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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天氣稍寒,東方仍未露出魚肚白,一輛大型的保姆車駛向電視台,在劃定好的地方停下,隨後車門往一邊拉開,一群明顯沒有睡醒,卻要強裝精神的女孩子,正捂着黑色的厚羽絨,穿着較短的裙子,露出腿部,一個接一個走下保姆車。
保姆車揚長而去,女孩們呈一字排開,面對眼前正在工作的記者與等待的粉絲,統一彎下腰,恭敬地且有精神地自我介紹道:「2,3。ouldyoulike!阿尼哈色喲,JSN易米達。」
介紹結束,得到了粉絲的回應以及閃光燈地不斷閃爍,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她們,面對如同大規模殺傷武器的閃光燈攻擊,一個個還瞪圓着眼睛,彷彿面對的不是頻繁閃瞎眼的閃光燈,而是白天的普通白光。
在場的全部人都在完成各自的工作,等到粉絲停止呼喊、相機停止工作,在進入電視台前的「上班路」就這樣虛無的結束,就像是在走過場,單純是為了完成工作才有這種事情發生。
進入待機室,該補眠的補眠,該化妝的化妝的,呈現一片寧靜的景象,偶爾待機室外有其他工作人員快速跑過,也許能引起裏面的注意力,但也就往外一看,很快又回到原來或是化妝、或是補眠的常態。
李露朵張開嘴巴,用手輕輕拍打在嘴唇上,發出「啊」的哈欠聲。原本是平常的事情,卻在此刻的待機室里引起連鎖反應,從她旁邊的阿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就跟傳染病一樣,個別成員連睏乏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看到旁邊疲憊的阿瀟,李露朵摟住她的肩膀,讓她依靠在自己身上,關切地問道:「阿瀟,看得出來,你很疲憊嘛,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回歸期就沒有睡好。」阿瀟回答說。
應該說,自從在偶運會上那「出人意料」的藝術體操表演后,阿瀟的知名度水漲船高,原本不在回歸期就要跑不少的行程,碰到回歸期更是變本加厲,與還要兼顧IOI行程的俞璉靜並稱「最忙二人組」。
唯一不同的是,俞璉靜所在的IOI這個月29日就要解散,而阿瀟的日子暫時沒有看到盡頭,但這也是出道后不少人夢寐以求的,只能說是「痛並快樂着」。
「可能是因為枕頭不太合身吧,或者是最近有些上火,睡眠時間不足吧,等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就可以了。」阿瀟補充說。
「你是不是上火我會不知道嘛?」
李露朵用手指彈了阿瀟的額頭,引起她發出不滿的呻吟。
「歐尼~好痛的!」
「行程多影響的,就直接說出來,我又不是什麼心胸狹窄的人。」李露朵一邊說,一邊偷瞄了一下阿瀟,「不過比不過你那麼寬廣就是了,但還是有些本錢的。」
阿瀟坐起身,抱住李露朵,親昵地說:「嘻嘻,歐尼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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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露朵不在意地把視線轉向其他地方,看着待機室門外行色匆匆地工作人員,瞳孔里的注視逐漸消散,外表看起來是在注視走廊,實際上思緒不知道飄向何方。
「歐尼,」阿瀟輕拍一下李露朵的肩膀,喚回她的注意力,「你在想些什麼,如果是思齊哥的話,應該要明天在其他電視台才能碰到哦!」
被人一下子說出自己的心事,李露朵惡狠狠的眼神緊盯阿瀟,警告道:「別亂說啊,我當然知道要明天才能見到阿加西,只是在想宣美前輩的回歸歌曲是不是很好聽,感覺阿加西投入很多精力進去。」
「我覺得嘛,這些東西就不是你應該擔心的啦,歐尼。我相信思齊哥是一個提前做好準備的人,我們最近不也感覺得到幫宣美前輩造勢的大環境嘛。更何況,他也不需要你擔心,還有其他人會擔心他的。」
聽着阿瀟像老師一樣教育自己,還語重心長的說這些話,李露朵忍住把她與姜思齊之間的關係告知她的想法,而是點點頭,說:「也對,還會有其他人擔心的嘛,我更應該補眠,免得等下在舞台上出醜。」
「這就是對了嘛!歐尼,自身發展更重要啦!」
李露朵給予阿瀟一個微笑,沒有繼續說話。於她而言,出道后這一年的生活與出道前並無太大差別,也許是自己多了一個藝人的身份,需要負起宇宙少女這個名頭的責任,其餘時候該上課的上課,該休息的休息,不免會讓人陷入迷茫。
唯一能找到有樂趣的地方,也許是關心一下姜思齊吧。
「真希望能站在他身旁呀,不對,想什麼呢!自身發展,要自身發展才重要,這樣才能更配站在他身邊。」李露朵這樣想着,突然嘀咕道:「也不知道今天宣美前輩的Shase,誰會站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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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肚泛白,烈日當空,日漸西斜。
「這個動作沒有錯,應該這樣子。」
「麻煩把衣服拿過來,還有配套的鞋子與西褲,對,快些!」
「妝容方面要配合一些,不需要過於濃厚的裝扮,不過為了凸顯主題和照顧攝像機,應該...」
後台兵荒馬亂,一切好似蓄勢待發,又害怕出現紕漏,工作人員不停地在做最後的調試,Shase的主人公李宣美也在抓緊化妝與講述自己的要求。明明已經是出道多年的前輩,如今卻像剛剛出道的新人,對一切都充滿緊張與興奮、擔憂與希冀,不斷重複也許不久前就已經重複過的話語。
如此忙亂的環境下,後台喇叭里,原本是工作人員那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如今卻被一陣又熟悉、又陌生的歌聲所取代。
「不知道哪天,我的手會震,米高峰跌破三幾個,只知道這刻,化妝間這裏有一班怪獸像最初,不管我正練歌,三三倆倆,園遊會那樣,時時都滿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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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眾人紛紛停下自己的動作,看向喇叭處,更確切的說,是拿着麥克風的地方——只見姜思齊手持麥克風,靠在牆壁上,用悅耳動聽的聲線去演繹這首《後台》,也是此時此刻最適合此處環境的歌曲了。
也許粵語聽不懂,但跟着節奏附和是簡單的,眾人跟着一起揮手,一起跟着發出「啦啦啦」的聲音,此刻的后後台好似變成了小型演唱會,專屬於姜思齊的小型演唱會,等到歌曲結束,一陣掌聲響起,每個人才重新做回自己的事情。
至於姜思齊,也來到了宣美身旁,看在化妝鏡前任人施為的她,詢問道:「宣美,要回歸了,緊張嗎?」
「緊張!又不緊張吧!怎麼說我也是出道多年的藝人,Solo回歸又不是重新出道,是吧!」宣美咧開嘴,露出一個在姜思齊看來充滿童真的笑容,「倒是你,姜社長,怎麼在回歸前問這種問題,就跟考試前問考生有沒有信心考好,很搞人心態的。」
「既然能說笑,說明沒事了。」姜思齊不在意地說,「說起來,你這次回歸有沒有邀請你的那些親朋好友過來觀看,如果有我要讓人安排好座位才可以。」
「當然有啊!還不少呢!不過位置方面我已經讓人安排好了,不需要社長你擔心!說起來,我邀請的有不少是我的好親故,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有些還是單身...」
「我去其他地方巡巡,記得給她化的妝更濃一些,最好要用一整瓶卸妝油的那種。」
姜思齊作勢要起身,宣美連忙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他的手臂,「哀求」道:「姜社長,我開玩笑的,不要當真啦,你先坐下啦!陪我聊聊天也好,不然我很煩悶的啦!要不我跟你說我邀請了誰,怎麼樣?」
姜思齊點點頭。
「吶,我以前的成員們啦!譽恩歐尼、昭熙她們都會過來,泫雅我也叫過來了!本來我也邀請了先藝歐尼的,不過她忙着照顧小朋友就不能過來,太可惜了。對了,我還叫了...」
宣美正打算說人名的時候,突然閉上嘴,原本看向化妝鏡的她,轉頭看向姜思齊,戰戰兢兢地說:「那個...社長啊,我親愛的社長啊,我還叫了...還叫了振英歐巴,你不會罵我吧?」
「大猩猩?」
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李宣美聽不懂,不過從姜思齊的表情來看,明顯不是什麼好的詞語,更不可能是朴振英的中文名字,畢竟她是聽過正確讀法的。
「喊就喊唄,做的漂亮啊,宣美。」
姜思齊拍了兩下宣美的肩膀,這下輪到宣美露出詫異的表情,她以為姜思齊和朴振英是屬於水火不容的那種,尤其是上次在JYPE接受到的待遇,不可謂是一般,有怨言也是正常的。畢竟,誰能忍受自家員工和前公司老闆一直有聯繫呢?
「驚訝什麼,有朴振英在,我敢保證,你這次回歸的成績會更上一層樓,讓他幫忙宣傳一下不就行了嘛。」
「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聽起來有些...沒事,就這樣吧。」
原本有些遲疑的宣美,突然就開竅了,甚至還點頭答應,也許是她想起,自己現在是SQE的一員,而不是JYPE的旗下藝人了。
「那我去檢查其他,你好好休息啊,等下要以完美狀態出場!」
「知道啦!」
離開宣美身邊,姜思齊簡單巡視了一下後台,隨後再從衛生間出來,低下頭準備洗手時,從背後感受到一絲的溫暖,還未等他反應,就聽到一句話問道:「猜猜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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