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碰瓷
李九一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古軒閣中，馮清歡一個人還在那裏生悶氣，看到李九一回來，直接問道：“出去幹嘛了？”
李九一笑呵呵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這才說道：“你難道就不好奇錢鼠爺為什麼會來我們這兒？”
馮清歡也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看到嬉皮笑臉的李九一，以為李九一知道了什麼事情，沒好氣的問道：“你知道什麼了？趕緊告訴我，一個大老爺們，怎麼還這麼墨跡呢？”
李九一哈哈笑了笑，“什麼都不知道？”
馮清歡瞪了一眼李九一，知道李九一是在故意激他，索性不再多說什麼。
李九一就待在古軒閣中，陪着馮清歡大眼瞪小眼，一瞪一整天，直到夜色降臨，李九一才離開古軒閣，他特意挑了一條小路，繞開了陳建國的家，悄默聲的回到了自己家中，他實在怕了陳建國的絮叨。
掌上燈，李九一打開了自己那個放着亂七八糟東西的柜子，拿出了裏面的高麗紙，這些紙，是李瞎子帶着他在東北流浪的時候，一個李瞎子的故交送給他們的。
說起來，李九一跟着李瞎子流浪的那些年，倒是也沒有經歷過什麼苦難的事情，反倒是李瞎子故交遍天下，無論走到哪兒，李瞎子都能帶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反倒是回到了天津衛之後，李九一還有李瞎子兩個人才算落魄起來。
那些高麗紙是清代中期的東西，那個時候正是前朝國運鼎盛之時，所以銀票也發行了不少，這種高麗紙，倒是也留下了不少，那個送給他們紙的人告訴過他，這些紙，都是從高麗帶回來的。
李九一用手在紙上比劃了一下。
“嗯，雖然現在已經拿不到那張銀票了，不過前朝的銀票不論是什麼時候發行的，制式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大小應該是如此。”
接着，李九一又拿出了一把裁紙刀，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記憶中，上午見到過的那張拾兩銀票大小的紙，給裁了下來。
將有些泛黃的紙張放到桌子上之後，李九一這才拿起筆墨紙硯，按照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樣子，開始一點一點的勾勒起來。
“真是遺憾，錢鼠爺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我還沒有看到那張銀票的反面呢。”
李九一嘀咕着，他本就擅長畫工還有寫字，對於一般的字畫，李九一可以說能夠做到過目不忘。
先是勾勒出四周的花框，接着畫上了雙龍戲珠的圖案，銀票整體的框架就被勾勒了出來，這張銀票最難的地方，還是那兩個人像。
李九一將整體的框架畫完之後，就停下了筆，回想起了上午那張銀票的樣式。
思索了好半天，李九一終究還是停下了筆。
“砰砰砰。”
就在李九一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忽然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李九一急忙將門閂打開，將外面那個人放了進來，來的人是陳秀，手中拿着一張熱騰騰的烙餅，烙餅裏面還卷着幾片被油煎過的五花肉。
“九一哥，這是我爹讓我給你送過來的，他知道家裏就你自己，讓我叮囑你好好吃飯。”
陳秀扎着腦袋，似乎不敢看李九一。
李九一笑了笑，“秀兒，以後不要讓陳叔記掛我了，我現在在古軒閣給人家跑腿兒呢，哪兒的人管飯。”
“啊！”
陳秀忽然有些不高興，“你現在都是跟那個馮小姐一起吃飯嗎？就你們兩個人嗎？你們那兒還要不要跑腿兒的？”
一連三個問題，這讓李九一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陳嬸不是已經給你找了工作了嗎？你還去古軒閣做什麼？”李九一是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麼。
陳秀似乎知道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了，直接將手中的烙餅遞給了李九一，一句話都不多說，直接離開了李九一的家。
李九一看着自己手中的卷餅，不知道陳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李九一三口兩口將手中的烙餅吃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天光放亮的時候，李九一才醒過來，沒有李瞎子在家中叫他，再加上他又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出去擺攤，所以就起的晚了一些。
李九一走出大門，到了古軒閣所在的那條路上。
看着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李九一忽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古軒閣所在的街道，本就不是什麼特別熱鬧的所在，再加上大早上的，本來就不應該有這麼多人，可是為什麼忽然這麼多人呢？
這兩天，這條街上唯一的新鮮事兒就是古軒閣開張。
“難道？跟古軒閣有關係？”
李九一撓了撓腦袋，忽然有些着急起來，馮清歡那個女人固然讓人生厭，李九一巴不得古軒閣出事兒，可是古軒閣要毀也得毀在自己手中，絕對不允許毀在別人手中。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李九一推開了那些人直接走到了人群堆裏面。
昨天那個來賣銀票的老農，此刻正躺在古軒閣的門前，滿頭滿臉的鮮血，一邊呻吟，一邊罵娘。
李九一走過去就是一腳。
“幹嘛呢？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李九一直接怒吼道。
那個老農抬起腦袋，看到是李九一，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
“就是他！就是他！昨天晚上搶了我那張雙像銀票！那張銀票可值好多錢呢！”
李九一想要邁開腿擺脫老農的環抱，可是老農的雙手卻比李九一想像之中要更加的有力氣。
李九一怒了，直接一腳踹在了那個老農的手上。
“給小爺撒開，從來都只有小爺給別人撒野的道理，怎麼到了你這兒，開始給我撒起野了？”
李九一臉上帶着怒氣，直接呵斥道。
“放屁，我撒什麼野？我一個老頭子怎麼可能跟你們撒野？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
老農說著，竟然直接哭了起來，那一臉的辛酸淚，好像是有人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到底想做什麼？誰搶了你的銀票？”李九一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你那張銀票，頂多值兩百塊錢，我會在意你那兩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