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那花魁比我還重要嗎?
白勤不動聲色地擋在白念卿身前,笑着道:“有勞爹爹為我家小姐尋一個安靜的去處……”
手中的三章銀票塞到鴇公懷裏,引得鴇公笑得臉上的脂粉都撲簌簌地往下掉。
“好說好說,小姐請跟奴家到樓上來……”
鴇公引着二人上了二樓的雅間,身後跟着他們的白衣小人兒卻是被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公子們圍了起來。
“諸位公子勿要着急,我家小姐與前面那位小姐是一起的,公子們若是想要近身侍候,待會兒隨爹爹一道兒過去就是。”
好在這“小侍女”年歲大些,擋在小人兒身前將他從人群中帶了出來。
這些公子自是瞧見了一早兒進來的白念卿,只是那小姐滿臉寒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兒,誰也不敢主動靠近啊!
如今聽說這位小姐與她們是一起的,這些公子才放了他們離去,只想着若是真能入了那樣人兒的眼,便是一生只有一次,也值了。
“慢……慢些……”
只見小人兒拉着“侍女”的手紅着臉囁喏道。
“怎麼了?”
“小侍女”湊到自家“小姐”身前,小聲問道。
“饅頭被擠偏了……”
小人兒紅着臉指指自己的胸前,兩個並排的小山竟被擠得一上一下,惹得“小侍女”哭笑不得。
“小侍女”藉著自己的身子擋着,偷偷摸摸地將自家公子身前的饅頭擺正,這才拉着他匆匆上了二樓。
趴在白念卿所在房間的門口處,小人兒撅着屁股將耳朵貼在門上,認真聽着裏面的談話。
“不知小姐喜歡什麼樣兒的公子?咱們這怡春閣里最近可是又來了一群淸倌兒呢!”
老鴇公笑得一臉諂媚,懷裏揣着的銀票可一點兒也不燙手,出手這樣闊綽的客人他已經許多年不曾見過了。
白念卿沒有言語,只自顧垂眸,瞧着手中的扇子,好似能從中看出一朵花兒來似的。
“我家小姐喜潔,將你們樓里最乾淨最漂亮的叫來就是,銀子的事兒你無需擔心……”
白勤表現得好似一個老手,殊不知她也從未踏入過這等煙花之地,這些還是臨時找府里的侍衛學的。
鴇公猶豫了片刻,見那赤衣小姐容貌不凡,便知這是個有錢的主兒,便也不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道:“不瞞小姐說,咱們樓里最好的哥兒便是新晉花魁琉璃,這琉璃貌若繁花,嬌媚無比,還是個處子,若是小姐有意,奴家這便着人將他請來……”
“好與不好也得我們小姐瞧了才知道,你只管叫人來就是。”
白勤說著,又甩給鴇公兩張銀票,面子上瞧着這是一個大方的客人,卻沒人知道,白勤的心都疼得滴血啊!
為了抓這個採花大盜他們容易嗎?一會兒的功夫就花出去這麼多銀子,她一輩子的俸祿加起來也沒這麼多啊!
白勤是心疼肉也疼,白念卿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兒,身為白族少主,這整個天下都是她的,銀兩這些個身外之物於她來說也不過就是個物件,根本算不得什麼。
鴇公收下銀票后,立馬屁顛屁顛地去喚花魁了。
這琉璃本是鴇公最後的砝碼,可瞧着裏面那位小姐不似一般人,樓里的那些個胭脂俗粉她自是瞧不上。
總之都是要掙錢的,給誰掙不是掙。
有這樣的小姐給琉璃**兒,也是他的造化,這樣的好事兒旁人一輩子都求不來呢!
門口的小人兒氣得臉都綠了,他那個十全十美的念卿姐姐竟要找這怡春閣里的花魁陪睡?簡直是過分!
也顧不得其他,小人兒實在是不能忍受白念卿懷裏抱着別的男子,在鴇公開門出來前,他便率先推門走了進去。
站在門邊的鴇公差點兒被撞上,還好他躲得快。
只是白念卿那張自進門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在看見來人時,立馬掛上了擔憂和氣憤。
“胡鬧!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白念卿扔下手中的扇子就來到小人兒跟前,本還想再訓斥他幾句,在看見小人兒那雙通紅的眸子時,所有的憤怒都被壓了下去。
白念卿朝身後擺擺手,白勤立馬扯着鴇公出了房間,還不忘給他們將門關上。
看見門外等着的小侍,白勤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不過是故意給那小公子透露點消息,想促進一下少主和他的感情,不想竟差點兒釀成大禍。
這黃公子膽子也真是夠大的,就他那模樣兒也敢到這種地方來,若是被有心人瞧了去,自己這條命賠給他怕是也不夠。
少主捧在心尖尖兒上的人,她哪裏敢怠慢分毫?
“這……”
鴇公一臉疑惑地看向白勤,雖說黃梓軒是一襲女裝打扮,騙旁人或許還可以,只是這鴇公是什麼人啊!
他一眼就瞧出了那人兒男子的身份,只是瞧着那位小姐緊張的模樣兒,這八成是妻主出來偷食,被夫君抓了個正着啊!
如今看來,琉璃怕是沒有這個福氣服侍這位小姐了,可惜啊!
“你先下去吧!”
白勤朝鴇公擺擺手,有黃公子在,誰還敢往少主身邊塞男人啊!
那可是少主的眼珠子!
白念卿看着面前着了一襲女裝的黃梓軒,生氣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豈是你一個男兒家家該來的?”
她不提還好,她這麼一說,黃梓軒的委屈便一涌而上,恨不得咬她一口。
“我自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是念卿姐姐能來得,梓軒就來不得嗎?”
黃梓軒緊緊咬着下唇,一張白皙的小臉兒上滿是憤怒,大眼睛裏包着一灘水,隨時都有可能流出來。
“你不懂,我……我今日來這裏是有要事。乖,別鬧,我先讓白勤送你回家。”
白念卿終究還是不捨得沖黃梓軒發脾氣,只能好言好語地哄着。
在她的手還未碰到他毛茸茸的小腦袋時,小人兒眼中的淚珠便大顆大顆地滾了下來。
藏在袖子裏的小手緊緊握着,小人兒哽咽道:“難道那花魁比梓軒還重要嗎?你竟這樣迫不及待地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