華山派曾經也受過他的方便，此次人家把請柬送上山來，岳不群也不好拂他的面子。
“是，師父。”莫元拱了拱手，自桌上將那兩封信接過。
以他的功力，確實也是時候該在江湖走動走動，打出名號來了。
“下山之後，切記不要與人爭強鬥狠，以增長江湖見聞為佳，千萬不要學你大師兄，惹到旁的名門大派！”岳不群殷切囑咐道。
不是他啰嗦，而是以莫元的功力，真要惹亂子，可比令狐沖厲害的多。
令狐沖不過二流高手，可自家這位六弟子可是實打實的一流高手，拳法劍法俱都領悟精要，動起手來他要不出全力，也拿不下來。
他要是闖禍，恐怕惹的就是大禍事。
雖知這弟子慣來穩重，可岳不群還是有些憂慮。
“師父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弟子一直銘記在心的。”莫元應道。
岳不群揮了揮手，示意莫元退下，莫元行了一禮，隨後出了書房，到了自己的院中，收拾了幾件衣服，隨後便下華山而去。
這一出華山，莫元頓時覺得天高地闊，猶如脫籠之鳥一般。
他在山上八年，頭三年只扎馬步，練些基本的華山劍法，后五年得了混元功，勤加修習，日練夜練，中間但凡得暇，便是修鍊劍法和拳法。
來到這方世界整整八年，他竟然從未得窺這世界的模樣，便是關於江湖之事，也未曾有人和他說起過，畢竟他離群索居，除了小師妹岳靈珊外，他每日也見不到什麼旁人。
離得華山遠了，眼見前方一座小鎮，莫元心頭暢快，忍不住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江湖，我來了！”
豈料這一笑，便笑出了事情來。
只聽得那不遠處有人操持着四川口音罵道：“龜兒子的，哪來的臭小子，在這裏擾人清靜？！”
隨後便是一陣衣袂破空聲，卻是兩名年輕漢子御使輕功落到了莫元跟前。
那兩人俱都穿着青袍，頭上裹着白布，腳下穿着無耳麻鞋，正滿臉不爽的看着莫元。
“余師兄，你瞧這還是個剛出江湖的雛，竟然傻乎乎的這般喝喊。”其中一個大漢看着莫元笑道。
那被稱作姓余的年輕漢子聞言，笑道：“看這一身青衫打扮，合該是華山派的弟子，嘿嘿，叫咱們碰上也是緣分。”
“誰說不是呢。”
那羅師弟笑意越發的盛了，他衝著莫元道：“小子，好叫你知道，我二人乃是青城派弟子，你大師兄前些日子打傷了我家師兄，今日該我二人報了此仇！”
這二人是那青城四秀里的老三餘人豪和老四羅人傑，正是因為令狐沖在酒樓打了他二人的師兄，被余滄海派來華山問罪的，誰料道左相逢，碰見了初出茅廬的莫元來。
“正是此理，小子，你初出茅廬，今天我兄弟兩個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做江湖險惡！”羅人傑道。
“青城派，教我知道江湖險惡，好大的口氣！”莫元不屑的道，想要拿他撒氣，這二人純粹是想多了。
“喲，小子還挺狂的，看招！”
兩人看着莫元的模樣，俱都是眉頭一皺，呼和一聲，兩柄長劍陡然出鞘，一左一右的朝着莫元刺去。
這雙劍來勢洶洶，分取莫元左右大腿，看來這二人竟然存了廢掉莫元雙腿的意思。
莫元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劍朝地上一插，混元內勁聚與雙拳之上，雙拳微微現出白玉之色，他一聲呼喝，雙拳搗出，竟然硬碰硬的迎向了襲來的雙劍。
青城派這二人見莫元以拳迎劍，臉上又是一喜，原只想傷了這廝的腿，叫他修養幾月，如今自己將拳頭遞到劍鋒上來，縱然削斷了，也怪不得他二人。
兩人都抱着為師門出氣的心思，劍勢頓時又凌厲了三分。
誰料莫元不閃不避，渾如沒看見一般，那拳劍碰撞，只聽得‘啪啪’兩聲脆響，兩柄精鋼長劍，竟然被一拳生生砸斷。
“不好！”
那二人心中警鈴大作，然而卻來不及變招，眼睜睜的瞧着那白玉色的拳頭生生砸到自己身上，將這二人橫空砸飛了出去。
“青城派，不過如此！”莫元看着倒地吐血的二人，冷聲說道。
這師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卻是不敢再接話，道左相逢，他們驟起出手，本就失了道義，眼前這人一拳捶斷雙劍，顯然不是他們能敵對的，被罵上兩句，總好比再吃苦頭的強。
莫元見這兩人低頭不語，也沒再說什麼，拿起長劍自顧自的朝着小鎮而去，同是名門正派，他又不是濫殺之人，剛那一拳的教訓也就夠了，這兩人起碼要躺上一兩個月。
瞧着莫元身影消失在了跟前，那二人這才哀嚎起來，羅人傑呻吟道：“師……師兄……，你怎麼樣……”
餘人豪乃是當今青城派掌門余滄海的獨子，地位又比他高了一層。
餘人豪大喘氣道：“無……無事……，這廝的碎玉拳……好生……好生厲害……，只怕……只怕距離一流的境界也不遠了……”
這二人如何暫且不去說他，卻說莫元進了鎮子，一直到那二人看不見他的地方，這才苦笑了起來。
他那碎玉拳固然是威風凜凜，無堅不摧，可是剛才使的力氣大了些，‘刺啦’一聲，將袖子給撐破了，這要再打兩下，保不準就要將衣服撐破了。
碎玉拳乃是華山九功之一，切金斷玉，剛猛無儔，乃是一等一的拳腳功夫，搭配上內外兼修的混元勁，威力驚人無比。
以莫元現在的功力，全力出手，便是一方大青石也能一拳搗個粉碎，更何況薄薄的一層劍刃及兩名內力淺薄的青城二代弟子呢。
“只是可惜，這拳法太損毀衣物了，還是少用為妙。”莫元喃喃自語道。
這便是修習混元功的壞處了，倘若是修習紫霞神功，哪裏有這般煩惱？不過那紫霞神功，歷代只傳掌門人，雖說莫元的天賦無雙，但岳不群顯然還沒定下誰做掌門的心思來。
不過混元功十二層，莫元還沒練到圓滿處，倒也沒必要急着謀求旁的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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