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絕望,齊一鳴被殺
她的目光太過陰沉,慕容庭眸光顫了顫,忽地哂笑,“師嫂,行了,知道你在乎二師兄,可你在我跟前顯擺幹嘛呀,讓單身的我,情何以堪?”
何苗冷冷看他,“你錯了,師弟。自從你碰了她,你就不再是單身,你得承擔起你該承擔的責任,否則,你就不是男人。”
慕容庭沉默了。
“不管你有沒有喜歡她,你都要承擔起你該承擔的責任。”何苗再次強調,“因為,她懷孕了。”
什麼?
慕容庭驚愕,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何苗聲音冷厲,“我的話你聽不懂嗎?你要當爹了。”
慕容庭身形一震,臉色一點點變得發白。
“我說了,不管你對她有沒有感情,即將到來的小生命,是你逃不掉的責任。”何苗神情嚴肅,“所以,不管你要做什麼樣的決定,都請你好好想想這個小傢伙,想一想,那個要放棄一切,勇敢奔向你的她。”
慕容庭往後倒退了兩步,身子瑟瑟發抖,雙唇哆嗦着重複一些關鍵詞,“她懷孕了……我要當爹了……她來找我了……”
何苗陡然沖他大吼,“對,你要當爹了,她放棄了所有,只有你了!所以,你要活着!你拼盡全力,也要活着!”
慕容庭如遭雷擊般,渾身陡然劇震。
“對,我要活着,我要活着!”他重複着這一句話,眼神變得決絕,迷人的桃花眼,一點點變得猩紅。
可下一刻,他突然雙手捧頭,表情痛苦猙獰,身體抖如篩子,臉色一陣陣的青白交錯。
“師弟!”齊一鳴想上前,何苗一把拉住了他。
慕容庭沒有回應,咬緊了牙關,急促地喘息着,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落下。
何苗冷冷地道,“古卿,你走吧。我識破了你的詭計,你永遠都不會得逞的。”她拿出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心窩,“你若殺了我夫君,我絕不獨活。”
慕容庭身體陡然一僵,猩紅的雙眸盯着她,發出駭人的紅光,似要將她吞噬入腹。
接着,他嘴裏發出一聲尖銳、絕望的嘶吼。
“啊!”
隱約有兩個頭顱、兩副面孔在糾纏,一個是古卿原本的模樣,一個是慕容庭,兩人不住地嘶吼,猶如搶奪地盤的猛獸。
只不過,慕容庭的頭清晰一點,力道也強,忽地一把將古卿的身影拽了出來,狠狠地甩了出去。
緊接着,“砰”的一聲,他直挺挺地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看着這一幕,所有人毛骨悚然,都愣住了。
齊一鳴遲疑了片刻,上前抱起他。
“慕容將軍。”其他將士也慌了神,全都圍攏了過來。
何苗雙腳虛軟得要站立不住,一身的冷汗,幾個丫鬟忙攙扶住她。
“媳婦,危險解除了,你先回去,好嗎?”齊一鳴抱着慕容庭,充滿歉意地看着何苗。
何苗虛弱地點點頭。
她感覺,求生意志強烈的慕容庭搶回了身體的主導權,而古卿被道德、良知束縛,只怕再也不會出現了。
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便道,“好,那我先回了。”
齊一鳴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何苗跟着轉身。
兩夫妻漸行漸遠。
她忽地心一悸,停住了腳步,下意識扭頭。
齊一鳴抱着慕容庭,正一步步走向城牆。
可突然間,別在齊一鳴腰間的長劍,倏然飛起。
這一刻,她渾身汗毛倒豎。
“不要!”
她不顧一切地拚命地往前沖。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一瞬間,“噗”的一聲,長劍狠狠地刺中了他的背脊。
齊一鳴身影僵在了原地,而後,轟然倒塌。
“不!”她嘶吼出聲,想要往前沖,卻腳下一個踉蹌,她腦子一片空白,忘了使用念力,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看到,齊一鳴仰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背後深深插着劍,無數的將士嘶吼着、驚叫着,如潮水般沖他而去。
時間,仿若靜止了。
望着頭頂漫天的風沙雪花,以及灰濛濛的天空,她沒有了思維。
似乎天地間的聲音全部消失了,她看不見任何人。唯有方才齊一鳴被刺的畫面,在她腦海里定格。
他被殺死了,被他的前世殺死了。
她以為她搶佔了先機,成功阻止了這一場悲劇的發生,可結果,還是無可避免。
她或許,會怨自己和齊一鳴的麻痹大意,才讓古卿有機可乘。
可一切都晚了。
她被巨大的痛苦與絕望淹沒。
老天爺,把她也帶走吧。
她不想活了。
她閉上了雙眼,鮮血從她體內流了出來。
四個丫鬟也被跟前發生的一幕給嚇傻了,怔愣了好一陣,才緩過了神,拚命地撲過來。
“夫人,您千萬挺住啊,夫人!”
看見她身下流了血,四個丫鬟更是嚇得手腳冰冷,面無血色。
齊梅哽咽地大喊,“夫人,您流血了,快點吃香米喝仙泉水啊,不然孩子要救不活了。”
“夫人!”
何苗如同木頭人一般,毫無反應。
齊桃最為恐慌,她扯着脖子喊,“來人哪,救命啊!”
所有將士都去追擊逃兵了,齊一鳴被刺,慕容庭昏迷,剩下的將士全都沖了過去。大將軍就是他們的天與地,他出了事,所有人都覺得天塌了,沒人理會她。
只有少數幾個將士瞧見這兒不對勁,遲疑了下,跑了過來。
可一瞧這副架勢,頓時六神無主,不知該怎麼辦。
齊荔嘶吼,“去找一副擔架來,快點!”
士兵們忙去找擔架。
何苗被四個丫頭抬上了擔架,四個士兵抬着要往軍營里走。
然而,四個丫鬟都是聰敏的,想着方才大將軍無故中劍,便明白,軍營里已經不安全了。
幾人交換了下眼色,齊梨便道,“且慢。幾位將士,我家夫人即將臨盆,不能進軍營,麻煩將她抬到野外來,我們幾個給她接生。”
其中一名稍年長的士兵訓斥,“荒唐!將軍夫人要生了,不呆在戰營里,竟要宿在野外?這成何體統!”
齊梨一噎,忍不住反唇相譏,“在野外怎麼了?總比裏邊危機四伏的軍營強。”
齊荔也道,“幾位小哥,並非我們不體貼夫人,而是……我們將軍無故被殺,軍營中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帶夫人離開。”
“可是……”這名士兵想說什麼,可隨之覺得她說得對,便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