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茶藝
隨之她的目光注視,徐綿綿更是心驚膽戰,好不容易磨好的茶粉一個不小心給打翻了。
顧柒柒大怒,柔荑一啪桌面,咬牙切齒喊道:“徐綿綿!”
“阿娘!”她好怕,誰來救救她。
“很好!你學沖茶已是多年,雖是不經常沖茶,可你也太過於離譜了,手忙腳亂,成何體統?真是丟了我的臉。”
“阿娘啊,你不知道,你坐在這裏,我倍感壓力,我才會這樣。”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心虛了呢?”
“我……我怎麼心虛了?”說這話時,她的眼神就開始忍不住四處飄了。
“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我不知。”
顧柒柒揮手,讓身邊的人都下去。
廂房就剩下她們母女二人。
冰冷道:“你以為我是真的不知道,昨晚溫子卿翻牆而入嗎?”
“……”她阿娘還真是百事通啊!
什麼都能知道。
“你們二人都說些了什麼?”
“未曾說什麼,他雖是在女兒的閨房,他也是干坐一旁,也只是坐了一會兒,而我就睡了。”反正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哪還需要她與他廢話?
再說了,她原本就不想搭理溫子卿,所以,更不可能會在昨晚搭理他。
“你的心還真是大啊!”
“我會讓你爹爹給溫子卿寫信,留你到了十七,再讓你們二人成親。”
“哦!”徐綿綿一臉的無所謂。
像是顧柒柒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唉!”顧柒柒瞅了她一眼。
“你莫要鬧了,你再這樣,阿娘真會讓你給氣病了。”
“阿娘別胡說,要是讓爹爹聽見了,肯定會又會責罰我了。”徐綿綿心驚道。
“好了,制茶就該心神平靜,你方才心緒不定,才會將原本熟練的事,弄成這樣。”
“阿娘教訓的是。”徐綿綿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跳得過於快的心臟。
然後接過若雪取來的新茶葉。
她開始在碎茶,再在青石磨碾茶。
磨好的茶粉,再篩選……
當她心靜了,一系列的舉止都是那麼優雅好看。
宛如讓人身臨如夢如幻的竹林般,隨着一陣陣的茶香飄來,顧柒柒的臉色終於不再冷卻,而是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阿娘嘗一嘗!”雙手奉上茶盞。
顧柒柒看着茶盞中白沫,茶的清香撲鼻而來。
她抿一口,茶香略微有些苦澀,但香氣瞬息間在口腔綻放,這茶炮製算是成功了。
她緩緩放下茶盞,對視上一雙滿心期待自己評價眼眸,她不由一笑:“還不錯!”
“多謝阿娘誇讚。”
“我這是誇讚嗎?”她就是故意這般說的,就是防止女兒過於自滿了。
結果,她女兒倒是機靈,悟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徐綿綿笑容燦爛,宛如不諳世事的孩童般,撲入顧柒柒懷裏,“阿娘,你今日找我,可不是為了考我功課這麼簡單的吧!”
“不然呢?”
“我想你應該還是有事要交代我去辦的吧!”
顧柒柒從容的看着懷裏的女兒,手指輕輕一彈她眉心。
“啊,痛!”徐綿綿故作誇張的表情,手掌捂住眉心,有些嬌氣的撅着嘴。
顧柒柒瞥了她一眼,自己出的力度,難道還沒數嗎?
徐綿綿討好笑問:“阿娘你究竟是有什麼事,要我辦的呢?”
顧柒柒斟酌了一下:“關於你表姐依依的事,不過我又想了想,你之前不喜她,想來此事你也是辦不好的。”
“我是不太喜歡依依表姐,可若是阿娘交代我的事,我定會辦好的。”一旦辦好了,她阿娘就一定會獎勵她點什麼,到時她就可以趁機提出要外出的要求。
嘿嘿嘿!
“你俯耳過來!”
徐綿綿聽話湊了過去。
過了片刻。
徐綿綿一臉為難的看着她:“阿娘這是不是有點難度?”
“有嗎?我倒覺得一點難度都沒有。”顧柒柒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阿娘……”
見她想推託,顧柒柒便道:“若是此事辦成了,我准你外出玩一日。”
嗨,自家女兒是什麼樣的,她會不清楚嗎?
“一日太少了,最少要三日。”
“一日就是一日,不然你先將嬤嬤這一陣子交你的功課,你都考過了之後,你再外出三日。”
“好吧!”徐綿綿嘴撇了撇嘴,極為鬱悶的表情。
事已交付,顧柒柒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腦袋瓜子:“行了,你先忙,阿娘先回去了。”
……
到了晚上,一道身影又從徐家高牆閃過。
徐綿綿的閨房。
“反正事情我已經轉達給你了,至於你辦沒辦成,那就是你的事了。”
溫子卿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平衡,漫不經心的道:“可你也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啊!”
“那你想要什麼態度?難道要去跪下來求你嗎?”
一瞧見她面色要往下沉的趨勢,溫子卿立即搖頭,溫潤笑道:“你我相識一場,何需跪下來求我,你只要開口,我都會為你辦到的。”
“那我方才也說了,你倒是將事給辦妥了。”徐綿綿面容冷若冰霜,眼眸毫無溫度的注視着他。
“可我還沒說的我條件。”
“說。”
“你外出遊玩,與我一同。”
“不要。”有溫子卿在,那她還不如待在家中不出去呢!
“……”溫子卿定定看了她半晌,見她沒有改變主意的意願,那他只好改用自己的法子了。
……
譚家
自從薛曉曼進了譚家的門之後,譚依依就不怎麼喜愛在家中走來走去,原由是有過一次,她任性將薛曉曼罵了一句賤人,就被薛曉曼身邊的婆子打了幾巴掌,過後還讓譚錫元罰到了祠堂去跪一個晚上。
回去之後,她就開始生病。
打從那之後,她阿娘就在譚家不得寵,就算是回顧家,顧家也沒有人為她阿娘撐腰。
從那以後,她就知道,譚家已經不再是她阿娘的家了。
後來,薛曉曼生下來一個兒子,她與她阿娘家中的地位就更加艱難了,還險些被她爹爹給休棄。
幸好是有了她最不喜歡的大姨母出面,她們母女二人才能留在譚家。
可就算是如此,她始終在她爹爹面前得不到一個好臉色。
就連其他廂房的丫鬟婆母,都紛紛議論她。
如今她已是十七歲還未議親,更是被薛曉曼當門指鼻罵罵咧咧老姑娘。
於是她現在除了自己閨房,以及她阿娘住處,其他地方,她都很少去了。
今日她跟往常一樣,去給她阿娘請安。
然而,不湊巧的是薛曉曼又跑來她阿娘院子。
有了顧柒柒撐腰之後,顧心瑤也迅速讓自己變得和過去不一樣,對於薛曉曼,她一直都是端有主母的氣勢。
不咸不淡的問薛曉曼來她這裏幹嘛。
“我手鐲不見了,聽下人說,是顧娘子身邊的人去了一趟我住處。”
“你是懷疑我身邊的人偷了的?”
“誰知道啊,如今管家權歸我,你呢,剩下那麼幾家鋪子,年年虧損,你身邊的人要是不偷一點銀子,哪還有活路啊!”
“我顧家是很有家教的,即便是窮死,也不可能會去偷你東西,薛曉曼你別沒事找事,故意找我們的麻煩。”
“顧家要是有家教,又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蠻橫無理的女兒啊?要不是你那個嫡姐可憐你,你都還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呢,顧家更是不可能會收留你們兩個。”薛曉曼眉目間毫不掩飾得意之鳴,語調之中充滿了不屑。
“薛曉曼你別過分了,顧家豈由你能說的,你再這樣無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薛曉曼絲毫不將她的怒氣放在眼裏,如今的她,深得譚錫元喜歡,而譚錫元對於顧心瑤,不過就是做給顧柒柒看罷了。
“你將人交出來,我便走人,你若是不交出來,我就是要將你這裏翻了個遍。”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人,偷了你的手鐲,你可有證據?”
“我身邊的丫鬟就是證據,而偷我手鐲的人就是你身邊的冬靈。”
“不可能。”
冬靈是她貼身女使,是從顧家跟了她到譚家,怎麼可能會幹出那種事。
這擺明了就是薛曉曼陷害,就是要將自己親信趕走,讓自己在譚家孤立無援。
“怎麼不可能?你可以讓她來對質。”
“她家中有事,告了假回去半個月。”
“哼,擺明了就是她做賊心虛,然後回去了。”
“薛曉曼你少血口噴人。”
“是不是我血口噴人,你可以派人去尋她回來,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眼下只能讓冬靈回來一趟了。
兩個時辰后,冬靈被帶了回來。
渾身血淋淋,被抽打過了。
顧心瑤難以置信地看着,兇狠狠地瞪着薛曉曼:“你怎敢沒經過我的同意,對她動手了。”
“我不見的是手鐲,非常昂貴,哪怕是賠上她這一條命,她都賠不起,我讓人對她動手,那又怎樣?”薛曉曼理直氣壯地駁了她的話。
顧心瑤被氣得額間青筋突起,手持拳頭。
她深知薛曉曼這是在打她的臉。
“冬靈你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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