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預言之人
“滾犢子！我才不像你這麼花心！”曲真不屑地冷哼一聲。
“切，我看你是老了，沒那個能力了吧。”杜舞嘲諷一笑。
曲真頓時怒了，上前一把撈起她，對曲曄說道：“自己帶你媳婦兒玩去。”說罷，惡狠狠地瞪着杜舞：“我今兒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能力。”
曲曄已經識趣地拉着玄代柔離開了，其他的長輩們也都紛紛散去，曲真不顧在掙扎的杜舞，抱着她就跑。
玄代柔就這麼一臉懵地被曲曄帶走了：“你父母……感情真好。”
曲曄勾唇一笑：“那你也想試試嗎？”
玄代柔尷尬地撓了撓頭：“還，還是別了。”
曲曄牽過玄代柔的手，微微一笑：“那可由不得你。”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清醒空氣讓玄代柔深深吸了口氣，望向遠處被薄霧覆蓋一片的山丘，微微勾唇一笑。
還真是愜意啊。
曲曄打着哈欠走了出來，明顯沒睡醒。
玄代柔看向他，隨手整理了一下他耷拉着的頭髮。曲曄微微一笑，隨手胡亂地弄亂玄代柔的頭髮。
玄代柔晃了晃腦袋，一臉不滿。
“好好乖，我幫你束頭髮。”曲曄熟練地幫她順發，從懷中拿出一根冰藍色的簪子，替她別上：“小柔真好看。”
玄代柔臉微微一紅，微微低垂着頭不敢說話。
曲曄滿意地鬆了手，看向天邊微紅的雲朵：“空島馬上要下雪了。”
“下雪？”玄代柔微微一愣。
古籍中記載，空島沒有天氣變幻，也沒有四季更迭，除了晝夜交替，一年四季幾乎都是春天。
但若是一旦有任何一個天氣變幻或是四季變幻，就意味着會有一個神龍族的修者逝去。
“走吧，我們去祭壇送送前輩。”曲曄牽着玄代柔的手，微微嘆了口氣。
玄代柔點了點頭，跟着他走了。
神龍族祭壇處，曲曄和玄代柔來的算晚的了，在祭壇上，一位神龍族修者牽着他的妻子站在祭壇之中，互相深情對視着，嘴角都是笑意。
玄代柔小聲地問曲曄：“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曲曄小聲回答道：“前輩們若是決心了卻自己的生命，就會在祭壇前進行祈願，將自己的畢生修為全部歸於天際。”
“他們為何要這麼做？”玄代柔問道。
“活得久了，不願再留戀世間，不如就此無傷無痛地死去，也算是歸宿。”曲曄淡淡地說道，“或許未來某一天，你和我也會一起站在祭壇上，了卻自己的生命。”
玄代柔思索着，看着祭壇上的兩人念着拗口生澀的祭詞，身體逐漸消散化為雲煙。
曲曄拉着她跪下，和在場的其他神龍族族人們一同跪地，直到他們的身體消散，曲曄才拉她起身。
“每當有前輩自願祭祀，有在族內，比這位前輩輩分要低的神龍族修者都要來送行，這也是一種尊重。”曲曄低聲說著，等他話音剛落，天上便漸漸飄下鮮紅色的雪，泛着點點光芒，落在地上瞬間便融化了。
神龍族的修者無論是自願死去，還是意外死去，空島都會受到感應，將他們的修為散回天際，在之後的幾年中，整個世界的元素都會更加濃郁，有助修者修行。
玄代柔感受到四周逐漸濃郁起來的冰元素，心裏卻莫名感傷了起來。
曲曄摸了摸玄代柔的腦袋：“在想什麼？”
“以後若是我們也祭祀逝去了，那個時候，還會有人記得我們嗎？”玄代柔看向曲曄。
曲曄微微一愣，輕輕點了點頭：“會的，我想，一定。”
就在大家都散去的時候，一個人弔兒郎當地走到了玄代柔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玄代柔？”
曲曄下意識擋在玄代柔面前，語氣嚴肅：“這位前輩，請問你有什麼事。”
“曲家小子，對吧。”那人看向了曲曄，“我是甫鶴。”
“甫老前輩？”曲曄頓時愣住，甫鶴，不就是那個神龍族活了最久那個老前輩嗎？他不是一直在為了那個預言閉關嗎？為什麼出來了？
曲曄看向玄代柔，滿目皆是擔憂。
玄代柔懵懵地看看曲曄，再看看甫鶴，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甫鶴看向玄代柔，淡淡地說道：“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請和我走。”
曲曄預言又止，他不敢阻攔這位老前輩，只能不停安慰玄代柔，也在安慰自己：“沒事的，一定沒事的。小柔，你別怕，一切都有我在。”
玄代柔一臉疑惑，只好點了點頭，跟着甫鶴離開了。
曲曄立馬去找了曲真好杜舞，告訴他們事情的經過。
曲真嚴肅地坐在主位上，大手摸索着椅子上的扶手，看得出他內心十分緊張。杜舞也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茶，難掩內心的焦慮。
“最終還是去找兒媳婦了嗎？”杜舞嘆了口氣，放下了茶杯。
“如果是真的，我們也無法阻止什麼。”曲真深深地嘆了口氣。
曲曄急了：“可是那個預言！”
“曲曄。”杜舞叫住了自己兒子，沖他微微搖了搖頭。
曲曄只好止住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今，只能等甫老前輩堅定好了。”
……
甫鶴帶着玄代柔到了一個房間內，這房間內是一片璀璨的星空，彷彿沒有盡頭，彷彿浩瀚的宇宙就在面前一般，即使玄代柔走遍世間那麼多地方，都沒有見過這樣震撼的景象。
“老前輩，這是哪裏？”玄代柔問道。
甫鶴沒有搭理她，不知道從何處找來了一個星盤，搭在玄代柔的手腕上。過了一會兒，星盤開始逐漸轉動，停留在一個地方后，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甫鶴面無表情，放下了星盤，緩緩地嘆了口氣：“我活了快六千多萬年，一直在等你。”
玄代柔疑惑地歪了歪頭：“前輩，你為何要等我？”
“五千萬年以前，我探測星象，感應到星澤血脈有蘇醒的跡象，可除了當時匆匆一過的跡象之外，再無其他證據。這些年來，我也陸續找到過數百個可能有星澤血脈的翼族，卻一個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