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她不相信庸醫
何宏聽不下去了,說道:“大小姐,你說話要講良心啊,老闆對你,可比親生女兒還要好,這麼多年來,你舅舅對你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就這麼戮他心窩子的?”
“少拍舅舅的馬屁了!”
沈涵音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哼了一聲,再看舅舅真氣壞了,愧疚起來,“舅舅,我就是一時口誤,你不要生氣啊。”
何宏忍不住懟道:“道歉也有點誠意吧,大小姐。”
蕭軍說:“涵音,舅舅病了,你不要氣他,先扶他到病房坐一會兒吧。”
“找一個空的房間,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何華雄神情嚴肅無比,本來是要把蕭軍排除在外的,看着外甥女的表情,也只能暗嘆一聲“女生外向”,把他也順帶給帶上了。
“就去涵音的病房吧。”
蕭軍說著,進了病房,讓兩個堂姐去了兵兵住的重症監護病房,再把何華雄請了進去,看到何宏也跟了進來,目光微微一頓。
何華雄帶來的兩個高大魁梧的保鏢,都自動的留在門外了,這個何宏倒是跟了進來,看來,他很得何華雄的信任啊!
蕭軍能感覺得到,何宏對他是有一些敵意的。
那是屬於情敵之間的敵意,不過,沈涵音沒那個意思,何宏也一直壓抑着情感,只是看到他時,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
蕭軍倒了杯熱水,雙手遞給了何華雄,問道:“舅舅帶了心臟病的葯吧?”
何華雄看了他一眼,臉色緩了緩,說:“吃過葯了。”
沈涵音驚訝的問:“舅舅什麼時候有心臟病的?”
說完,她又狠狠瞪了何宏一眼,這個庸醫還是家庭醫生呢,都沒發現舅舅得了心臟病!
何宏心累,何先生的心臟病早幾年前就有了,卻不想讓家人擔憂,一直瞞着家人,關他什麼事啊?
何華雄勉強笑了一下,說:“這個事不重要。”
“這還不重要?那還有什麼事情,會比舅舅得了病更重要!”沈涵音急了,眼圈一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了。
下一秒,她驚呆了。
何華雄的眼圈也紅了,臉色蒼白無比:“你媽媽出車禍了,送醫院搶救無效……我下飛機剛接到消息。”
蕭軍的心裏都像瞬間壓了千斤巨石,難以置信的望着何華雄,感覺要窒息了。
沈母像上一輩子出車禍死了,那,沈涵音了?
她也會死嗎?
巨大的恐懼籠罩下來,讓蕭軍拼盡全力才能剋制,沒有失控的抱住沈涵音,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那我們快去京城,也許,還能救!”
“對,走,還來得及救我媽媽!”沈涵音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尖聲叫了起來。
“來不及了!”
何華雄捂着臉流淚,哽聲說:“你媽出車禍的消息被沈玉容瞞下了,她打着你爸的名義,讓人把你媽送去了火葬場,被工作人員弄錯了,直接送去火化了……我們連她最後一眼也看不到了,只有骨灰了!”
“怎麼……怎麼會……”沈涵音發青的嘴唇顫抖起來,說話都不連貫了,話沒說完,撲進了蕭軍懷裏,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涵音怎麼了?”何華雄驚急叫道。
“她沒事,就是急火攻心昏迷,等一下就好。”蕭軍就算擔心,語氣也保持平淡,讓何華雄迅速鎮定下來。
“涵音的情況,眼下不適合回京城吧?”何華雄坐不住了,湊過來緊張的問道,剛才有幾分嫌棄蕭軍的心思,現在是一丁點都不會有了。
他現在就慶幸寶貝外甥女,能找到蕭軍這麼個神醫男朋友,真是運氣了。
蕭軍看着沈涵音昏迷中流淚的樣子,嘆氣說:“不適合,也得讓她回去送媽媽最後一程,不然她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可是她的身體這樣虛弱,回去參加葬禮,再被沈家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氣到了,萬有個好歹,她媽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
這真是疼外甥女的好舅舅,為了沈涵音的身體,都打算不讓她參加她媽葬禮了。
蕭軍意外的看了一眼,說:“鉤吻中毒的治療,還沒什麼特效療法,只能慢慢調理,還是讓她回去吧。我會陪着她的,不住院也沒關係。”
“那行。”何華雄點點頭,剛好病房門又被敲響了,他馬上閉上了嘴,示意何宏去開門。
門開了,護士妹子說:“蕭醫生,江院長請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知道了。”蕭軍應了一聲,並沒打算直接過去,就聽護士說:“好像是您讓他報警的那個案子,需要您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蕭軍把沈涵音放在病床上,對護士說:“你在這裏看着她,等我回來,要是她醒了,馬上給我打電話。”
何宏在旁邊說:“不用,我會守在這裏的,我是她的私人醫生。”
這話有明顯挑釁的意味,蕭軍冷冷的掃了一眼,說:“她不相信庸醫。”
何宏:“……”
好欠揍啊,真的好想把這小子揍一頓!
蕭軍給何華雄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出去了。
從住院部大樓剛出來,蕭軍就看到了蕭清雪,不禁問:“清蓮姐呢?”
“她去院長辦公室了,我有事要跟你說……軍子,這個,是三嬸的日記是挖空的,藏在裏面的一把鑰匙的。”
蕭清雪有些緊張,從包里拿了一把鑰匙出來,頭也沒抬,像是心虛。
蕭軍下意識的接過鑰匙,滿臉的驚疑:“有嗎?那一個日記本里被挖空了嗎?我還真沒發現。”
莫不是,他拿到了日記本,不是蕭清雪說的那一本?
對了,日記本被他帶到了直升機上,忘了帶下來。
這時,蕭清雪又道:“三嬸病得很重的時候,還去過一次銀行,我陪她去的,這把鑰匙是當時她從銀行出來時,攥在手裏的。”
蕭軍問:“你為什麼從日記本里,把這鑰匙拿出來?”
“三嬸的死,我一直就覺得不對勁,可我查不出證據,也不敢查。譚月琴的背景強大,我不敢招惹她。”
蕭清雪苦笑了一下,又說:“後來,我看到三嬸留下的日記本,發現了這把鑰匙藏在日記本里,覺得一定很重要,就拿走了。三嬸幫了我很多,我只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