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阿月
梅林村。
又是新的一天。
太陽總是那麼耀眼，但也正是如此，才讓萬物得以生存。
“給你的。”
阿力拿着一圈花環，用了三種不同顏色的花朵，編織在一起從而形成的花環。
阿月：“給我？為什麼突然想要給我這個？”
阿力：“因為最美的花朵要配最美的女孩。而且，這三種花朵互相搭配，顏色不錯香味也沒有互相抵消。本身的花香並不濃郁，淡淡的清香，跟你很搭。”
“為什麼清香，跟我很搭吶？”
阿月眨眨眼，嘴角翹起，笑着等待回答。
天花亂墜的話語誰都會說，華麗的辭藻到處都是，比這個漂亮一百倍的說辭，阿月都聽過。但那些玩意，只是表面上的浮華，一旦追問為什麼，對方就會傻眼。
比如對方說什麼沉魚落雁之美，當你追問為什麼會沉魚落雁的時候，對方往往回答不上來。因為自己的容貌並沒有真的沉魚落雁，而且，對方只是使用這種聽起來不錯的詞彙，對方本身也並不認為真的有沉魚落雁之美這種容貌的存在。
阿月似乎饒有興趣，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孩會怎樣答覆。
“因為你很香呀，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香味。”
阿力根本沒有猶豫，脫口而出。
阿月愣住，因為從來沒有人說過自己身上的香味，或者說，沒人會這樣直接說出來。
彷彿已經約定成俗，直接說對方身體很香，是一種不禮貌一種醜陋的說辭。
但阿月似乎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醜陋和不禮貌，相反，還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是有些臉紅了嗎？
又不是小孩子，這種連誇獎都算不上的說辭，怎麼會讓自己臉紅呢？
阿力小心翼翼說：“那個，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抱歉啊，我不太會說話……那個，我收回我之前的話語，你就當沒聽見。”
“說錯話了？你的意思是，我不香？”
“沒有沒有！”
“那你要收回剛才的話，是因為之前說的那些都是在騙我嗎？”
阿力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不會騙你，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謊言。”
“那我香嗎？”
“額……香。”
“那你喜歡嗎？”
“喜歡。”
阿月笑了，那笑容似乎連岩石都能融化。
自然，也盪開了阿力的心。
阿月：“給我戴上吧。”
“好叻！”
阿力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花環戴在阿月頭上，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的粗心弄砸了眼前的美好。
還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女孩，願意接受自己的禮物，更加高興的事情呢？
如果有，那麼就是女孩不不止是接受，甚至願意讓自己幫她戴上。
戴好了。
花朵，佳人，以及淡淡的清香。
似乎，分不清是佳人的香味，還是那花香。
彷彿兩者融為一體，但又彷彿，根本沒有任何花朵能掩蓋她的美。
“你真美。”
阿力陶醉其中，不小心說出心裏話。
撲哧！
阿月笑出聲來。
阿力微微尷尬的撓撓頭髮：“對不起，我不太會說話……”
“你還不會說話？我身邊的人，沒人比你更會說話了。”
阿月笑着，推着輪椅緩緩往前走。
“曾經我身邊的人，誇獎我的很多，各種華麗辭藻的堆砌，還有人特意為我寫詩。不是一首，而是一本詩集。將我分割成無數塊，來描述我究竟有多美。但在那些字裏行間，你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他們永遠不會說什麼你真美，他們認為這種一種詞窮的表現，認為這根本無法表達自己的才華。是啊，你不太會說話，但是，為什麼要會說話呢？”
阿月緩緩前行，阿力則跟在一旁。
兩人就像在散步一樣，漫步在泥土上，感受着大地的承載以及花草的芬芳。
只不過，阿月坐的是輪椅。
“你不想問問，我曾經的生活？”
阿力：“我不敢，因為我害怕，一旦知道你的身世，會讓我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你。”
阿月：“你認為你配不上我，那你就肯定配不上我。”
“嗯？”
阿月：“因為當你認為你自己配不上我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低了一等，你的情緒你的說辭都會表現出這種自卑。你會考慮很多，你會猶豫自己的說辭是不是得罪我，你會害怕說錯話，你會不停的分析自己的每一個字。
那種恐懼會從你身上瀰漫出來，跟你相處會變得很累很麻煩。我們沒法平等的交流，甚至我們都沒法平靜的坐在一起。因為你認為自己配不上，因為你散發著恐懼，恐懼自己犯錯恐懼得罪我。
而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這樣的人呢？”
阿力：“所以，不管你是不是大家閨秀，我都配得上你？”
“你猜？”
阿月嘻嘻一笑，用力推着輪椅跑開了。
…………
某個漆黑的房間。
站着兩個漆黑的人。
完全看不見對方，但兩人似乎並不在意。
或者，兩人其實能夠看見對方。
“找到合適的村子了嗎？”
“還有幾個，正在篩選更加合適的。”
“很好。這次的行動，你可有異議？”
“回大人，並沒有。大人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天下。這十來年，怪物的出現越來越少，而且那種毒被研製出來之後，怪物也幾乎都是中招必死。就算沒死，也只是發狂再多毀壞建築以及短暫的多殺人而已。
可是，我們漸漸不被重視，很明顯能夠感覺到，我們在給所謂的文明發展讓路。曾經的我們，是文明的捍衛者，是衝擊在戰鬥第一線。但現在，什麼狗屁經濟發展，佔據了大部分重心。
彷彿，怪物已經變得不再重要，我們也變得不再重要。如果怪物再次襲來，整個主城根本拿不出像樣的戰鬥力。比起二十年前的我們，現在這一批戰士，差太遠了。所以，大人，我願意執行這次的任務！”
“嗯，懂這個道理的人太少，大家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沒有我們，就沒有人類的文明。這些人只看到自己手中能夠擁有多少，卻忘記了危險。對了，阿月那丫頭，有她的行蹤嗎？”
“有。”
…………
風刃：已經爛大街的技能。些許不同在於，不需要什麼手勢或者咒語的配合，覺醒的技能風刃，就像自己動手指一樣方便。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