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界之戰（二）
對於左雁墨不冷不熱的樣子，池暝覺得已經很好了，至少他們現在還能在一處，心平氣和的說著話
儘管他知道，墨辭他們時刻在探聽着他們的動靜，但池暝還是打開了結界
在門外的山影只感覺有一種無名的力量把他給阻撓了，讓他無法探知虛實
再看墨辭和邢岩，卻是絲毫的沒有受影響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池暝，左雁墨的眉頭緊蹙，她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講。是道歉嗎？是為幾千年前捅那一劍而感到愧疚嗎？左雁墨不知道
看着她有些不耐煩起來，池暝抿緊了雙唇，似是呢喃般開了口“小妖”
只一聲，讓左雁墨楞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池暝
只見他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淡，此時展現在左雁墨目光中的是一個溫柔的笑
左雁墨忍不住楞在了原地，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的笑容。她以為他是不會笑的，原來，池暝也是會笑的
可是，為什麼，池暝為什麼要對自己這般
左雁墨不明白，心中不免有些戒備起來
感受到她的警惕，池暝的眼中閃過一絲黯淡，開口道“如今，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你還記得，幾千年前，一處雜草地上躺着的那個人嗎？”
聽着他的話，左雁墨沉默了下來。記憶的深處，隱約有着這個事情，但是卻不曾清晰
“沒關係，我來幫你回憶回憶”說著，池暝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正在門外等着的三人，未曾挪動過地方。見他們二人滿臉的嚴肅，山影雖然聽不到裏面談話的內容，卻是時刻準備着
房間內，相對而站的兩人，卻是有着不一樣的情緒
“你......就是那個昏迷的人！”經過池暝的講述，左雁墨想起了當時，自己從戰場上查看傷員，卻是在一處土丘上無意間看到了滿身傷害累累的池暝
當時他的氣息就非常的微弱，幾乎是察覺不到。左雁墨便立馬給他喂下了葯。只是當時池暝臉上全都是血污，而且身上的仙力也是微弱，未曾探查出這是一個天神。可無奈，池暝受傷十分嚴重，左雁墨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便去救治其他的人去了。再次想起來，前來查看時，池暝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了
直到今日，現在這個時刻，左雁墨才知道自己那時救下的是誰
左雁墨久久的沒有說話，她想開口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一切都像是天意捉弄，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般
“......回來后，便失了憶，那些事情都不曾記得了。直到前些日子，那段記憶這才恢復”總算把心中的事情訴說，池暝看向了她。他不知道她會如何的去想
左雁墨依舊的沉默着，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她心中的情緒，若是讓她說一句21世紀的語言，她現在只想罵娘。這都是什麼奇葩的事情，怎麼都讓她碰上了
深吸了一口氣，左雁墨看向了他，淡淡道“你覺得這些話就能讓我原諒你所做的一切”
“不，我從未奢望過你會原諒我”聞言，池暝搖着頭，生怕她誤會
見他這樣說，左雁墨就更加的不明白了，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只想做些什麼來彌補我對你的傷害，雖然，我知道，這與你所受到的傷害相比，要輕的許多”池暝的聲音越來越低微
左雁墨這才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他的話讓左雁墨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般想的
“真君，只是因為我救了你而已，若是別的妖出現你的面前，你還會如剛才那般，說出這樣的話嗎？”左雁墨卻是開口看向了他
池暝抿緊了雙唇，沒有說話
左雁墨像是早已經預料到了他的神情，嘴角微勾，淡聲道“所以，那僅僅是一些愧疚罷了。你們對於我們妖，卻是從未的認清，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池暝抬頭，看着她的容顏，楞在了原地
原來，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是這般的
“儘管仙妖之間有着協議，你們卻從未的去遵守”左雁墨的心中有着怒氣，若不是天帝如此的迂腐不化，墨辭也不必為了她差點神形俱滅
池暝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任由左雁墨說著
“是，我不能排除我們妖界之中，也有像你們一般的存在，但更多的卻是你們的所作所為。”越說，左雁墨只感覺一種怒火湧上心頭
池暝抿着雙唇，依舊的沒有說話
見他這般，左雁墨只感覺一種無力感，那股怒火也瞬間消失不見
“小妖，我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但只希望你能夠接受我的幫助，僅僅是一個好友的幫助”池暝突然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左雁墨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我......是白哥啊”
“怎麼可能！”左雁墨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唇，滿眼震驚的看向了他
池暝卻是開口，說著他們曾經的往事。那一件件，一樁樁，都與左雁墨的記憶中沒有絲毫的差錯
左雁墨呆住了，她下意識的去否定，面前這個自己無法原諒的竟然是自己的好友——白哥，這怎麼可能！
門外，邢岩眼中的暗光一閃而過，卻是沒有絲毫的驚訝
“你早就知道了？”看着邢岩，墨辭淡淡道
邢岩抿了抿唇，開口道“有些時候，白哥的行為比較異常，而且，通過山影的描述，我這才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只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池暝”邢岩話鋒一轉，看向了墨辭道“墨辭，你又是怎麼猜到的？”
“直覺罷了”墨辭的眼眸微暗，淡淡道
聞言，邢岩點了點頭，卻是未曾多問些什麼
一旁聽着的山影，只覺得雲裏霧裏，卻是怕打擾到他們，未曾開口
房間內，左雁墨還在獃獃的楞在原地，久久的看着池暝回不了神
與其說是她不相信，不如說她是不願意去想，去深思
“小妖，讓我為你，為天尊做些什麼吧”池暝低喃着，眼中有着哀求
左雁墨只覺得喉頭一頓，眼眶一陣的酸澀。她怎麼也想不到，白哥竟然真的是池暝。那些記憶都一幕幕的在眼前閃過。左雁墨壓下了眼底的濕潤，緩緩開口“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你，你讓我靜一靜吧”
“這個，你先拿着吧”見她沒有直接拒絕，池暝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光亮。隨後，隨着法力的凝聚，一個捲軸出現在了池暝的手中
看着他手中的捲軸，左雁墨抬頭看向了他，看着他眼中的堅定，抿緊了雙唇
“謝謝”除了這樣單薄的語言，左雁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池暝眼眸微亮，把捲軸放在了她的手中
看着他的樣子，左雁墨喉頭一梗，轉身離開了此處
直到身影消失不見，池暝還依舊的站在原地，久久的沒有回過神
一走出門的左雁墨立馬支撐不住了身體，心頭的難受讓她忍不住蹲下了身子
“陶陶”墨辭急忙過來，伸手環抱住了她
“昱珩，我該怎麼辦”任由她怎麼想，也不會想到，白哥竟然就是池暝，那些美好的記憶，左雁墨不想把他給毀滅
見她這般的痛苦，墨辭輕拍着她的後背，低喃出聲“陶陶......”
邢岩和山影看着，欲言又止，默默的陪在兩人的身邊
不知過了多久，左雁墨這才穩定住了情緒，在墨辭的攙扶下，慢慢站起了身子
“讓你們擔心了”左雁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拭着眼角的淚痕，輕聲的說著
“真是個小傻子”見狀，墨辭無奈，眼中卻滿是寵溺，抬手輕柔的擦拭着她的淚水
被罵的左雁墨沒有反駁，直接窩在了墨辭的懷中，一動也不動
見狀，墨辭無奈，抬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他知道，她想不通了。就會窩在自己的懷中，之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個樣子。一切都沒有變化，她還是之前的那個她，沒有因為受過千年前的傷，心性而受到絲毫的改變
墨辭的手在不自覺的握緊，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慶幸，他的陶陶還是之前的陶陶
兩人的相擁讓邢岩和山影的眼眶一陣的紅潤
不知過了多久，左雁墨這才從墨辭的懷中探出了頭。那毛茸茸的樣子瞬間讓墨辭的心軟得一塌糊塗。忍不住抬手揉着她的頭
左雁墨懵懂的看向了他。那樣子讓墨辭的眼眸一暗，隨後又把她壓回了自己的懷中。那樣子，墨辭是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就算是一旁的邢岩和山影也不行！
邢岩和山影早就知道他的性子，早就默默的轉過了頭
“陶陶，我們走吧。是時候該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了”墨辭在她的耳邊低喃着
左雁墨的眼神在一瞬間清明起來，拿起手中的捲軸，眼中有着堅定
與此同時的戰場上，大部分的宮殿都被毀了個七七八八。看着廢墟，昌胤的臉色陰沉的似要滴出水來
“吟！”只聽一聲長嘯，一條金色的龍身也隨着而來。頓時，一片的慘叫聲
“龍靈！你竟然敢！”看着這一幕，昌胤咬牙切齒的飛身而起，沖了過去
龍靈沒有後退，噴出一口龍息，渾厚的聲音在昌胤的耳中迴響“你還是讓開的好，免得傷到你”
這句話，明顯是不把昌胤放在心中，頓時，昌胤就怒了
手中的翻印凝聚，向著龍靈而來。恍惚間，昌胤隱約聽到了鳳鳴聲
光芒消失，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絢爛的玄鳥，一身火紅的羽翼
“玄鳥！”昌胤眯起了雙眼，渾身警惕的看向了她
玄鳥明明在羽千鳶被抓時，就已經離開了天界，現在又為何來到了此處。昌胤沒有心思想明白這些，因為龍靈和玄鳥已經沖了上來
頓時，廝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