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感情的事情哪裏分得清誰對誰錯
“譚總,那要不要告訴權總這件事。”
辛奕當然要請示譚崢,畢竟他才是自己的老闆。
果然,了解譚崢的人也包括辛奕。
“為什麼要告訴他?他借你過去幫忙又不給你付工資,咱們沒有這個義務。”
譚崢說的是那樣的理所當然,以至於辛奕都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我明白了,要是沒事我先離開。”
“嗯,去忙吧。”
看着辛奕離去的身影,盛夏忍不住問道:“清韻姐他們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能怎麼回事,男人和女人的事情。這個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佟家當年看不上權禹銘,說他是不務正業,極力要求佟清韻出國上學。”
譚崢就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地告訴了盛夏。
“加上權禹銘那個時候年輕氣盛,身邊又不乏美女相伴,佟清韻就對他失望了,所以聽從家裏安排出國了。後來兩人不知道還有什麼誤會,就這樣各過各的,看着倒是相安無事。”
孩子都整出來了,當爸爸的卻不知道。
可見佟清韻對權禹銘是有多麼的失望。
“權禹銘要是不過分,清韻姐會這樣對她嗎?”
盛夏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佟清韻這邊。
“傻丫頭,感情的事情哪裏分得清誰對誰錯,不能只看錶象。”
之前和譚崢的對話還猶在耳邊。
現在盛夏倒也想看看佟清韻他們的孩子長得像誰了。
“譚崢,你猜這孩子長得像清韻姐還是像權禹銘?”
“權禹銘。”譚崢回答的十分肯定。
“為什麼?”
“不像他的話,他又怎麼可能跑到家裏,還這麼激動。”
的確如此。
見譚崢分析的這麼合理,盛夏索性不說話了。
“怎麼了?還有別的事情?”
面對這樣一個讀心專家,盛夏也不想刻意隱瞞,“你小姨今天到譚氏找過我。”
“她讓你為難了?”
“她……”盛夏稍微停頓了一下還是說道:“她想讓我單獨見見曾易,不過我拒絕了……”
後面的話已經沒有說的必要,反正盛夏也沒有打算單獨見曾易。
見她這樣說,譚崢的心裏是高興的。
可是高興之餘,他也擔心曾易的現狀。
面對小姨這看似過分的請求,譚崢清楚這要不是沒辦法了,她也不會去找盛夏。
“是擔心我心裏不舒服?”
“當然不是。”
說出來后盛夏反倒輕鬆不少。
“譚崢,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只不過我不想單獨見他,你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盛夏的一雙眸子就這樣盯着身旁的人,說的是毫無保留,“我對曾易的心結,還要從上一世說起,這個你是知道的。就算是再同情他,我也無法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上一世他和夏果果帶給我的傷害永遠都無法忘記……”
湖水的冷,是冷到骨頭縫裏。
即便是夏季,盛夏也覺得冷的心臟都結了冰。
譚崢又怎麼會感受不到她的變化,她的身體在發抖。
看着這樣的她,他一把把盛夏摟在了懷裏。
“都怪我……”
“不怪你。”
他們顯然說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不過這又怎麼樣,現在盛夏靠在譚崢懷裏,什麼都不怕了。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譚崢拿起手機沒有猶豫就接了起來,“小姨,是曾易……”
“譚崢……”易子墨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隱忍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她的聲音再次傳來,“曾易怕是不行了,醫生已經在交代……讓我們……準備後事……”
這話需要多大的勇氣說出口,譚崢心裏清楚。
“小姨,別擔心,我們馬上趕過去。”
譚崢說得是我們而不是我,這裏面自然也包括盛夏。
這大概也是在給曾易最後的力量。
“好……”
待譚崢收起電話時,盛夏已經拿起了車鑰匙。
“我開車,你身上還有傷,還是要小心。”
這個時候了,已經不能計較誰來開車了。
“好。”
匆忙出門,開車的是盛夏,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是譚崢。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譚崢不說是因為不忍讓她分神,盛夏不說是因為知道他心裏難受。
雖說成年人都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即便是譚崢,他此刻的擔心都寫在了臉上。
……
醫院的特護病房,曾易躺在那裏安靜的可怕。
呼吸機發出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病房,也同樣敲打着曾樹誠和易子墨。
看着這樣的曾易,就如同有人拿着刀子在剜他們的心。
易子墨不敢哭,只能用手捂住嘴巴無聲的抽泣。
曾樹誠一邊扶着妻子,一邊擔心着在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兒子。
那種痛更是用語氣都無法表達。
或許是剛才醫生推了一針管特效藥,曾易的呼吸好像漸漸平穩了一些,臉色也微微露出點血色。
可越是這樣,曾樹誠的心裏就愈發的難受。
這樣的變化,怕是不好的預兆。
“先坐下來,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
曾樹誠扶着妻子坐下來,自己也幾乎是逃一般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曾樹誠這個大男人再也沒有忍住,只見他蹲下身靠在了牆根下,兩行淚順着臉頰不斷地往下淌。
這一幕剛好被譚崢和盛夏看在眼裏。
他們並沒有上前打擾,直到曾樹誠緩緩起身向對向走過去了,譚崢這才拉着盛夏的手往病房門口走去。
病房門打開的時候,易子墨還以為是醫生過來了,趕緊抹了抹眼淚起身。
看到是譚崢和盛夏,她還是愣住了。
倒不是失望,只是沒想到盛夏還是來了。
作為母親,易子墨還是非常感激盛夏。
畢竟人來了就好。
“剛才護士給他打了針,現在好了一點兒……”
“姨父出去了?”
譚崢故意這樣說,只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免得大家都難受。
“樹誠說是叫醫生過來看看,結果醫護人員都來了,他卻……”易子墨說話忙拉開椅子示意他們坐。
“小姨,我們自己來。”
盛夏不等譚崢伸手,自己已經上前接過椅子。
畢竟譚崢身上的傷還未徹底痊癒。
看到這樣的一幕,易子墨的心情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