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該你了
次日中午。
安府門庭若市,豪車林立。
大批中都乃至一些省級重要官員,紛紛趕至。
“安老無事從不會如此召見門生,今天為何通知我等一到前來?他壽辰明明還早啊。”
“不清楚,或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交待吧。”
“你們孤陋寡聞,聽聞聖武至尊陳北王已至中都,今日將上門拜會安老。”
“真的假的?就連這種不可一世的軍方戰神,都要拜會安老?不愧是老師,深不可測啊。”
......
聚集在門外的眾官員們,交頭結耳。
聞訊紛紛露出狐疑之色。
軍方跟吏部,素無交集。
陳北王竟然上門拜會,這其中代表的意思,可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書房中,安德水臉色陰晴不定。
面前站着一名體形削瘦,面龐冷竣的中年人。
此人是他除洪克以外,最為信任的心腹,省安保廳廳長徐立斌。
“安老,您是想用輿論壓制陳北王?”徐立斌目帶憂色,沉聲問道。
“陳北王功績震世,當今聖人依他為臂膀,賜至尊之號命他鎮守南疆,如今卻與我為敵。”安德水點頭答道:“論武力,連洪克都不是他的對手。”
“若是再不用輿論壓制他,怕是等不到上峰使者到,我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到底為何鬧到如此地步?”徐立斌震驚不已。
洪克是他小師弟,深受老師疼愛,又是中都都尉,掌管駐軍。
卻被陳北王打成殘廢。
恐怕今後只能坐於輪椅之上。
如此實力,令人頭皮發麻。
安德水聞言,臉色一陣陰沉,搖頭不語。
張玉民女兒之事,涉及極度隱秘,是他立身保命之本,絕不能告訴任何人……
就在這時。
門外響起一片哄鬧之聲。
一輛悍馬駛入安府大院。
車門打開,陳北王一身黑色風衣,腰系星羅帶,鑲龍佩隱於衣內,緩緩下車。
面容淡然,不怒自威。
氣宇昂藏,卓然不群。
如九天昊日,讓人不敢直視。
月靈立於身後,面容清冷,一身素白長裙,驚艷四座。
“下官拜見陳至尊!”
在場大小官員,無不納頭山呼。
見狀,陳望心裏一陣冷笑。
安德水不愧是老狐狸,門生弟子齊聚安府,想拿眾人輿論來讓自己投鼠忌器。
可惜,燕雀又怎知鴻鵠之志。
“陳至尊大駕光臨,老朽有迎遠迎,望至尊恕罪。”
安德水披髮趿鞋,從書房衝出,迎到門口,姿態十足。
神情畢恭畢敬。
讓人找不出半點毛病。
“排場不小,是讓這些門生子弟,來給你送終么?”
陳望面無表情,淡淡說道。
聞言,現場眾官員,當即變色。
什麼情況?
不是來拜會老師么,怎麼會如此態度。
眾人面面小覷,不知所措。
“陳至尊的話,老朽聽不懂……年紀大了記性不行,實在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至尊,讓您如此動怒。”
安德水臉色瞬變,陰晴不定。
官場向來是說一半藏一半,背地裏劍拔弩張,表面也要和和氣氣。
他萬萬沒想到,陳望竟然這麼直接。
心懸半空,頭皮發緊。
使者遲遲未到,唯有拖。
陳望可沒興趣跟他搞什麼官場話術,眼中寒光一閃,走到安德水面前。
目光如刀,逼問道:“給你五分鐘。”
“說出我表妹張珂下落,留你全屍。”
“否則,滅你滿門。”
嘶...
倒吸冷氣之聲不絕於耳。
陳北王竟如此強勢。
“陳北王,你雖貴為軍方之首,但我老師畢竟也是國家肱骨之臣,門生遍及全國。”
徐立斌臉色陰沉,越眾而出,擋在安德水面前,厲聲斥責道:“你想殺安老,真當我們安保部是擺設嗎?”
放在平時,他絕不敢在陳望面前,用這種態度講話。
但今天不同。
陳望要殺安德水,絲毫不給面子。
若只是一味逢迎作用並不大,唯今之計只能扯出公安部大旗,希望能拖延一點時間。
話音剛落,陳望身後的月靈,眼中殺意爆閃,身形如電出現在徐立斌身邊。
“對我家先生無禮,掌嘴!”
一道掌影飄過。
啪!
清脆炸響,徐立斌整個人栽倒在地。
嘴裏吐出兩顆帶血的板牙,目光驚懼。
半邊臉已一片青紫,很快腫如豬頭。
他身為安保廳長,也算是略有身手,可卻連看都看不清月靈的動作。
眾官員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橫行整個中都的大師兄,竟然被陳北王身邊的一個女人,打的吐血。
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攙扶!
“陳北王,你...”安德水臉色煞白,氣的渾身顫抖。
昏暗的眸子裏,滿是怨毒之色。
他錯估了陳王北。
軍方的人,個個都是愣頭青、滾刀肉!
一群粗鄙之輩!
“還有三分鐘。”陳望眼中殺意爆閃。
剎那間,安德水如墜冰窖,心頭大駭。
這是什麼樣的眼神?
屍骨累累,血流成河。
彷彿地獄魔神,不可一世。
“住手!”
幾乎同時,一個聲音在院門響起。
下一刻,一名表情桀驁的精壯青年,衝進大院。
走到安德水面前,與陳望四目相對,冷聲說道:“陳北王,到此為止吧,安老不是你能殺的。”
“奉上峰之命,不惜代價,護安老周全。”
“你貴為軍方之首,前途無量,還是惜身的好。”
“千萬不要因為小事情豎敵,葬送了前程。”
聞言,安德水長呼一口濁氣,懸着的心,瞬間落下。
使者終於到了!
今日,他不用死了!
“你上頭,是誰?”陳望眼帘低垂,淡淡問道。
來人聞言面露不悅之色,冷聲答道:“真以為你自己無敵天下,無法無天嗎?”
“我上面的人,你還沒有資格問。”
“就此離去,此事作罷,否則後果自負。”
唰!
話音剛落,陳望手出如電,卡住青年喉嚨。
下一刻,青年雙腳離地,竟如無物般被陳望單手舉至空中。
拚命想要掙脫,卻如被鐵鉗夾住,絲毫動彈不得。
只能雙腳亂蹬,臉色憋至青紫。
“不說,就死。”陳望聲音依舊淡漠無波。
“咳...咳...國...國公府...”青年聲若困獸。
咔嚓!
話音剛落,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響起,青年雙眼暴突,脖頸扭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氣絕身亡。
啪噠,屍體落地,驚的四周官員冷汗如雨,張口結舌。
殺了!
就這麼殺了?!
“陳北王,你敢殺使者...”安德水背脊生寒,驚駭欲絕。
“該你了。”陳望接過月靈遞來的手絹,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