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九爻出來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九爻出來了

沐乘風期盼已久的婚禮在臨近過年的時候終於準備好了,找臨溪郡最好的綉娘給許笙歌綉了嫁衣,火紅的衣裳,袖口和裙擺上面用金銀絲線綉着大朵的鳳穿牡丹。

沐乘風原本打算大辦,可想來想去都不知道該請誰。

這一路走來認識的人倒是不少,但是他覺得能讓他下帖子請的真的沒幾個。

他生在懷江山長在懷江山,唯一能做的就是擺上一場宴席將村裏的人請一遍。

十幾桌酒席,雞魚肉蛋應有盡有,也算是熱鬧。

拜了天地進了洞房,揭了蓋頭,喝了合巹酒,沐乘風看着盛裝之下嬌媚更勝尋常的女人伸手將人保住,久久不曾鬆開。

“阿笙,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心在此刻被盡數填滿,無憾了。

許笙歌抬眼看他,對上他滿是深情的眼心尖微微發顫。

沐乘風低頭在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之上輕輕一啄,剛剛分開又貼了上去,輕輕的觸碰摩挲然後再一點點深入反覆的吸吮,兩隻手勒着那纖細的腰肢恨不能將念了幾輩子的人就此揉進自己的骨血里,真正的融為一體。

二人雙雙跌入大紅色的床帳之中,跳動的龍鳳喜燭悄無聲息的將他們交疊的身影映在了帳子上。

夜已經深了,萬籟俱寂,唯有那間光亮猶存的屋子裏還鬧騰着。

與之一起鬧騰的是南邊的無定河。

沉寂了百年的無定河在傍晚時分就開始漲潮,天虞山上面的飛禽走獸都跟瘋了一樣試圖從陽山衝過陰山衝進葬墟谷。

迷霧重重的葬墟谷突然就熱鬧起來,地面上,牆壁上,山間的石頭上都悄無聲息的裂開了一道道的縫隙。

一道道紅色的光芒從那縫隙裏面迸射而出,來勢洶洶。

不計其數的紅色光芒一點點在葬墟谷上空聚攏,整個天空都成了紅色,不管是萬象宮還是招搖山,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那紅色光芒在空中聚攏,然後化作數道流光朝四面八方飛去。

周盛弘急匆匆趕往明心台,看着如同雕塑一般坐在明心台上的蘇幕遮道:“君上,封印要破了。”

蘇幕遮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遠處:“是啊,沒有想到在下面呆了百年,他還是放不下,依舊的急不可耐,如此也好。”當年妖皇被封印,是因為本體就受了傷,如今強行衝破封印,必遭重創。那麼這一回就不要再弄什麼封印了,殺了他,才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這世間能讓九爻憤怒的提前強行衝破封印的人只有那一個人,這麼說來,那孩子已經得償所願,和心愛的女子在一起了。

三世良緣也是三世孽緣,緣分這東西,即便是天道都說不清楚,何況天道之下芸芸眾生呢?

隨着那紅光越來越勝,葬墟谷的上空烏雲翻滾,雲層低的好像要坍塌下來了一樣,地面不停的顫動,越來越烈,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這是真正的山崩地裂,整個天虞山在這一瞬間都坍塌了。

陰陽交替的地方一道巨大的火光衝破天際。

蘇幕遮看着遠處的火光身形一閃人就從明心台上消失了。

九爻要出來,勢不可擋,他也沒有打算擋,他不止不阻擋,還能去迎上一迎。

四聖結下的封印,想要強行衝破何其困難。九爻出世的那一瞬會是他最虛弱的時候,這是唯一的機會。

天虞山各處山頭崩離塌陷,陰山上千年積雪和積雪下面的冰層紛涌而下,將下面的葬墟谷直接填平。裏面的房屋殿堂頃刻間就沒有了蹤影。

靠近火光那裏,冰雪消融化作一道山洪傾瀉而下全部注入了已然翻騰的無定河裏面。清涼的雪水入河之後很快就與那紅色的河水融為一體。

蘇幕遮立在半空完全不收斂自己身上的氣勢,默默的注視着那火光衝起的地方,等那道身影與火焰一道出現,他毫不猶豫的一掌就朝下拍去。

紅燭才燃了一半,外面的天卻好像提前亮了一樣,得償所願的沐乘風滿足的抱着懷裏的人剛剛合眼就突然驚醒。

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音,轟隆隆跟打雷一般,整個屋子裏都是亮堂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喜帳是紅色,紅燭是紅色的緣故,整個屋子都帶着一抹詭異的紅。

他戀戀不捨的看了懷中的女子一眼,輕輕的將手臂抽出來,迅速穿戴整齊悄無聲息的出了屋子。

外面的天和屋子裏面一樣,火紅一片。既不是晨曦的曙光,也不是傍晚的霞光,將整個懷江山包裹在裏面之後很快就又凝結在了一處,如同一道孤虹朝歸兮崖的方向傾瀉而下。

“九爻出來了。”許笙歌也醒了,晚他一步,立在他身後。

沐乘風轉臉看着她,朝她伸手,然後一把將她扯過來摟進懷裏:“你已經是我的了,永遠都是我的,這一回,就算他出來了,也休想再將我們分開。”

許笙歌沒有刻意去分辨他話裏面的意思,點點頭應了一聲:“好,不分開!”

手輕輕一抬,那房子連同那一片竹林都消失不見。

沐乘風將騾子牽出來,牽着她朝外走去,剛剛出燕兒溝,就看見沐生根一家子從屋裏陸陸續續的走出來,跟夜遊症犯了一樣,根本看不到他們兩個人,目光獃滯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沿着小路朝山上走去。

沐乘風步子一頓,喊了一聲:“沐東風!”沐大郎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機械的走在最後。

才剛剛走到後面的小路上,村子西南邊的小路上也來人了,走近一點就看清楚了,是李樹海一家

一家人和沐家人一樣,都穿着單薄的裏衣,完全感覺不到寒意,眸子裏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跟在沐家人身後朝山上走去。

“毛蛋!”

他不死心的再喊了一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轉臉看着許笙歌道:“我們暫時不去無定河,跟上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許笙歌點頭,心裏已經猜到了幾分,卻又不能完全確定。

這些人雙眼無神目光獃滯,好像是被攝了魂,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朝山上走,必有蹊蹺,這蹊蹺不作他想,許笙歌心中篤定,和九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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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他夫綱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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