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
北皇自然也看到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葉婉羅倒下的那一刻，他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好不容易得到的美人，就這樣被人給一箭穿心了？“給朕拿下楊志明這個反賊！”
北皇下令哪有不從，當下就有皇帝身邊的護衛把楊志明給拿下，但北皇現在沒有功夫先審問他，他得先去看看他的愛妃。
他來到葉婉羅跟前，確認她真的已經香消玉殞了后，就抱着她的屍體哭了起來，“愛妃！愛妃！”
蘇皇后見狀，還是勸北皇，“陛下，妹妹她已經先去了。您還是讓她早日入土為安吧。”
太后也說道：“皇后說的對。皇兒你是一國之君，不可為了這些兒女私情荒廢了政務啊！”
說到政務，北皇想起，他如今第一件要辦的政務就是要殺了這射殺他愛妃之人。
北皇把葉婉羅的屍體輕輕地放在地上，又用手把她的雙眼合上，擦了擦自己臉上還掛着的淚水，站了起來，“楊志明，你敢造反！今天朕就要親手殺了你這個反賊，為朕的愛妃報仇！”
楊志明可是太后的親侄兒，而且太后就這麼一個侄兒，又加上他這些年南征北戰為謝家的天下出了不少力，太后自然不會讓她的兒子殺了她的侄兒子的，“皇帝！”
太后這一聲喝住了要殺楊志明的北皇。
“母后！”北皇執意要殺楊志明，這個從小就比他更得太后寵愛的表弟，這個一直覬覦他愛妃美色的表弟，這個竟然敢公然行刺他愛妃的表弟，“今天，朕非殺了楊志明不可！”
“哈哈哈！”楊志明笑了，“陛下，臣甘願受死。臣死不足息，只是日後只怕再也沒有人如臣這般以死納諫之人！”
“以死納諫？”北皇冷笑了兩聲：“你為何要射殺朕的愛妃？”
楊志明無所畏懼地說道：“陛下寵愛此女，不理朝政，此女乃亡國婦，她以前的夫君就是因為她而亡國，臣不願陛下做第二個亡國國君，所以才斗膽替陛下除害。”
眾臣一聽，康賢郡王真是忠臣啊，這樣的忠臣怎麼能殺呢？
“陛下！”有人跪下替楊志明求情了，“康賢郡王言之有理。還望陛下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啊。”
“是啊，陛下，當今天下四分五裂，唯有我北國如今團結一心，所到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都歸功於陛下身邊都是康賢郡王這樣的忠臣啊。”
“是啊，陛下，像康賢郡王這樣的忠臣，您應該原諒他今日之舉啊。”
……
“你們……”北皇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人替康賢郡王求情。
太后這時候也說道：“皇兒，忠言逆耳利於行。這些臣子們說的有道理，你不該為了一個女人而拋棄忠心於你的臣子呀。”
北皇氣死了，如今這樣子，他是沒法對付這楊志明了？
蘇皇后示意他兄長開口。
這時候國舅爺蘇進學出列，進言道：“雖然康賢郡王意在為江山社稷着想，是為陛下考慮，但君永遠是君，臣永遠是臣，今日康賢郡王之舉着實冒犯了天威。陛下應該處置安吉郡王，否則日後豈不是人人都都能打着清君側的名號拿武器殺了陛下身邊的妃子？”
這時候右丞相劉大人也開口：“臣複議！”
太師也開口：“臣也複議！”
北皇心想，總算還有幾個站在他這邊的人。
可太后卻說：“罰是要罰，皇兒，不如就罰志明俸祿一年，讓他閉門思過三個月吧。”
北國以孝治國，北皇聽得太后這麼說，也不好公然駁回太后的旨意，便哼了一聲說道：“就按照太后的辦吧！”
免去殺頭之罪的楊志明不屑地笑了笑，心想：“葉婉羅，你不讓我碰你，我就讓你死！皇帝表哥，你仗着自己是皇帝，搶我擄來的女人，我就要她死。”
蘇皇后見這場表兄弟之間的博弈終於以太后的偏心告終，便又想起此時北皇最希望她幫忙的事情，定然是好好安葬這貴妃娘娘。
於是，蘇皇后便親自操持了葉婉羅的葬禮。
這葬禮轟轟烈烈地辦了三日，可北皇卻一日都沒有出現，他處於傷心之中，一時接受了不了美人離世。
北皇不出現，自然其他后妃也不會出現。不過蘇皇后卻一點也不馬虎，認真地給葉婉羅辦着葬禮。
內殿無人，蘇皇後身邊的王嬤嬤就問蘇皇后，“娘娘，這陛下不是以前最寵愛貴妃娘娘嗎？”
蘇皇后卻淡定地給葉婉羅燒着紙錢，說道：“那是以前。如今躺在這裏的不過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男人的真心，不過如此。”
而王嬤嬤又道：“哎，也不全是，聽說貴妃娘娘以前的夫君就對她一心一意，后宮裏面都沒有別的女人。”
“那又怎樣呢？花前月下最終抵不過千軍萬馬。她的丈夫、兒子還不是在破城之日都被楊志明帶過去的人給殺了？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娘娘，就您心底軟。不過咱們如今還得感謝康賢郡王呢，要不是他，以貴妃娘娘受寵愛的程度，只怕會威脅到您的后位。”
“哼！你以為今日康賢郡王真的是在為民除害？他不過是報復陛下，報複葉婉羅罷了。”蘇皇后又丟了一片紙錢到火光中，“不過他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殺了別人的夫君，還殺了別人的兒子，還想別人跟着他！”
王嬤嬤又說：“可不止呢，我聽說，東林國的皇族，除了貴妃娘娘，沒有一個活口。真是可惜了，據說，那東林國君在世之時，也算是愛民如子呢。”
“愛民如子的帝王不會亡國。”蘇皇後繼續燒着紙錢，“他是個好夫君，但卻不是個國君。”
蘇皇后又丟了一片紙錢入火堆，“這樣的深仇大恨在身，卻每日要強顏為笑。真是不容易。”
王嬤嬤又看了看空蕩蕩的殿內，有些毛骨悚然地說：“娘娘，我聽說，穿着紅衣死掉的人會死不瞑目，貴妃娘娘死的時候，您也看到了吧，她當時，抬手指得是康賢郡王的方向。您說，她會不會化為厲鬼去找康賢郡王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