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錯愛(二)
“我和她是有一段感情,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豆蔻年華,我很快被她吸引了,我明知自己是她的老師,還是擋不住愛情的力量和自己的學生走在了一起,那時候的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和她的感情見不了光,剛開始的時候還好,我們很甜蜜,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和她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她想讓我和妻子離婚然後娶她,我不同意,她就每天跟我鬧,鬧到後來我們分手了,她從學校畢業后就嫁給了一個愛慕她的男人,跟那個男人回到了他的老家居住,我以為我和她之間就這麼結束,以後也不可能見面了,但後來她又來找了我,說是想讓我介紹電影圈的導演給她認識,她想去拍電影,我當然不同意,因為我那時的地位和名譽都已經很高了,我不想讓她出去亂說我們之間的那段感情。”
說到這裏,方豪露出了一個非常苦澀的笑容。
“所以你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譽,所以把田雅蘿的母親殺了嗎?”
程虎冷冷瞟了方豪,繼續訊問。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殺她的。”
方豪搖了搖頭后,繼續往下說。
“我沒有答應她的要求后,她跟我大吵大鬧,並且揚言說要把我們之間的一段情讓電影學院的人全知道,讓我徹底身敗名裂。我當然不會讓她那麼做,因此我們倆吵着吵着就動起手來,我在動手的過程中不小心失手掐死了她……那時候我很害怕,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更不敢報警自首,一旦我去自首了,肯定會去坐牢,我不想那樣,所以等我冷靜下來后,想起了某個恐怖電影裏的片段,去訂製了一個大的玻璃容器,還買了福爾馬林溶液將她泡着,之後我又悄悄把地下室改造了一番,把她放進了地下室,並且告誡家裏人不要去地下室那裏,想她的時候就去地下室看看她,偶爾也會睡在地下室里。”
“哼,我看你不僅是變態,更是心理扭曲了!”
程虎很難想像方豪說的那個畫面,實在是太惡寒了。
“那田雅蘿和黃清是你殺的嗎?”
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的程虎繼續問下去。
“是,兩個人都是我殺的。”
既然方豪已經招認了,那他索性把後面所犯的罪行也一塊招認了。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可是你的學生啊!”
一切都如顧朝夕猜測得那樣,這讓程虎佩服顧朝夕之餘,更是厭惡方豪的所作所為。
“他們是我的學生沒錯,可他們在課上公開與我作對,我很不高興。”
方豪眼皮耷拉着,隨即把他怎麼殺了田雅蘿和黃清的犯罪經過招認了。
“田雅蘿的長相隨了她的母親,我去上他們班第一堂課的時候就認出了她,後來我去教務處找了田雅蘿的個人檔案來看,更加確定了田雅蘿是她的女兒,因為我殺了她,所以很心虛,在面對田雅蘿的時候很不自在,很不想見到田雅蘿,可田雅蘿好像並不知道我和她母親之間的關係,時常在下課後跑到我的辦公室問我問題,有次在課堂上,我們為了藝術電影的話題爭論不休,那時候我很氣田雅蘿和黃清在課上反對我的行為,因此課後我把他們叫到學校的小樹林裏談話,田雅蘿先來了,我和她談得很不愉快,看着田雅蘿那張酷似她的臉,我的腦海里便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十幾年前我跟她吵架的情景,心裏頓時湧起了殺意,我再次不小心地掐死了田雅蘿……後來黃清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我把田雅蘿掐死的情形,他嚇得想要逃跑,我立即放開了田雅蘿,大步追了過去,在追趕的過程中我撿了塊石頭砸中了黃清的後腦勺,他一下子倒地昏迷了,然後我用同樣的辦法掐死了他,在小樹林裏挖了一個大坑把他們兩個人埋了起來,最後收拾了犯罪現場,抹掉我的一切痕迹離開了小樹林。”
“你約他們談話為什麼不約在辦公室里談,偏偏要約在小樹林裏談?你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對他們兩個起了殺意?”
程虎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方豪的所作所為了,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罪大惡極。
“是,我把他們約到學校的小樹林裏談話就是方便殺了他們兩個,因為學校的小樹林裏死過人後,很少有人會去那了,我在那裏對他們下手,也不會有人看見。”
方豪沒有否認,因為那時候的他的確是那麼想的,也是那麼做的。
“你殺他們完全是因為他們在課上反對你的觀點,而不是因為田雅蘿母親的關係嗎?”
程虎此時的心情非常的差,甚至有種不想審問下去的想法。
三條無辜的性命啊,就葬送在自私自利的方豪手裏了!
“我殺田雅蘿並不是因為她的母親,完全是因為她在課上反對了我,我是電影學院的客座教授,我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動搖,田雅蘿和黃清在課上公然反對我的話就是質疑我的學識。”
方豪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那麼理所當然,彷彿他把田雅蘿和黃清殺了是應該的。
“方豪,你前前後後一共殺了三個人,難道你的心裏一點悔恨和愧疚都沒有嗎?”
程虎見過很多窮凶極惡的犯人,只有那些本性兇殘的罪犯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后沒有一絲的悔意,像方豪這樣的,他真的沒有見過。
“悔意?愧疚?”
方豪聽了程虎這話后,慢慢抬起頭來看他,一抹冷笑適時地掛在了他的嘴邊。
“我殺了她是有悔意和愧疚的,可那是從前的事情,時間那麼長,現在的我早不需要那兩樣東西了,至於殺田雅蘿和黃清后,我心裏更是沒有悔意和愧疚。”
“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田雅蘿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方豪的不知悔改讓程虎寒了臉色。
“田雅蘿的親生父親不就是田文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