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會後悔的
“那又如何，硬要說起來，還是我背叛了你，領兵攻打陸上，甚至差一點就殺了你！”瀾浣紅着眼，“你應該怪我，而不是勸我怪你，你休想讓我放棄你。”
玄代柔皺了皺眉頭，甩開了他的手，默默往後退：“莫名其妙。”
瀾浣的手無力地垂下，直到玄代柔的背影都消失了，瀾浣才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說我莫名其妙。”瀾浣一肚子委屈，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哥，你沒事吧？”流漓有些擔憂地看着他。
“她說我莫名其妙……”瀾浣委屈得都快哭了出來，“我，我哪裏莫名其妙了……”
流漓無奈地看着自家哥哥，這還是他第一次見他哥哥這麼手足無措的樣子。
“哥，或許她就是故意的，想讓你放棄。”流漓只好試着安慰哥哥。
瀾浣默默地看向流漓，他說的話自己還能信嗎？
……
玄代柔靠在浣雨閣門口的牆上，默默地嘆了口氣。
雖然瀾浣的壽命應該還有很長時間，但畢竟總有一天會離開。
玄代柔不敢再和他有過多接觸，不然等到瀾浣離開的那個時候，她不認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既然如此，還不如趁早斷了為好。
玄代柔偷偷地看了裏面一眼，見到瀾浣惆悵地看着手上的長簫，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人心疼。
瀾浣收起長簫，默默地潛入了水裏。
玄代柔嘆了口氣，正要轉頭離開的時候，撞進了一個人懷裏。
玄代柔抬起頭，撞到的人是曲曄，他微微抬手摸了摸玄代柔撞紅的鼻子，無奈地說道：“怎麼心神不寧的，我來了你都沒發現。”
“我……”玄代柔不知道該說什麼。
曲曄摸了摸玄代柔的小腦袋，寵溺地笑了笑：“怎麼啦，一副被人欺負了的表情。”
“我沒被人欺負。”玄代柔無奈地笑道：“只是……我有些糾結。”
曲曄思索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小柔，你若是真的想離開他，等他死了以後，你會後悔的。”
玄代柔思索了許久，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想讓他最後帶着失落死去嗎？”曲曄順了順玄代柔的頭髮，雖然他不喜歡玄代柔身邊有其他男人，但他覺得，也不能放着他們不管，否則剩下的時間，玄代柔總會再偶爾想起他。
曲曄知道，即使他一直待在小柔身邊，也不比死後如白月光的存在佔據她的心多。
與其讓瀾浣今後成為玄代柔念念不忘的人，倒不如讓他們現在就說清楚，等瀾浣死後，玄代柔也不會太難受。
玄代柔微微嘆了口氣：“我如今都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相處，看着他的臉，說的話就和心裏想的不一樣。”
“慢慢來，我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也是說出口的話和想都不一樣。識雲也差不多啊，他做的事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玄代柔撓了撓腦袋，一臉糾結。
“對了，差點忘了我來做什麼的了。”曲曄懊惱地拍了拍腦袋：“藍鴛讓我告訴你，他找到了能夠完美代替索魂草的藥材。”
“真的？”玄代柔眼眸一亮，連忙拉着曲曄的手就跑。
兩人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藍鴛在給一株索魂草澆水。
“師父！”玄代柔連忙跑了過去，“聽曲曄說你找到了可以替代索魂草的草藥？”
“嗯。”藍鴛點了點頭，“不過，不是代替索魂草，而是把索魂草里的死氣祛除。”
“祛除死氣？”玄代柔一愣，“可，這幾年以來數百位煉丹師進行嘗試，都沒有成功過，甚至有不少煉丹師試過之後被死氣反噬，最後死亡。”
“索魂草之所以被死氣污染，是因為近年來索魂草所生長的地方都是死氣極其嚴重的地方。但索魂草生長不能夠完全離開死氣，要讓索魂草成熟入葯，只需要把握好死氣的度。於是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藍鴛將自己剛剛澆水的水壺遞給玄代柔。
“看看，這裏面加了些什麼。”藍鴛問道。
玄代柔打開水壺蓋子，輕輕地嗅了嗅。
“冥龍的龍息，蛇獸的血液，還有……”玄代柔皺了皺眉頭，“最後一個是什麼？”
“是自然死亡後人類的血液。”藍鴛說道，“我發現，最容易控制的死氣，是死後沒有元素護體的人類軀體。龍息能夠將死氣融合在蛇血中，澆在生長中的索魂草中，或許能夠讓索魂草的死氣控制住，不至於被死氣滲透污染。”
玄代柔看着種在特殊花盆裏的索魂草，索魂草並不是什麼高階藥材，有很多種藥材都可以替代索魂草，所以索魂草在被死氣污染之後，很多煉丹師都選擇了放棄，用其他藥材代替。但是，這世上總有索魂草替代不了的丹藥，也沒有兩種完全一模一樣的藥材。
“師父，從前索魂草還沒被污染的時候，也有煉丹師嘗試過煉製繼雲露，可是一直沒有成功。即使是寫這份丹方的人，也沒傳聞他自己能煉製。或許這位丹藥，壓根就是無法製作出來的。”玄代柔試着說道。
藍鴛搖了搖頭：“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玄融浚死去。”
玄代柔嘆了口氣，望向玄融浚禁閉的門。
“師父，你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叔父死去，我也不能。”玄代柔看向自己的手腕，嚴肅地說道：“我這些天翻遍了古籍，確定了我的純血血脈，是上古時代的第一任翼族先祖，星澤的專屬血脈。星澤先祖沒有子嗣，所以沒有血脈傳承。”
“但在古籍之中，有着和星澤先祖血脈的描寫。獸身透明，血液有特殊效果，引星入夢之時，可改變星辰軌跡，探索世間萬物。”玄代柔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拿過一個杯子，將鮮血一滴滴滴入杯中。
“師父，我一直瞞着你，我用盡了畢生修為設置了陣法，擋住了天道的抹殺之雲。”玄代柔看着一杯血液，泛着淡淡的光芒。
“什麼？”藍鴛驚訝地看着她，“你是女帝，這樣做，萬一神翼族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