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十 合併大章

第二百零三十 合併大章

那日之後,卿言終於卸下了自己男人的偽裝,以女兒身示人。

郗銘望着如花般的美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然地一笑,恢復了他慣有的冷漠與疏離。

同住一片屋檐下,兩人似乎產生了不可調和的隔膜,雖然沒有爭吵,但是也沒有任何的交流,更沒有肢體接觸,一切,都在平淡的生活中度過。

一轉眼,數十天過去了。

一日,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細碎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正坐在餐桌上喝茶的郗銘猛地皺起了眉頭,他警覺地看了卿言一眼,“外面來人了,而且還是兩個。”不經意間,他已經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寶劍之上。

自從知道了卿言的性別之後,她多多少少還是告訴了他一些事實,比如說:郗銘正處於一種極度的危險之中,要時刻面對突如其來的刺殺和追捕。因此,他已經習慣性地隨身佩戴寶劍。

泠筱推門而入。

而跟在她身後的,卻是皇甫實。

郗銘當場被楞住了,舉在手中的茶杯頓時停滯在了半空之中。

晨曦將皇甫俊朗的輪廓映襯地格外明晰,他全身上下宛如籠罩了一層聖潔的光環。他明眸善睞,他丰神俊朗,他玉樹臨風。

郗銘的心口頓時如遭遇了一記猛錘,讓他的呼吸也為之急促起來。

那件猶自在風中搖曳的白色長衫,勾勒起了他隱藏在心底的某種影像,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刻骨銘心。

他竭力地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搜索着,可是,卻始終想不起來……

“太子!”皇甫實頓時喜極而泣,猛地向郗銘行了個大禮!

“太子?”

正所謂,平地一聲驚雷起!

“太子?太子?太子……”他語無倫次地喃喃自語着,失魂落魄地起身,一臉驚詫地注視着向自己跪拜的皇甫實。

“太子……”這個稱謂真的好熟悉啊,耳熟能詳啊……

他苦笑着,“我是太子?哈哈哈,我是太子?”

他如喝醉了一般,跌跌撞撞地走向了皇甫實。“你是誰?為何向我下跪,為何叫我太子?”

皇甫實失望地抬眸,對上了郗銘那幾乎就要渙散的眼眸。

在他來到玲瓏居之前,泠筱已經將郗銘失憶的事情告訴他了。所以,對於郗銘的茫然,他也並沒有感到驚詫,只不過,只不過,郗銘為何會如此失態?

郗銘忽然憤怒地轉身,瞪圓了眼睛,衝著卿言低聲喝道:“你騙得我好苦!”

“我,我是……”卿言還想再解釋些什麼,卻只見郗銘煩躁地擺了擺手,然後不理眾人,自顧自走進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都沒有想到郗銘的反應會是如此激烈,眾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皇甫實緩緩上前,在卿言的肩膀上拍了拍,“再給他點時間吧,一時半會,他可能還接受不了。畢竟,記憶不是那麼好恢復的。”

卿言慘然一笑,“有些時候,我寧可他不恢復記憶。哎……皇甫大哥,京城的局勢還算穩定嗎?”

皇甫實搖了搖頭,“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是我知道,二皇子從來沒有停止過找尋郗銘。我一路上過來,也是繞了好幾個彎,幾乎是踏遍了城國的山川,才把跟蹤我們的爪牙給甩了。”

卿言點了點頭,“恩,在這裏隱居倒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就看他能不能挺過去了。”說罷,卿言憂鬱的眼神睨向了郗銘的房間,她的心亦在默默地祈禱。

……

郗銘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連晚飯都沒有吃。

……

皓月當空,銀光如水般傾瀉下來,婆娑的樹影,在窗外搖搖曳曳。

卿言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擺放着幾盤小菜,還有一壺燒酒。

酒已冷,菜已涼,可是,房門依舊緊閉。

她默默地坐在那裏,等待她的男人能夠出來吃一口飯。

可是……

心力憔悴的感覺,讓她再也無法支持,她只想靠在餐桌上小息片刻,可誰料,當她的頭剛剛枕上自己的手臂時,便迅速進入了夢想。

一個人影緩緩地來到了她的身邊。

她呼吸均勻起落,垂下的髮絲亦伴着呼吸隨意飄蕩。

他伸手,輕輕地撩撥起了散落在緊閉的眼眸上的碎發。

她光潔的臉上泛着淡淡地紅暈,嬌艷、可人。

來人,微微地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長衫,輕柔地給她披上。

然後,他走出了房間,走出了玲瓏居。

……

城國國曆九百六十年,六月十二日,夏季慶典日。

晴。

從很早的時候,麒麟城內的禁衛隊就已經把全部地力量派遣了出去,在大街上巡邏,以維持城內的治安。

這些禁衛隊全部都是鎧甲鮮亮,全副武裝,每個人都是如臨大敵地模樣,這樣地情況讓城內的百姓都感到很詫異:麒麟城內,天子腳下,朗朗乾坤,向來都是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這次一年一度地節日慶典,似乎沒必要弄得這麼緊張吧?

而當太陽出來地時候,街道上漸漸有了行人地時候,大家才忽然發現,往日裏來回巡邏地那些治安署地士兵不見了,取而代之地是一隊一隊全副武裝滿身殺氣地禁衛軍。

這些禁衛軍一個個都是一臉彪捍,面色冷漠,絲毫沒有節日慶典地喜氣,倒反而好像是要上戰場地那種表情。路上地行人看了,都不禁遠遠地躲開。

中心廣場是帝都城內最大的廣場,背靠皇宮,面對着整個帝都市區,廣場之大,足足可以容納數萬人軍隊的檢閱,兩邊長長街道極為寬闊,全部都是用結實平坦的青色石板鋪設而成,足以讓五六輛馬車並排行使。

每年的夏季慶典日,這裏都會舉行熱鬧的慶典活動,皇城之上,皇帝陛下會親臨在高台之上,主持慶典儀式,而兩側早已經搭建好的高台,則是一些豪門貴族、文武大臣的位置,同時還會邀請到鄰國的一些高層人員參加。下面的廣場,會舉行閱兵儀式,同時還有民間自發組成的遊行慶典長隊。

待中午時分的時候,廣場之上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民眾,兩側的大街上更是人山人海,大批的民眾依然在湧向廣場兩側的長街。長長的大龍似乎排到了千米之外。

終於,在中午時分,太空的太陽正掛在頭頂正中央的時候,皇宮的金色大門緩緩的打開,一隊穿着金色鎧甲的皇宮禁衛軍騎着清一色的白色駿馬緩緩的跑出,隨後是儀仗隊,高舉着號角,吹響了嘹亮的衝鋒號——這也是城國皇室的傳統。

再後面,是各色各樣的宮廷內臣。那些宮廷侍衛,宮廷侍女,宮廷儀仗隊,宮廷學者等等。都是排着隊列走了出來,最後,兩個身高足足有兩米開外的力士。赤】膊着上身,露出全身如岩石一般的肌肉,合力推着一面金色的巨鼓走了出來。

號角聲停息,兩名力士捶起了鼓錘……

咚!咚!咚……

一聲聲沉重的鼓點就好似敲在了人的心頭!個鼓聲遠遠地傳播了出去,遠處那些聽到鼓聲的民眾們。也漸漸的停止了喧嘩……大家都知道,按照傳統儀式。皇帝陛下,就要出場了!

在十二下鼓聲完畢之後,城國的統治者,現任的皇帝陛下,郗帝,終於登場了!

隨着一聲嘹亮的號角,所有高台上的大臣全部起身站好,面對皇城地大門微微欠身,而一些軍方的武將,則是標準的軍禮。

這位現年七十多歲的皇帝郗帝,雖然穿着華麗的黃袍,頭上帶着一頂純金打造的皇冠,皇冠上鑲嵌着一圈細小的金絲鑽石,但他現在只是一個日薄西山的老人,他走得很慢,步伐似乎有些遲緩,他的臉上表情很嚴肅,絲毫沒有慶典日的半分喜氣,半開半合的眼睛裏,是兩顆已然渾濁的眼珠,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輕輕的,不可抑制的顫抖着!

皇帝走上了屬於他一個人的高台,所有人都距離他至少二十米遠,只有一個人,一直靜靜的跟着他的身後,他則是一個身穿白色錦袍的瘦高男子,他沒有佩帶任何華麗的裝飾,僅僅只是腰間別了一柄寶劍。他是郗陵,新任的太子,帝國的繼承人,一臉從容,和煦的微笑如春風一般。

郗帝的目光掃過全場,他的眼神就好似一頭老去的雄獅,雖然蒼老,但是依然充滿了威嚴,眾人只看到了一種東西:鷹視狼顧!

“那麼……就開始吧!”

郗帝的聲音很沙啞,他沒有太多的廢話,只是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坐下了。

隨着皇帝坐在椅子上輕輕一揮手。他身後皇城下的兩名力士立刻再次賣力地狠狠滴擂響了那面巨鼓,隨着急促的鼓點聲音傳了出去……

遠處,在長街的盡頭,立刻傳來了一陣嘹亮的號角,鎧甲在陽光下閃亮,彷彿鍍上了一層黃金一般!一隊大約三千人的禁衛軍的最精銳的步兵,穿着最精良地鎧甲。組成了一個長長的方陣,緩緩的在大街的盡頭走來!士兵們的腳步聲異常整齊,整個方陣看上去就好像刀載出來的一樣!

整齊的步伐踐踏在地面上,傳來了極富有節奏的,唰!唰!唰!唰的聲音……

人群開始歡呼,道路兩側的民眾,不時的把準備好的鮮花朝着路中間走過的方陣扔了出去,可那些士兵絲毫不亂,堅毅的步伐踐踏着一路的花瓣,朝着皇城中心廣場而來。

就在此刻,長街的遠處,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踢聲如雷!

隨着遠處人群里發出的驚呼,一隊全副鎧甲的重裝騎兵奔馳而來!這些騎兵顯然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這足足上千的騎兵一路奔馳而來,馬蹄踐踏在青色石板路面上,發出了極有節奏的雷鳴聲!這些精銳的騎兵們,操控馬匹的技術也堪稱絕頂,一千人的騎兵居然組成了一個長龍隊列,緊湊而整齊,就連馬蹄聲都那麼一致!

來到靠近廣場的時候,騎兵們忽然放慢了速度,馬匹在良好的操控之下,沒有一匹馬亂了節奏,整齊的停在了皇城之下,一千名騎士忽然如浪潮一般的分開成兩隊,隨即在浪潮之中,一個金色的武士緩緩的縱馬走出了隊列!

他是皇甫實的父親,是城國的軍務丞相。

今天,作為城國最為精銳的部隊,由他們的最高統帥帶領着,最先受到檢閱。

原本,他們只需要走列隊從皇宮門口走過就行。可是,不知為何,竟然就停了下來,還列開了陣勢。

這可不符合閱兵儀式的流程啊!

正在這時,又有一個身影,從馬隊中緩緩而出。

他輕輕的取下了頭盔,他身後鮮紅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所有的看清了他的模樣……他竟然是大皇子,亦是前任太子,郗銘!

大皇子郗銘的臉上少了幾分溫和親切,卻多了一些殺伐,更多了三分陰狠!

廣場之上發出了一陣驚呼!

郗銘!是郗銘!是那個被宣佈了失蹤,被取消了太子之位的郗銘,他怎麼會霍然出現在夏日慶典的廣場之上?

只見騎在馬上的大皇子郗銘,忽然拔出了長劍,遙遙的,在馬上,用劍鋒指着皇城下的高台!指着坐在高台上的郗帝!

“陛下……父親!”郗銘的聲音穩穩的傳來,即使是在那麼喧鬧的場合,他的聲音依然清晰無比的落入每個人的耳中!

“親愛的父親。”郗銘的聲音帶着一絲凜然,高聲喝道:“請問您,我手中的劍,可鋒利嗎!”

話音剛落,身邊的上千騎兵,包括身後的三千米步兵同時用雄壯的聲音高聲吶喊:“利!!!”

這一聲齊吼,幾乎把一些近距離的人嚇得坐在了地上!

“父親!我的武士,可雄壯嗎!”

眾將士高聲喝道:“威武!!”

郗銘輕輕彈了一下劍鋒,銳利的眼神看着郗帝,大聲喝問道:“如此利劍,如此雄壯的武士!可有資格接掌這偉大的帝國嗎!!”

……全場震撼!

郗帝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他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手掌也在隱隱的顫抖……而站立在他身後的二皇子郗陵,更是雙腿一軟,就要跌倒在地上。

一千名重裝騎冰,三千名盛裝步兵,鮮紅的戰袍飄舞,手裏的利劍指着高台上的郗帝。

大皇子郗銘眼神如劍鋒一般,直視着自己的父親,然後他的嘆息聲傳遍了全場,冷冷的,決然的說道:“父親,為何您迫不及待地廢除了我的太子之位?今天,我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就在今天!!!”

就在此刻,天空一片陰雲飄過,遮擋住了陽光,剎那間,陰暗籠罩了帝都……

皇城之下兩側高台上,那些文武大臣們都驚呆了!

這樣地場面實在爆發得太突然了,甚至沒有絲毫地徵兆!

大皇子殿下郗銘……他居然又活過來了,而且真的就這麼造反了!

安靜!

太安靜了!

在這樣緊張地情況下,整個中心廣場忽然陷入了一種奇妙地寂靜之中,雖然廣場周圍遠處依然還有受驚逃跑地民眾地呼喊,但除了這些聲音之外。整個廣場上,無論是郗銘一方,還是皇城下地皇帝一方,很長時間內,都沒有人一個人說話!

終於,過了好久好久,站着那兒猶如一頭憤怒地雄獅一樣的皇帝郗帝。忽然身子晃了一晃。他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深深的悲傷。

這一瞬間,他彷彿不是擁有天下地帝王,而只是一個憔悴衰弱地老人。

“告訴我……都發生了些什麼,我的兒子。”郗帝用手用力地按在椅子上,支撐着自己不倒下,身後二皇子郗陵似乎要過來扶他,卻被他用眼神阻止了。

皇上盯着下面騎在馬上地兒子……看著兒子手裏地利劍。那明晃晃地指着自己地利劍。

他忽然有一種很想笑地感覺……

嗯……他的劍法,當年還是自己教導他地吧。

多美妙地一個諷刺!多可怕地一個嘲弄!

皇帝忽然邁開腳步。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高台地邊緣,在這個角度。他更是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地兒子。

“你的劍法是我教的,你的騎術也是我教地……我的兒子,就連怎麼理政,怎麼謀划。這所有地一切。都是我教你的!”郗帝地眼神裏帶着深深地傷痛:“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做出今天這樣地事情!”

郗銘此刻絲毫不避讓地看着自己的父親。他的臉上帶着一種昂然地氣質,在這一刻,那由內心而發地昂然,居然掩蓋住了他原本的陰沉!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大皇子大聲道:“雖然你教會了我這一切!卻又在每時每刻想要廢除我的太子之位!”他高高舉着劍,嘴角帶着一絲複雜苦澀地微笑:“是的,你說的沒錯!我的劍是你教地!我騎馬也是你教的!可是你忘記了什麼了嗎?我盡最大地努力當一個優秀地儲君!可是你呢?”

唰!

長劍一點。劍鋒遙遙地指着站立在皇帝身後的二皇子郗陵,大皇子郗銘咬着嘴唇。沉聲道:“可是因為他,他陰謀算計我,派出刺客追殺我,將我從九迴廊上打下懸崖,他,明擺着就是要篡權奪位,可是你呢?皇上,作為父親的你又做了什麼呢?非但沒有追查此事,反而迫不及待地廢除了我的太子之位,你,就甘願把城國交付給他這麼一個卑鄙小人嗎?”他霍然回首,對着身後的禁衛軍吼道:“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吼聲如雷!

他忽然抬起左手。凌空用力一握,咬牙大聲道:“為什麼你可以隨便抹煞掉我三十年的努力?為什麼你可以隨意地讓一個陰險的小人當皇儲?”

皇上郗帝看着憤怒地兒子,他地眼神里滿是陌生,滿是失望。這個老人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力地搖了搖頭。

大皇子郗銘卻忽然撲通一聲單膝跪了下去,他一手拄着長劍,然後在地上狠狠地一劃!尖銳刺耳地聲音之後,他的面前地地板上被劃出了一套深刻地裂痕,他就這麼半跪在地上。抬頭看着皇上:“父親!今天,我做這件事情,目地只有一個!請你退位!”

話音剛落,他身邊地上千騎士齊聲吶喊,整齊雄壯地聲音直衝雲霄!

“請陛下退位!!”

三千名王城禁衛軍也在吶喊:“請陛下退位!!”

一波一波地聲浪,高台上地那些文武大臣都基本上面無人色了。

二皇子郗陵,現在的太子爺,如驚弓之鳥般西斯底里地吼道:“反了反了,來人啦,來人啊,御前侍衛?大內侍衛?御林軍呢?”

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郗銘,大皇子,自幼從政,在城國的地位可謂是根深蒂固,深得人心。若不是這次離奇失蹤,皇上也不敢霍然廢除了他的太子之位。

這時候,幾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心,都向著郗銘。

偶爾有也幾位效忠於二皇子的大內高手,但當他們面對着如此絕境的時候,又怎麼敢貿貿然地出擊呢?

局勢已經很明朗了。

郗帝在聲浪之中依然矗立。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然,不再看自己地兒子一眼,卻轉頭看向了兩側地高台:“你們呢?你們也希望我退位嗎?”

這一幫來參加慶典活動的,膽小甚微的文武大臣們,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沉思不語。

皇上郗帝慘笑了一下,轉向了軍務丞相皇甫,“皇甫丞相,今天郗銘能夠調動軍隊,想必定是你的幫助了吧?怎麼?連你也背叛了我嗎?”

皇甫丞相深深地作了一偮,“皇上,老臣也是迫於無奈!眾所周知,犬子皇甫實跟太子殿下,銘皇子”他故意將“太子殿下”這幾個字喊得格外響徹,“私交甚篤!我們皇甫一家,也被早早打上了太子黨的印記。試想,如果,陵皇子,登基稱帝的話,勢必會對我們皇甫家不利。所以,老臣現在也是走投無路。蒼天有眼!太子殿下,銘皇子,終於平安歸來!我們城國,又將迎來一位聖賢的明君!明君萬歲!”

“明君萬歲!”

郗帝一聲慘笑,“哈哈哈!好一個私交甚篤!好一個私交甚篤!我郗帝,英雄一世,想不到卻落得如此下場。”

他落寞地回眸,對上了二皇子那驚慌失措的眼神,“是你嗎?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是你,派刺客刺殺你大哥嗎?”

“父……皇,父……皇。”二皇子,郗陵,在那裏瑟瑟發抖。

“孽障!”郗帝爆吼一聲,從身旁侍衛手中抽出寶劍,然後“哐當”一聲,丟在了郗陵的腳下,“你自行了斷吧!”

“父皇……”二皇子郗陵頓時淚如雨下。

“呵呵!”皇上郗帝,慘然一笑,慢慢地向著台下走去,向著他的大兒子,郗銘走去,口中不停地念叨着,“你回來了,回來就好……”

……

神女峰下,玲瓏居內,卿言一直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即便是城國發生了這麼大的政變事件,消息也未嘗有半分地飄進她的耳朵。

她整日苦守着玲瓏居,等待着消息,等待着某人的召喚。

她,沒有等到郗銘,等來的,卻是另外一位跟她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男人。

賢笠侍郎,大宛女兒國前朝皇帝柳月娥的男寵,柳卿言的生父,居然來到了玲瓏居。

多日不見,他又顯得蒼老了,邋遢的外衣顯示着他跋山涉水的艱辛。

他看見自己的女兒安好,不由地面露喜色。

“父親,”卿言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會來到這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賢笠侍郎的臉,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哀怨地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哎,我在大宛的西部,組建了一支義軍,以對抗上官老賊的暴政,這些日子,也算打得有聲有色了。那一日,我的軍營中忽然闖入了兩個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吧?一位是你二姐映月,還有一位是城國的侍衛柘榮。他們說,要去皇宮行刺上官吹雪和上官孤鴻。說實話,我真的不願意看着他們兩個去闖龍潭虎穴!可是,他們去意已決,我阻攔不得。臨走的時候,映月告訴了我,你住在這裏,並且給了我一封信,她說,如果她一去不復返的話,請把這封信交到一個叫皇甫實的人手中。”

“信呢?”

“我帶來了。”

“那……”卿言心中猛地一個下沉,“姐姐她,回來了嗎?”

“哎!”皇甫實緩緩地搖了搖頭,“若是她刺殺成功,平安歸來,我又怎麼會拿着信來找你呢?”

“姐姐……”卿言不禁掩面而泣……

“從帝都傳來的消息,前些日子皇宮內確實潛入了兩位彪悍的刺客,可是,在眾多大內侍衛的圍攻之下,終於,寡不敵眾……”

卿言,抖抖索索地接過了那封信函,雖然,那是她姐姐指名道姓要交給皇甫實的,但是她,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激憤,她想要看看映月的遺言。

皇甫大哥:

見字如面。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吧?

這對你來說,或者是一種解脫吧?

確實,你不希望被我這樣一個女人纏着。

那麼好,我,如你所願,我靜靜地離開了。

關於那一夜的事,我不想再解釋什麼。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些吧?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認為,作為父親,你有權力知道這一切。

我懷了你的骨肉。很不幸。給你添麻煩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也不希望這個孩子來到人世。

但是怎麼辦呢?

原本,我並不打算這麼著急着去刺殺上官吹雪的,但是,我的肚子不能等,我不想到走不動了再去做這種事情。

這位突如其來的孩子,更加堅定了我刺殺的決心。

我會帶着我們未出生的孩子,死在大宛國的皇宮的。這是我的宿命,亦是我的選擇。

有空的時候,多幫我照顧下妹妹吧,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柳映月絕筆

“姐姐,你真的好傻……”卿言頓時淚如雨下。

……

一個月之後,整理好凌亂思緒的柳卿言,在送別了自己的父親之後,便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去城國京城麒麟城的路途。

當她剛剛邁出玲瓏居大門的時候。

一行整齊劃一的儀仗隊站立在她的門口。

一個俊朗非凡的男子,身披金色盔甲,紅色披風,胯下一匹白色的大馬,正向卿言這邊緩緩而來。

他遙遙地看見了那個站立在花叢之中,神情詫異的女子。

她的眼角上佈滿着驚喜的眼淚。

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倒在了這位女子的面前,“愛妃,朕,來接你了!”

“你……你……”

郗銘抬眸,展顏一笑,“愛妃,不認得我了嗎?我是蠻牛啊……你,願意隨我去京城嗎?你願意做我的皇后嗎?”

望着眼前那絕美非凡的男子,卿言有一種近乎不真實的恍惚感,我,不是在做夢吧?

“愛妃!在離開你的日日夜夜,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你,我的生活自從有了一個你,變得更加的豐富多彩,感謝你給予我幸福,感謝你走進我的心扉,跟我一起走吧?”

卿言莞爾一笑,對面着遲到的告白,她並未顯示出多少的熱情,“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有個要求。”

“說罷,我親愛的卿言,無論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為你!”

卿言回身,單手遙指神女峰,“那裏,我的父親正在跟上官吹雪浴血奮戰!我要你,帶兵殺進大宛,為我的家人報仇!”

郗銘緩緩站起身來,目光中閃現着精芒,“進攻大宛嗎?這其實是我多年來的夢想,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真的這麼做了!”

說罷,他便挺身上前,一把摟住了柳卿言……

幸福的淚水、溫馨的回憶,頓時交織在一起。

他輕輕地撫摸着卿言的背脊,“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我會加倍補償你的,我保證!”

……

PS:終於到了要跟大家說再見的時候了,或許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

下決心完結,是件痛苦的事情。我在《魅瞳妖后》上傾注了太多的情感和期待,而一路走來,卻滿是坎坷和辛酸,其中的很多的難處只有作者自己才能體會了。

作為希茗的第一部言情小說,它並不算成功,讓我看不到繼續前行的動力和希望。因此經過十多天的思考與權衡,我決定完結了。

但是完結並不代表終結,我就給《魅瞳妖后》搞了一個開放式的結局,不排斥將來作續的可能,只不過不是現在。

希茗的上一本小說,《楓魔行》是男主的玄幻,屬於惡搞無厘頭風格的。很多讀者就會產生一個疑問,怎麼會寫出兩部風格如此迥異的文章的?希茗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

親,您是否在《魅瞳妖后》中看到了濃重的武俠味呢?沒辦法喲,我受金庸大師斧鑿的痕迹太深,雖然我竭力避免將它寫成一部武打片,但是,終究還是這樣了。

嘻嘻,在此,我很邪惡地告訴大家:希茗是純爺們。

還有讀者很2地問我:你丫的是不是玻璃啊?怎麼把郗銘和皇甫實寫成這樣……嘿嘿,當然不要懷疑俺的性取向……看過《楓魔行》的讀者都知道,你丫的真淫】盪啊……

這裏的“斷袖之情”,其實只是為了迎合“魅瞳”的設定,並無其它深層次的含義。

好了,請原諒邪惡的我吧,作為一個男銀,能寫出這樣的還算細膩的言情小說,已經很不容易了,來點掌聲吧!

創作不會停滯,下一本書是,總裁文。哈哈,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出來,敬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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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瞳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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