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賜鳩酒
當太后？容貴太妃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容貴太妃的確是想當太后想瘋了，但不是現在，而且她又不是個傻子，這是求蘇之梁求得來的嗎。
見容貴太妃臉色有些難看，一旁的芷蘭趕緊道：“回皇上，我家貴太妃是為著容，容天官而來。”
芷蘭的插嘴讓一旁看着的官員眉頭微皺，一個宮女，這也太沒規矩了些。
蘇之梁卻沒在意這個，只是看着容貴妃道：“容天官？他都下了大獄了，怎地還叫天官？”
這，這是重點嗎？官員們剛開始覺得有些無語，後來覺得，是不是皇上故意藉著這宮女的口，告訴容貴太妃這事兒求他也沒用。
“回皇上，是，是容家老爺。”芷蘭只得重新開口道。
“這事兒不還在審着嗎？你們來求什麼情啊？回去等信兒吧，又不是我，呃，朕來審”蘇之梁擺了擺手，芷蘭一口一個回皇上，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容貴太妃：……
芷蘭：……
這會兒不來，等到這等審出來定罪了，那不改不了了嗎。
容貴太妃其實是私下想找個機會跟蘇之梁說，但她的人過來問了幾次，都說皇上不在，她只好親自來堵人了。
在容貴太妃看來，蘇之梁就是故意裝聾作啞的。
但是既然拉下臉面過來了，容貴太妃總是要將事情辦成的，只是當著眾人的面兒，有些話她不便說。
蘇之梁說著便抬腳離開，但卻被容貴太妃喊住，“皇上，哀家有話說。”
南瑞的規矩，皇帝駕崩后，皇后和貴妃是可以自稱哀家的，而其他妃嬪則不行。
“究竟還有何事，你直接說。”蘇之梁絲毫不給臉面，皺着眉問道。
“皇上，我父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為大瑞勤勤懇懇幾十年，我也服侍了先帝幾十年，您不能先帝剛走，就拿我容家開刀啊。”容貴太妃當著眾人的面兒，抬起下頜，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容大人的逼宮因為靖南太上王的爽約，他都還沒來得及實施。按理說，這種情況下，新帝為了穩定朝堂，通常都會暫時先放過一馬，回頭再不動聲色地收拾。
而蘇之梁的身份有些異常，柔妃之死一直有人說跟容貴太妃有關，可畢竟沒有證據。
正常來說，被容貴太妃當著眾人的面兒這麼一逼，蘇之梁咬着牙也得認了，否則不是不孝么？
容貴太妃也沒指望就只真的逃過一劫，她只想為自己和容家贏得一個喘氣兒的機會。
可容貴太妃太不了解蘇之梁了，他根本就不適合當皇帝，因此聽到這一句，心裏反倒來氣了。
“怎地，你爹這容大老爺從秀才到天官，當了幾十年的官，反而還抱怨上啦？是沒給餉銀還是怎麼著？你回頭算算，我給你補上成不成？”蘇之梁越說越氣，指着容貴太妃道，“還有你，容貴太妃，我父皇在世的時候對你也不薄啊，怎地現在倒成了苦處了？”
蘇之梁一急，也不分是“朕”還是“我”了。
“哀家，哀家何時說是苦處了？”容貴太妃萬沒想到蘇之梁居然會這麼說，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他都當皇帝的人了，怎地還跟市場無賴似的。
“何時？不就剛剛嗎？你爹有沒有過錯自會審出來的，決不會冤枉他，拿什麼幾十年來說事兒，你們這幾十年不是大宅子住着，奴僕成群地養着來的嗎？”蘇之梁指着榮華宮的方向，“就你那一屋子的好東西，你在外邊兒隨便嫁個人，有那麼些沒？”
蘇之梁真的很生氣，這都當上貴太妃了，還有什麼可委屈的，居然拿這個來說事兒。
容貴太妃這幾十都是養優處尊，便是跟別的妃嬪勾心鬥角的，表面上也是和顏悅色，哪裏跟人這樣如潑婦罵街一般爭執過，因此面紅耳赤，還沒開口，自己先羞憤得不行。
再加上，容貴太妃知道，她現在也已經沒什麼籌碼了，如果蘇之梁不認先帝這個擋箭牌，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到這兒，容貴太妃頭也不回地走了，跟這樣一個人磨嘰下去，也是白浪費時間，還不如想別的法子。
只是這別的法子還沒想出來，容家就倒了，這證據都是江起雲搜來的實證，再加上蘇兆軼的雷厲風行，結果一出來就立即拿人。
容貴太妃在宮裏還沒來得及哭呢，聖旨便到了，直指她當年謀害柔妃，在柔妃的飲食中加了紅花，導致她難產喪命，因此賜鴆酒一杯。
“什，什麼？”容貴太妃難以置信地看着那杯毒酒，“柔妃可是先帝的貴妃。”
“容貴太妃，皇上說了，那是因為先帝不知道您有多毒，讓您多享了這幾十年的福，您該知足了。”過來的嬤嬤面無表情地說。
“哀家沒有害柔妃。”容貴太妃怒視着嬤嬤。
嬤嬤沒說什麼，只是喊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容貴太妃當年宮裏的宮女，另一個是給柔妃負責生產的嬤嬤。
“你們怎麼還，還活着？”容貴太妃像是見了鬼似的。
“回貴太妃的話，是奴婢放過了嬤嬤，沒想到還真有這一日。”那宮女苦笑道。
“你為何要背叛哀家？”容貴太妃怒視着那宮女。
“因為，奴婢不想死。”那宮女這些年來一直惶惶不可終日，到了今日也算是解脫了。
容貴太妃看着這倆人，知道自己再辯解也是無用。
“那本宮呢？本宮也因此不能生產了，本宮已經受到了懲罰。”容貴太妃一字一句地說，不能生產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真的是莫大的痛苦。
“皇上說，那是報應，但還不夠，一命就得抵一命。”嬤嬤繼續冷着臉回。
“一命抵一命，哈哈哈哈……”容貴太妃笑着笑着，又慌了，說，“本宮，本宮還撫育了十一皇子，你們把十一皇子找來。”
到了這會兒，容貴太妃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怕死。
“十一皇子說您害了他生母，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他不想見你。”嬤嬤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胡說。”容貴太妃盯着那嬤嬤道，“你們不把十一皇子叫來，這酒本宮就不喝，你們還能硬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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