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不防盜。
“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空曠的塾中，趙琳變成了門生一般，坐在位置上，盯着魚笙的臉，努力從中找到什麼痕迹。
一時間，趙琳都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多多了解外面的降靈師世界，如此厲害的一個人物，自己腦中除了和曦，竟然沒有其他可以與之匹配的人物。
魚笙往桌子上一坐，側着身子，道：“我想，你大概已經猜到了。”
“你真的是？”
魚笙點點頭，一副肆意的樣子，拿出了自己那恢復了些許靈氣的雲魄琉璃簪。
趙琳忙忙起身，朝着魚笙深深得鞠了一躬：“屬下沒能認出院掌來，罪該萬死。”
魚笙漠然：“該不該死，待會兒才知道。”
趙琳沒聽到魚笙的吩咐，拱着身子，不敢起身。
魚笙直接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今日出現的那些鳥，會去攻擊受傷的人？”
趙琳抬眼看了眼旁邊的沐江海，猶豫不決。
魚笙抬手：“平禮吧，有什麼話直接說，這裏沒有外人。”
“是，院掌。”趙琳起了身，又是狐疑得看了眼沐江海，才娓娓道來：“一年前我見過這些鳥……”
“當時有個極有天賦的孩子叫錦溪，我格外留意些，每天晚上都會讓她額外訓練佈陣，沒有一天會落下。但是忽然有一天，她同我說，縛靈院有幾個入院的名額人選，院掌為了能挑出最頂尖的，特意安排了院中十七個人去到一個叫玄冥山的地方破陣法，據說那裏的陣法是院掌您親自佈置的，若是誰能破解，誰就能得到您的親自指導。”
以她的名義佈陣？
趙琳說到這裏，倒是有心停了下來。
魚笙感慨道：“這個夏院掌膽子不至於這麼大，利用我的名義。你只是聽了錦溪的一面之詞，便信了？”
“是譚金通知的，他有夏院掌的手印，說是夏院長吩咐的，我們不得不信。當時夏院掌因為陸一萱的事情去縛靈院找孟院掌，不在麓山書院。我想，既然是考核，也想看看錦溪表現得怎麼樣。”
魚笙看了看沐江海，道：“從譚金嘴裏聽到的不太一樣，他說是為了給陸一萱報仇，你怎麼看？”
趙琳忙插話道：“是他在說謊。就是他騙大家去陸一萱出事的地點。那裏着實古怪，到處都充斥着血腥味，大家是在晚上去的，卻如同白天一樣，眼前的林子十分清晰，但事後，我卻又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只記得當時有許多人莫名其妙得受傷，接着就如同今天一般，吸引了不少這種鳥，烏泱泱的，瞬間就將人血吸食乾淨，變成了乾癟的屍體。”
二十三個陣法，也難怪他們分不清是什麼陣法了。
“我當時觀察了一下，發現這些鳥似乎只會去吸食有傷口的地方，還看到譚金臉上絲毫驚慌的神情都沒有，反而露出了十分森然的笑。那時候我便猜測，這件事跟譚金有關。”
“那你又是如何逃脫的？”
“當時譚金給了我避血珠，我和黃茗都活了下來。他也不知道我懷疑他。後來我去問過院掌，院掌說譚金和這些孩子是約好了去給陸一萱報仇，只是騙了我而已。黃茗也是如此，院掌給兩人的懲罰，就是永遠沒有進入縛靈院的資格。”
難怪譚金和黃茗如此修為，還不能進縛靈院。
“你當初為什麼不說出實情？”
“我找誰說？所有人都知道譚金喜歡陸一萱，所以他給陸一萱報仇這件事理所應當，而黃茗的言辭和譚金一致，我不知道譚金為什麼要殘害同門，我找不出任何理由，而且那些鳥太恐怖了，我不想被盯上。院掌，您能不能不要同譚金說這些事是我說的……”
趙琳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再問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
“放心吧。”魚笙給了趙琳一個保障：“有我在的地方，噬血鳥傷不了你。”
她遣退了趙琳，無奈得看向沐江海。
從趙琳的片面之詞來看，很明顯這件事是譚金做的。
魚笙得出結論：“趙琳的靈力抵不了靈夢香，她應該不會騙我們。但譚金來麓山書院才不過兩年，而噬血鳥在麓山書院已經超過十年了。所以應該是背後的人。”
沐江海若有所思：“你是懷疑夏院長？”
“嗯。”魚笙並不否認：“能夠不動聲色在書院之中藏了這麼多噬血鳥，就算不是他，他多少也能知道一些，但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就問過他，他卻說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麓山書院內部到底變成什麼樣，魚笙入院以來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除了新生之外，書院裏的人很少有很多來往，學助上完課就離開，串門這件事基本不會發生，也就新生能活躍一些氣氛。
“還是先問問譚金吧。”
經過和公冶灰相戰，譚金身上的傷口不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身邊還有蘇羿在照顧着，看到魚笙和沐江海前來，譚金還是掙扎着起身拜見。
魚笙把了把他的手腕，對着沐江海搖搖頭：“確實傷得不輕。”
這種身體情況，怎麼可能有力氣去放出那麼多的噬血鳥？
魚笙使用長生蓮給他撫傷，譚金的面色才逐漸緩和了許多。
“噬血鳥是你放的嗎？”
一進屋子便用了靈夢香，想來譚金說謊的可能性不太大。
“是。”
果然。
“你為什麼要在今天放出噬血鳥？這些噬血鳥又是誰的？”
“想引起您的注意，我知道你是和曦，把事情鬧大，你就不得不管這件事了……”
譚金傷得確實不輕，在靈夢香的加持之下，人越發沒精神，說話有氣無力，像是病入膏肓不得而救的人一樣。
沐江海滅了靈夢香，又給其度了點靈力。
度靈力的時候，沐江海才發現了什麼：“是密殺術。”
魚笙自然知道密殺術是什麼，為了讓別人幫自己保守這個秘密，有人會使用密殺術，一旦知道秘密的人泄露，便會靈力枯竭而死。
對於降靈師而言，包庇罪犯自然是為人不恥，因此密殺術是明令為降靈師禁術。
沒想到如今在譚金身上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