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乎意料

說完便對侍衛招手：“快去看看階上立着的是誰家小姐！”

侍衛一臉無奈：“寧公子。”

“景之，別說笑了。”

寧景之斜睨着他，調笑道：“九王爺您今年二十有一，縱然生得好，也架不住老了，既瞧上了這姑娘就納了她吧！”

傅九淵淡淡瞥了一眼，不怒自威，侍從們都垂下了頭去，寧景之訕訕道：“不過是說笑罷了，王爺何必認真？”

“你覺着，她是個美人？”

“嗯……”

他端起茶盞，淡色的唇微微一挑：“的確。”

日頭下，美人看着三三兩兩散去的行人，以及眼前顏面盡失的二人，已經沒了什麼耐心，扭頭就準備離開，卻被柳澄明叫住：“江舒瑾，你這般嫉妒成狂的妒婦，京城裏誰會要你！”

“不勞柳狀元費心了。”

她淡淡瞥了二人一眼，墨色的瞳氤氳着冷光：“若是不想鬧得太難看，就快些離開。”

柳澄明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起身一步步逼近：“只怕你還不曉得什麼叫難看，要不要本狀元將你從前送過來的書信當眾念一念？”

說著竟真從懷裏摸出了信箋來，在她面前抖了抖，身後，紀嫦曦微微掩唇，面上卻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誰都知道，她對柳澄明是痴戀，從前她寫了無數封信給他，卻沒有一絲回應。

“你敢。”

“有何不敢？”柳澄明越發得意起來：“事情都鬧成了這樣，誰要給你裝顏面？”

一面抖開了信箋，張口便念：“恨君不似江樓月，南北東西。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

江舒瑾徹底被激怒了，那些信里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毒蛇一般嚙咬着她的血脈，叫她不得安生，正待喚人，形勢卻陡然逆轉，柳澄明手裏的書信突然被人抽走，聲音也戛然而止。

她仔細凝視着來人，墨發黑瞳，最簡單不過的髮式，卻襯出了那一份英武，單單是立在那處，就像一把即將出刃的寶刀，叫人不敢逼視。

九王爺……

這威名穿越前世今生，突然炸響在她耳邊，江舒瑾一怔，他怎麼會來？

傅九淵捏着手裏的信箋，一眼都沒瞧便背在了身後，緩緩開口，嗓音沙啞而清冷：“柳狀元今日真是叫本王大開眼界。”

柳澄明身子猛地一震，急忙行禮：“微臣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大駕光臨，實在……”

“怎麼，本王不來，你就要將寫封信念到底？”他負手而立，身上的殺伐之氣濃得幾乎要化為實體：“踏在女子的心上肆意妄為，果真有出息。”

他竟然幫着江舒瑾說話！

眾人皆是震驚不已，饒是江舒瑾也有些茫然，兩世算起來，這是頭一遭見面，他為何會出手相助？

怔忡之間，紀嫦曦一步步上前來，嬌聲軟語道：“王爺誤會了，今日本是臣女來向江家姊姊賠罪，可姊姊做事不留餘地，柳狀元也是逼急了才有此舉動。”

一面說著，一面還意有所指地看向二人：“臣女不知二位竟是故交，既如此，也不怪姊姊非要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