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折磨還是磨礪
折磨還是磨礪
千機子長老正得意洋洋的攻擊眾人,沒想到於水突然爆發,竟然有反擊之力,不由得微微一驚。
但是他畢竟修為高深,絲毫不亂。於水這一拳,擊碎光彈,拳風如刀,氣勢兇猛。可是千機子長老只是右手輕輕一抖,千機箱變化為一面方盾,迎着拳風只是一拍。啪啪兩聲輕響,於水剛猛的一擊,便已被拍散無形。
跟着方盾變化,化成兩隻短槍。槍口上光芒再亮,光彈呼嘯,再次射向幾人。
不過千機子長老改變了攻擊方式,雖然沒有先前那般光彈如雨,可是每個光彈的靈力增加了幾分。無論是速度,還是衝擊力,卻是比之先前大增。詹金森等幾人,抵擋閃避起來,更加困難。
並且千機子長老好似有意針對於水,雙槍齊發,卻是只用一槍攻擊詹金森五人,另外一槍所發光彈,全都是攻擊於水這個新人。
詹金森等幾人,倒是對於水頗有回護之意,數次想上前,幫助於水分擔抵擋。可是千機子長老嘿嘿冷笑,光彈飛出的軌跡,更加詭異莫測。單憑一把短槍所發光彈,便將幾人牢牢壓制,難以上前。
於水剛剛突然靈力與氣血相融,轟出一式威猛暴漲的碎骨殺,將身前所有光彈一擊而碎,這才緩了一緩。
可是畢竟周身疼痛,尤其是神識掃過,劇痛更是清晰難忍。故而神識微微震蕩,腦中不由一暈。而水行神宮中,黑色人影發出一拳后,便隱沒在水行神宮中,不停翻滾涌動的水靈力內,再不動彈。於水體內,原本和氣血相融的靈力,也已分離出來,沿着經脈運轉。但是和氣血運行卻是各行其事,好似並不相干一般。
靈力氣血分開,於水立刻覺得由血氣沸騰,變得略微無力,竟有虛弱之感。深吸一口氣,強行運轉神識,引導靈力,同時更打算催動靈力,引導氣血運行。施展碎骨殺,以九殺拳之威能,對抗光彈衝擊。
便在此時,千機子長老攻擊已到。於水正催動神識,無論是對周圍環境,還是自身的感覺,都是體察入微,極為敏感。神識感應中,數十顆白色光彈,已然瞬間飛到身前。
神識雖然能感應到千機子長老的攻擊,可是畢竟修為有限,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動作跟不上神識的反應,氣血運行緩慢,碎骨殺更是施展不出。剛剛抬手作勢抵擋,噗噗之聲不絕,雙臂,雙腿,胸膛,小腹,一齊中彈。
於水正將神識運轉周身,這些光彈打在於水身上,那椎心碎骨般的疼痛,立刻極為清晰的作用到了神識之上。於水但覺周身劇痛之極,腦海中更是好似雷鳴一般,轟隆隆的響個不停。於水眼中望去,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身軀連連搖晃,踉踉蹌蹌的後退,差點倒地不起。
於水性情倔強堅韌,雖然痛的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心底卻依然保持着一絲清明。雙手食指伸出,點指在額頭兩側太陽穴之上。一絲水靈力湧入腦海,帶着一絲清涼,於水神識略為輕鬆。
於水不肯放棄,強忍着周身劇痛,以及頭腦中轟隆隆的震蕩眩暈,勉強擺出碎骨殺出拳的姿勢,可是這一拳,卻是始終發不出去。
千機子長老嘿嘿笑道:“小子,挺能扛啊!”說罷,右手前伸,短槍直指於水。白色光芒燦燦,一顆拳頭大小的光彈槍口上飛出,帶着一聲破空嘯聲,射向於水。
以往的光彈都是打在於水的胸腹四肢上,雖然疼痛之極,卻並沒有外傷。千機子長老也很有分寸,並不攻擊這幾人的頭臉。可是這顆光彈飛出,卻是直奔於水額頭。砰的一聲響,於水腦門上結結實實的吃了一下。
於水吃了這一擊,耳朵中,腦海里,好似開了一個大型的搖滾舞會。無數聲音交雜在一起,響成了一片。但卻忽然好似感覺不到疼痛,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覺得雙腿軟軟的,腦海中的金星燦燦的,世界在眼中的旋轉的,跟着一團黑暗眼中升起。於水晃了兩下,再也站立不住,軟到在地,徹底的暈了過去。
於水暈倒后,千機子長老便不再進攻。雙手一合,兩柄短槍,又變成了一個箱子,提在手中。千機箱之千變萬化,真是極為神奇。詹金森走過來,苦笑道:“長老,您未免下手太狠了吧!我們當年的剛剛接觸實戰演練的時候,您老人家可沒這麼兇狠啊!於水還小,又沒練過什麼道法武技,您幹嘛一定要將他打昏過去啊?就不怕他受傷太重嗎?”
千機子長老嘿嘿笑道:“臭小子,你們懂個屁!我要是不將這小子打昏過去,他神識渙散,才是真的麻煩。沒想到這小子沒什麼道法修為,卻能施展神識,真是古怪。你們將他抬到忘憂客谷主那裏去吧。只要忘憂客谷主出手相救,這小子就算只有一口氣,也死不了的。”
看着嘉芙蓮輕輕將於水扶起,放到弗蘭克寬厚的背上。胖子陶朱一臉擔憂的看着於水,而明志凡拿着那柄細劍,眼神滴溜溜的偷偷打量自己,好像要偷襲自己似的。
千機子長老笑道:“沒想到,這才一兩天,你們就和這小子打成一片了。不錯,不錯。嘿嘿!原以為你們幾個,能出息個一兩個就不錯了。今天看來你們五個,將來成就應該都不錯,嘿嘿!”
他沒頭沒腦的說了幾句后,不再理睬幾人。雙手一抖,卻是千機箱變化而出一匹鐵馬。千機子長老跳上鐵馬,咔噠咔噠的走了出去。
弗蘭克瓮聲瓮氣的說道:“於水小兄弟好像傷的不輕,我們快將他送去谷主那裏吧。”生怕震動於水傷勢疼痛,弗蘭克和眾人一起,向著忘憂客谷主的石室,緩步而行。
詹金森看了看千機長老的背影,又看了看昏倒在弗蘭克背上的於水,不由得搖搖頭。對胖子陶朱說道:“本來這於水兄弟孤身一人,來我們無憂谷,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長老們先是讓我們去圍攻,試探他。然後崑崙長老又給了他一個極為困難痛苦的任務,現在千機子長老,又針對他猛攻,一直將他打昏才停手。現在又讓我們將他送到谷主那裏,到底怎麼回事呢?”
明志凡眼睛一亮,搶先答道:“我知道!於水一定是三位長老,在外面的仇家!崑崙長老將於水捉來,不要意思殺他,一定是想折磨他報仇!”
嘉芙蓮大眼睛翻了明志凡一眼,道:“你是白痴嗎?三位長老是什麼修為?要是真有什麼仇的話,還用折磨他?隨便哪個長老出手,於水早就粉身碎骨了。怎麼可能讓他完成崑崙長老九殺拳的試煉,又能在千機長老的光彈下堅持這麼久?現在又要我們送他去谷主那裏,肯定是救治他的傷勢。你說長老和他有仇,你是白痴嗎?”
明志凡漲紅了臉,怒道:“要是沒仇,幹嘛這麼折磨他?看他疼的這個樣子,我覺得生不如死!”
胖子陶朱搖頭道:“三位長老之間,和於水兄弟,絕對沒有仇恨。這不是折磨,這是磨礪,這是於水兄弟的機緣。唉。我覺得,於水兄弟才來谷中兩天,長老們對他,可比對我們好多了。唉!”
明志凡指了指於水昏迷中,仍然疼的蒼白的臉,緊皺的眉頭,說道:“你看他這個樣子,你說長老們,對他比對我們還好?你是不是瘋了?”
胖子陶朱搖搖頭,道:“在古老的東方,有這樣一段話。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心,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詹金森似懂非懂,問道:“胖子,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三位長老覺得於水將來一定能成大器。因此現在對他嚴格的磨礪,無論是勞累,還是痛苦,甚至是更多的打擊,目的都是讓他更快更好的成長,做到別人都做不到的事,學會別人都不會的本領。”胖子陶朱緩緩說道。
胖子陶朱說完,除了背負於水的弗蘭克,詹金森等人目光一起落到於水身上。不過看着於水昏迷不醒,蒼白瘦弱的樣子,無論如何都看不出無敵的英雄氣概,不由都有些半信半疑。
明志凡撇了撇嘴,道:“我怎麼都覺得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長老就是看他不順眼,折磨他而已。我不覺得他是個天才,更不可能超越我們!”
詹金森看了明志凡一眼,說道:“他是天才也好,普通人也好,都是我們無憂谷的年輕一代。我們這些人,說起來都是孤兒。即便不是孤兒,也是被遺棄在大海中的。能湊到一起,不僅活下來,更是能接觸道高深的道法和武技,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
又看了眾人一眼,這才接著說道:“除了弗蘭克兄妹,我們都沒有親人。三位長老是我們的恩人,我們的長輩。我們幾人年齡相仿,希望互相之間成為真正的兄弟。”
嘉芙蓮笑道:“好啊!好啊!要不然我們一起,效仿黃金大陸人族古時候的事,結拜為兄弟吧!”
詹金森紅髮波動,好似火焰燃燒,碧綠的眼睛幽深,緩緩說道:“兄弟之間交情,都在你我的心中,不在於什麼形式。我們將來總會長大的,也會離開無憂谷,去海中世界闖蕩。我相信,只要我們一起,永遠保持兄弟的情誼,將來,我們能將整個大海,都作為我們兄弟的花園和魚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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